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继续吹。把他吹回老家去!”
侯爷我虽然被缚,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加入战局的奔放心情,不禁在一旁跳脚叫道。
老五和陶胖看着突然停止动作的岳清风,不解的对望两眼,带着疑惑的目光,从岳清风身旁经过,陶胖一个没忍住,便想趁势擒下他,可谁知才一出手,锋利的气劲便席卷而来,在岳清风周身划出一道保护的界限。
岳霸天带着他的鬼灭十三刀从天而降,护在失去神智的岳清风身前,怒道:
“谁敢伤我儿子?”
如森林之王般的怒吼,确实震慑了全场,老二不懂武功,被他带着真气的吼声震得向后退了一步,岳霸天转身在自己儿子身上的要穴点了几下,而后才对老二说道:
“人我带走,你别再吹了。”
说着便一阵风般将岳清风抱至守卫中间,看了看被绳子捆住的我,原以为他会将我放了,没想到却对着守卫说道:
“既然少庄主喜欢她,那就把她也带回去!”
“……。”
喂喂喂,少庄主喜欢侯爷我,侯爷我就一定要被你们带回去吗?但是,全场有岳霸天坐镇,老五和陶胖纵然想抢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侯爷我就这么被洛河山庄的守卫扛着手脚,抬回了山庄。
侯爷我被劫走,老二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一行人又再次折回。
侯爷我被关在一间房间里面,从大门到窗户都有专门的高手看守着,我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正想豁出去大叫救命的时候,房间的门却被突然打开了。
两名守卫不由分说的抓住侯爷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拉去,我想开口大叫,却被其中一个抢先封住了哑穴,侯爷大张着嘴巴,巴拉巴拉就是发不出声音。
被押着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岳清风的小院,岳霸天自岳清风的房间走出,满脸煞气的看着无辜的侯爷我,冷道:“这几日,你就在这里照顾风儿的饮食起居,有任何差错,老夫绝饶不了你!”
“……。”侯爷我神情激愤的对着岳霸天嘴巴一开一合,想大骂却发不出声音,冲着他的背影踢了两下之后,就被押着我来的守卫推进了房间,然后他们就像是两尊大神一般守在了门边。
我被推着趴倒在桌子上,愤愤的一拍桌子,冲到了那两个守卫面前,怒视他们好久之后,才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躺在床上修养的岳清风,意思就是:总不能让侯爷我跟你们少庄主打哑语吧!
穴道得解,侯爷我果断啐了他们一口后,飞快的将房门‘砰’的关上,骂骂咧咧的走到了岳清风床边。
那厮脸色苍白如纸,沉睡的神情哪里还有先前的狞气,更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因为玩累了,躺在床上休息,不管世事。
唉,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发的什么病,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恐怖?
我被困在房内,岳清风在睡觉,所以我也没事可做,干脆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打瞌睡,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哐当’杯子砸碎的声音猛地将我惊醒。
从椅子上跳起来,便看到岳清风像鬼一般站立在桌子前面,一身素白中衣让他看起来更加莼弱,许是睡久了,口渴起来倒水喝,却不慎打翻了杯子。
我走上前去,接触到他平静的眼神,不禁伸手在他眼前左晃右晃,试探一下他是哪个岳清风。
一把抓住我乱晃的手,岳清风看着我,轻声细语的问道:“把你吵醒了?”
听声音,应该是恢复了。抽回自己的手,侯爷我怒了努嘴,道:
“吵醒倒是没关系,不过你却吓到我了。”
岳清风听我如是说,垂眸想了想,语气略带哀伤的问道:“我……犯病了?”
我慎重的点点头:“何止是犯病,简直就是想杀人啊。跟鬼似的。”
岳清风看了我一会儿,嘴唇一开一合,仿佛像是要解释什么,但却始终没有开口,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那样子看的侯爷我不禁有些惭愧,毕竟生病这种事情,也不是每个人情愿的,不禁叹了口气,稍微缓和点说道:
“唉,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你没有杀人,放心。”
岳清风将苍白的脸埋入双掌之中,闷闷的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
见他如此,侯爷我再也忍不住问道:“那个那个……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岳清风沉默良久,就在侯爷我以为这厮不愿意跟我讲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开口了,只听他道:
“……尸毒。”
我从凳子上一蹦而起,惊叫:“尸毒?”
