由于语言不通,而眼前四个“翻译”又齐齐罢工,只一味地灌沅蔚喝酒,被凉在一边的涩芷只好托着两腮,继续研究该怎么弄一把落腮胡子出来。
好几次沅蔚都开口对蛇子说话,可惜听不懂韩语的“他”根本完全不知道他在跟“他”说话,实在有够郁闷的。
直到最后,沅蔚也只能宣告投降,直接趴在桌子上,佯装醉倒:这显然是这几个酒女的目的,否则为什么要一直灌他喝酒?
金儿是第一个兴奋得跳起来的:“耶!他终于晕倒了!”
“他真的好帅喔……”香儿忍不住摸了摸他轮廓分明的脸。
涩芷这才反应过来:他酒量原来这么低?刚刚她根本没放迷药进去酒里啊……全因为忽然良心发现,觉得不能成为****共犯,却没想到他还是醉倒了,这就不能怪她了,阿弥托佛。
四个在月光下都掩饰不住光彩的女孩,七手八脚地把倒在桌子上的沅蔚抬了起来,决定先把他送进包房。涩芷直叹爱情力量的威力,没想到爱情能让女人完全放下矜持。可是还是忍不住开口提出疑问:“你们……呃……真的决定了?”
“废话!”金儿还有空挥开她:“好不容易才让你下迷药迷倒他,怎能就此罢手?别挡路了啦。”
涩芷赶紧侧身让她们通过,忍不住看了一眼已经昏迷不醒的沅蔚,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包房。
大功告成,四个女孩齐齐坐在了椅子上,有的干脆瘫痪在地上:“他真的好壮喔……”意思是,他真的很重。
香儿是第一个迫不及待的人,她的魔手第一时间探进了他的内衫,直接拨开了他外边的罩衫。
“呃……”涩芷开口想要营救这个长得牛高马大的“小红帽”,可惜再次被挥走,这次竟然是馨儿:
“嘘,别吵醒他。”
“……”问题是,她只发了一个“呃”的音,哪里有她们四人的声音大?
这会她们开始讨论先后顺序了,七嘴八舌,互不相让。
“我年纪最大,必须我先。”兰儿“不知廉耻”地开口,理由充分。
“我最小,你们该让让我吧?”平常不怎么吭声的馨儿这会第一个发出了抗议。
“去去去,我们最大跟最小的年纪也只不过差两岁,不能用年龄来分。”金儿顺便拍走了香儿正欲在沅蔚胸膛上使坏的“色手”。
香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好痛……”
“活该!”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
“请问……”涩芷想要发问。
“闭嘴!”平时乖巧的四个人,竟然同时命令涩芷闭嘴?
她翻了翻白眼,终于明白做人不能失去气势的道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沉声怒斥:“你们竟然敢叫我闭嘴?!”她明明是醉香楼的当家不是吗?
这声叫喊马上换来四个人八双小手纷纷捂住了她的嘴巴,她们作出拜托壮:“对不起啦……人家真的很喜欢他嘛……”这点涩芷早就看出来了,可是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吗?她也搞不清楚了。
“就是啊,难得看见一个喜欢的男人,反正飘落异乡的我们肯定嫁不到好人家了,干脆委身于他,也能一尝为人妻的滋味嘛。”一夜情也叫为人妻?
“对啊对啊,说不定他这么有钱,还能把我们四个人都带回去当妾呢?这样我们就脱离苦海啦。”就凭她们刚刚互不相让的争执,涩芷就能断定她们成为他的妾房以后,一定幸福不到哪里去。
涩芷受不了了,她翻了翻白眼,决定眼不见为净:“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就离开了这个包房。
一直躺在大床上的沅蔚听见了他们所有的对话,心想:蛇子竟然见死不救,还帮这些女人对他下药,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跟“他”算帐。
房内忽然就安静了,因为只剩下女孩子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越来越红,馨儿这时候才知道心跳的感觉:“各位姐姐……那我们应该怎么开始?”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在场所有人,怎么开始?到底“服侍”男人,失去童贞,要怎么做?
