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的老者始终没有回过头,他甚至连一丝反应也没有,远没余乐进入祠堂之后的巨大变化。
对于眼前的一幕,余乐心有大为忌惮,但他也深知此时想要离去,的确是不可能的,随即再次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看了一眼老者。
“老先生是否可以说说这祭品,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得余乐再次提及这二字,老者身子微微一颤,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深深叹息道:“此时关系重大,绝非我一言可以言表,所以不如不说。”
“不想说?”
原本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刘影忽然笑了,似乎依旧有几分忌惮余乐,又或者是那已然是残废的老者,他谨慎道:“怕是你已经不知道为何守护在这里。”
叶明推开挡在身前的吴彪,他玩味一笑,淡淡道:“高级符师已经给你送到了,祭祀何时开始。”
余乐望着老者,他眉头微有一怔,这个表情虽说十分轻微,但余乐观察的十分仔细,所以这个细节自然也逃不出他那双敏锐的双眼。
老者忽然转过身子,虽说没有移动丝毫,但看起来还是尽了全力。
“你们已经将所有人杀光,这祭祀还如何开始。”
千媚儿面色微变,激动道:“可是是你说的,这祭祀需要一名高级符师来祭献便可,现在怎的又提起这种要求?”
老者嘴角裂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显然他对于这个千媚儿,十分的不屑。
“我说过的不一定对,况且,我何时说了?”
叶明挡住了正欲争辩的千媚儿,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苦笑道:“你无须担心,我四人若是获得了老祖的赐福,定然为你光复叶家。”
“老祖赐福?”
余乐心中默念这四个字,这老祖自然就是叶家老祖,那么赐福又如何讲?莫非那老祖能给这四人什么好处?
一连串的问题渐渐充斥余乐心中,然而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这四人若是自己倾尽全力,或者对付一个倒也无妨,就算对付两个,也有逃命的机会。
对面是四个人,初步认定,这四人修为皆都是中级符师。作为一名高级符者,余乐能在两名高级符师身下逃脱,这已经是极限,且传出去定然扬名青阳城。
此刻余乐无心思关心这些,他平静的望着老者低声问道:“不知这祭祀的老祖,是何人?”
老者本不想回答,所以他沉默了许久,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干咳两声低沉道:“外面的四位若是不进来,这祭祀怕是无法进行。”
吴彪顿时谨慎万分,他望了一眼平凡的祠堂,那祠堂正中供桌上摆放着整齐的灵位。供桌上还有一支极为珍贵的灵草,名叫玉虚根。
“你最初不是这样说的。”
老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十分平静的盘膝在蒲团之上,依旧保持着最初的虔诚望着那供桌。
屋外四人沉默一阵,似乎觉得这残废老人并无任何杀伤力,这才十分谨慎的走进祠堂,随之站在余乐蒲团的对面。
叶明苦涩一笑,他摇了摇头道:“余道友实在抱歉,你正好合适此次的祭祀。我四人若是有幸获得些好处,也定然不会忘记你的。”
余乐看了看表情十分诚恳的叶明,心中闪过一丝杀意,此人已然被他列入必杀的对象。
“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为何不能讲清楚此时有何来由。”
老者忽然笑了,他的笑声十分嘶哑,让人感觉就像来自地狱深处一般,不仅冰寒刺骨,而且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曾经叶家是青阳城仅次于城主府的势力,那时青阳城没有尊符师,所以一且都表现的很和谐,至少叶家很平静……。”
这一段过去,与叶明所讲有些出入,余乐两者相取,倒是得出了一个较为让人信服的事实。
这叶家曾经是青阳城的一个强大的势力,那时候青阳城是被几位高级符师统治,其中自然有叶家老祖。
不知道哪一天起,青阳城城主府出了个尊符师。接着叶家老祖无故死亡,随即叶家频频死人,无数高手无故死去,叶家上下人心惶惶。
直到有一天,叶家被驱逐出青阳城。
最终叶家全族上下若流浪狗一般,终于在青阳城外寻的了一处平静之地,那里有着不错的灵力资源,甚至还有一些稀有的灵草。
叶家依持着仅剩的一部分族产,在此地终于再次建起了家族。
新任的族长有着极为宏达的抱负,立誓要将叶家重新带回青阳城,那些年他也的确如此去做,且做的也有声有色,叶家也恢复了一些。
只是复兴之路定然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渐渐他明白,就算够了资格进入青阳城,也不过是一个极为低贱的小势力,最终躲不过灭亡的归路。
就在这位族长迷茫之时,他去了家族祠堂,期望能得到家族前辈英灵的指引。
似乎真的感动了那些死去的英灵,叶家老祖竟然显灵,且告诉这位族长一个极为震撼的事实。
老祖其实并没有死,他化作了另一种形态,待一复活便能拥有尊符师修为,届时一旦回到青阳城,叶家便是极为尊贵的存在。
想要拥有这一切,是需要条件的,那便是祭祀。
所谓祭祀老祖教给那名族长一段咒语,咒语并非符修言语,极为难懂,即便是这位族长,也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能勉强念出这些咒语。
每当在祭祀之时,只需将极品送进这祠堂,然后族长念动这咒语,便可进行一系列的祭献活动。
但老祖吩咐过这件事无论任何人都不得去看,即便是念动咒语之人。
为了表示忠心,族长自废四肢,随即又毁了自己的双眼。但这还是不够,身为一名真正的符师,他有着极为强大的符念,依旧可以十分清明。
老祖在这祠堂四壁皆都印上了阻隔一些灵力的符阵,又毁了老者的丹田,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于是这真正的祭祀,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