见我如此,岳清风的神情更加忧伤,脆弱的点点头,仿佛豁出一切般说道:“我想你也应该听说过,洛河山庄十年前遭逢大难,那一难,使清荷被冰封,母亲离世,而我也中了西域的尸毒。”
我看着他哀伤的模样,想要安慰他一番,可是却发现,自己无从下口,只得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是谁做的?洛河山庄没去报仇吗?”
岳清风摇了摇头:“这个仇没法报了。”
“为何?”我不解。
“因为……仇人已经死了。”岳清风将脸从双掌中抬起,瞳眸黑洞洞的:
“死了?”
“嗯,十年前晏国被我西唐铁骑灭掉,晏国国师陆离也死在了宫中。”岳清风用沉重的口吻叙述着这段仇怨。
乍一听到‘晏国’两个字,我便沉默了,这个国家跟我们武家军还有着不少的渊源呢。说的确切一点,哥哥也就是被这个国家所拖累,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想让房间里的气氛越变越凝滞,于是便想转移一个话题试试:
“那你这个‘尸毒’就无药可解了吗?”
岳清风叹了口气:“跟清荷的火颜之城一样,几乎没机会了。国师陆离已经死了,不是吗?”
我想了想:“可是……你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记不记得我家老二吹过一段曲子?你听到那曲子之后,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了。”
岳清风看着我陷入了沉思:“好像听到一点……那旋律,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能让我感到……平静?”
“你是说,你家老二吹奏的?你家老二是……。”岳清风问道。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笑嘻嘻道:“我家老二,就是你们口中的金老板。”
岳清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哦,是金老板。你们的关系……是夫妻吗?”
我点点头。
岳清风见状便不再说话,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凝结……
而就在此时,洛河山庄的另一座院子里,庄主岳霸天正与金老大相视而坐,只见岳霸天沉着面孔问道:
“你如何会吹奏那晏国安魂曲?国师陆离与你是何关系?”
金老大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掏了掏耳朵后,随口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国师陆离?什么晏国安魂曲?我可不知道。”
岳霸天一拍桌子,茶具跟着震了两震:“你别跟我装疯卖傻,风儿身上的尸毒无药可解,唯独那国师自创的安魂曲能够镇定他的心神,你既然会吹奏,那就势必认识陆离。”
金老大笑嘻嘻的将双肘撑在桌面上,无赖的问道:“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岳霸天横眉冷蹙:“认识就告诉我他在哪里,不认识,我便杀了你……和你的女人。”
面对如此具有威慑力的威胁,金老大面无惧色,依旧笑靥如花:“哎呀呀,岳庄主这个态度,可就不像是谈生意的了,要知道,我的手上,不仅有能令少庄主镇定的安魂曲,甚至可能还藏着庄主迫切想知道的国师陆离的去向……你这个态度,不好,不好!”
“你!”岳霸天指着金老大怒不可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宰了那个女人?”
金老大嘴角噙着笃定的微笑:“庄主才不会呢!况且,旁人也就算了,若是那个女人,即便庄主你想杀,少庄主怕是也舍不得杀吧。”
岳霸天被金老大的一句话堵住了,发现自己竟然无从辩驳,因为从自家儿子对那个女人的态度来看,若他真的去杀了那个女人,怕是风儿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个父亲。
金老大看着他的模样,竟然伸手将他僵直的手指按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水,送到面前:
“其实,要我说,也不是不可以……。”
岳霸天沉吟的看着金老大,良久后才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说!”
“痛快!”金老大学着岳霸天先前的模样,一拍桌子,竖起拇指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我想要……。”
岳霸天沉默着等待金老大接下来的话。
两人在房间里商议良久之后,金老大才一脸餍足的开门走出了院子,独留岳霸天一人坐在其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