没有人知道。
房内出现了非同寻常的寂静……
沅蔚终于忍不住睁开了一只眼,发现女孩们个个脸色沉重,坐在椅子上和桌子上支头沉思。对于青楼女子,他实在提不起“性”致,尤其是在她们如此主动的情况下,要是传出去他被四个青楼酒女“****”,这还能做人吗?所以完全没有犹豫,他悄悄地从自己的内衫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了瓶盖,瓶子中一股异常的香味缓缓地弥漫了整个房子,兰儿在说完:
“什么香味?”就晕倒过去了。
香儿、金儿、馨儿也陆续失去了意识。
沅蔚这才自大床上坐了起来,拉了拉刚刚被香儿拉开的外衫,抿了抿嘴,实在无法接受这些女孩的痴心妄想:妾?他连妻子都还没有,这就纳四个酒女回去当妾,只怕他的父亲大人还没开口要治他死罪,他就首先会被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耻笑至死了。
他收起瓶子,拍了拍手,还好身边一直会带些迷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会刚好派上用场。对于迷药毒药,他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一点一点地在饮食中增加,所以现在已经练就对这种小迷小毒没有反应的功力,可是没想到那叫蛇子的小男孩,竟然会在酒中下迷药来暗算他,那么他得重新考虑让“他”成为“右手”的想法了。
这时候,四道黑影同时咻地从窗台跃了进来,纷纷朝沅蔚下跪:“公子,很抱歉,救架来迟。”其实威、武、刚、强四人早就发现沅蔚被抬进这里,可是见四个女孩那滑稽的行径,又不知道公子是否想要拒绝,万一他高兴这样,那不是坏了公子的好事?即使心中有百般不愿,可是还是抑制住要进来破坏好事的冲动,直到沅蔚用了迷药,自己坐起来为止,他们才敢进来报到。
沅蔚对他们挥了挥手:“算了,你们看着收拾收拾吧,别让她们发现我没有动过她们,也别让她们醒来后看见你们。”他可不想被误会为柳下惠,所以只好把这项任务交给他四个忠心耿耿的保镖了。
“是!”这恐怕是威、武、刚、强四人最乐于接受的任务,那回答的干劲,从这声异口同声的,跟雷鸣一样的回答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有多乐意了。
沅蔚揉了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没有忘记抛下命令:“下次不用这么大声回答我的话。”就离开了醉香楼。
“是……”为了报答主人的“大恩大德”,四人纷纷发出了蚊子一样的回答,表明衷心。
想当然,裘大人在醉香楼玩得十分愉快,通关的交易自然又宽限了一些。
而第二天当兰儿她们醒来,发现四人都****着躺在能睡五个人的大床上,个个腰酸背痛,大腿内侧斑驳的血迹提醒她们,她们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她们羞红着脸,有人开始怨恨对昨晚的一切没有记忆:“怎么办?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是……好害羞喔……”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迟了点?
“王公子人呢?怎么不在了……?”当四人起身想要找各自的衣服,才发现衣服早就散落得满个包房都是,衣橱边、桌子下、门背后、小案上……零零落落,根本找不到规律,处子特有的血迹甚至散落在房中的每个角落,根本分不清是谁落下的,这就更是让她们整个身子都红了起来。从这混乱的局面可以猜测,昨晚她们几个人跟王公子,是度过了一个多么激情的夜晚。
四人纷纷羞涩地窃笑起来……
直到四人穿戴整齐,出现在包房门前,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吊儿郎当地坐在门外栏杆上,“他”咯咯地奸笑起来,声音象极了蛇子:“姐妹们,昨晚很轰动吧?直到卯时都还听见你们房中传出男人的低吼声呢。”
“是蛇子?”兰儿惊呼,同时红着脸低头,嗫嚅地问:“真的吗……?”昨晚原来真的那么热烈啊?可惜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王公子那伟岸结实的身躯了。
涩芷翻翻白眼,完全看不见失去童贞以后,女孩该有的伤感,她摇摇头:“受不了你们,现在是不是该哭着去让他负责任啊?”
“嗯!”四人点头如蒜。
只有金儿忽然支头询问:“蛇子,你干嘛脸上忽然多了一把胡子?”好丑喔!还是从前顺眼多了。
“啊哈哈哈哈……”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的杰作,她跳了起来,站定在地上开始大笑,并一再抚摸自己好不容易才粘上去的胡子:“这是成熟的标志。”她笑得得意,完全忽略了四个女孩厌恶的表情。
兰儿她们才不管这些,终身大事要紧:“查到王公子住哪里没有?”
“喔……我忘了。”她实在是一直在想这胡子的事情,所以把沅蔚的事全忘了。
四道利剑一般的眼神齐齐把她射得万箭穿心,涩芷做势捂住自己的左胸口,满脸受伤:“我现在就去查……”
至于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这四个站在沅蔚身边,魂不守舍的男人知道了。
相处这么久,沅蔚怎能看不出他们四人的异常?
“怎么一清早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会是被她们发现了吧?”
“不!”主人交代的任务,他们完成得十分彻底,马上摇头否认。却同时发现什么东西被遗失了:“唉。”四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心情低落。
连天唯也受不了:
“他们干嘛一副思春的模样?”这情形,不是失恋就是刚开始恋爱了,天唯最清楚,因为高中男生都长这副德性。
“哦?”沅蔚惊讶地看着他们:“不会是喜欢上那几个小妓女了吧?”
“她们不是妓女!!!”这回答听上去比说他们四人是妓女更让他们伤心,连朴大叔也惊讶了,感叹:这几个孩子早就该成家立业了。
四人自知瞒不下去,只好由威作为代表,说出心事:“她们四个人,昨晚之前,都还是处子……”刚说完,四个大男人满是胡子的脸上,竟然出现了难得的红晕。
沅蔚瞪大了不敢相信的眼,张大了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世界变了?青楼还真有处子?而且一下子有四个?
天唯则是爆笑起来,忍不住在椅子上抱着肚子打滚:原来是处女情节在作祟。
“所以?”还是已过壮年的朴大叔见过世面,他根本不以为意。
“我们想……”强年纪最小,今年不过18岁,他嗫嚅着开口:“是不是可以把她们带回京城,不用留在那种烟花之地?”
“不会吧?你们来真的?”天唯终于笑完了,没想到有人还真会跟妓女谈感情。
“胡闹!”朴大叔大喊,他们的幻想一下子就破灭了:“娶妻当娶淑女,怎能考虑烟花女子?!不过是一夜风流,混帐!”
“……”更多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威、武、刚、强再也没有说话,处女又怎样?在烟花之地工作的女子,始终不能称作“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