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了澡,正想睡觉,那两个一直闹着要回京城的官员就在外面求见。
我无奈的传好外套,让他们进来了,一见我的面,他们就对我深深作揖,开门见山的说:
“侯爷,咱们是该回京了。”一个高一点的官员如是说道。
“已经超过武后给的期限好几日了,若再不回,怕终将逃不过违抗懿旨的罪名了。”另一个胖官员紧接着说。
我看着他们焦急的神态,兀自淡定,扬了扬眉,冷道:“哦,这样啊。”
稍事想了想,便大方的挥手道:“那你们就回去好了。”
两个官员对望两眼:“侯爷,您不回吗?”
我在一旁的榻上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道:“回呀。只是武后也没有跟我规定归期……。”
“可……。”高官员还想在说什么,却被胖子一把拉住了,两人对望两眼之后,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高官员由袖中抽出一封明黄色的信封。
“侯爷,这是武后的密令,特意交代下官在侯爷拒绝回京的时候交给侯爷!”胖官员的脸上漾出了得意,好像预知了一切般的高调。
我忧心忡忡的接过密令,当着他们的面打开看了看,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速归!
但这两个字中所包含的滔滔情谊,侯爷我还是能稍微感受到一些的……怎么办呢?虽然武后说了,可是侯爷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拿着信封一步一步踱到了烛火旁,心不在焉的将信封凑近烛火……一不小心……烧起来了。
“哎呀。”侯爷我将烧起来的信封高高举起,让那两个官员看到,遗憾非常的说道:“烧掉了呢。”
两个官员一脸呆滞,根本没有想到侯爷我会有此一举,刚想发飙,我便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们面前。
一块翠玉中央镶着一只惟妙惟肖的金兔子,端头以一根银链穿过,我将之送到高官员的手中,道:
“武后的密令,侯爷我没看到!不过,你们将这个交给武后,武后定能理解侯爷我的一番苦心。”
“侯爷,你实在太过分了!我会如实禀告武后,你对密令视若无物,竟以火烛焚毁,此乃大罪,大罪啊!”
胖官员指着我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侯爷我将右手探入腰间,眼神冷冷瞥过他们,嘴角噙笑:
“侯爷我犯何大罪?”
这几个字,我说的极慢,幽暗的烛火中,侯爷我的脸色忽明忽暗,放在腰间的手极具威胁,虽嘴角噙着笑,目光却甚是阴寒。
“不,不敢!侯爷息怒!”
两个官员都是文官,没见过什么世面,再加上侯爷我从前的声名狼藉,吓得这两个人立刻噤声,再也不敢多言,拿着我给他们的翠玉镶金兔便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我无所谓的将右手从腰间放下,刚才洗澡后穿衣服有点急,后腰的腰带都没弄平整,硌得难受……
打发了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官员,侯爷我舒舒服服的爬上了床,刚要盖被子,老四便一脸臭臭的闯了进来。
二话不说,便爬进了侯爷的里床,自觉地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此举豪迈,弄得侯爷我倒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还愣着做什么?躺下。”老四对我送来一记夹杂着杀气的秋波,侯爷我立刻老实下来。
唉,早知道那日不该戏弄老五的,最起码他不会因为害羞连着几日不见人影,也不会让老四这般嚣张,无所顾忌的来调戏侯爷我了。
揪着被子一角,尽量让自己不要触碰到不该触碰的东西。
谁知刚一躺下,老四的手臂便环过我的腰间,将我一下子便拉到了他的怀中,让我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亲娘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僵硬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呵。侯爷很紧张吗?”老四低柔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如此近距离接触,不禁让侯爷我红透了耳廓。
“四儿,侯爷我不是随便的人……。”在没有发生更加令人血脉喷张的事情之前,我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老四环住我腰间的手臂再一收紧:“是吗?”
我郑重点头:“是!可我随便起来也不是人!你知道吗?”
“……。”老四愣了会儿,我的身后便传来一阵闷闷的笑声,隔着衣物我都能感受到他胸腔震动的频率,只听他又在我耳旁挑逗道:“那侯爷想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侯爷我没什么毛病,就是不喜欢被人威胁和挑衅……
当即拉开老四的手臂,侯爷我一个红浪翻身便举枪上马,骑到了老四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目光下垂,睨视着躺着也风情无限的老四。
预想中的慌乱并没有在老四脸上显现,反倒是侯爷我的双腕被他捏在手中,按在身体两侧,使得侯爷我不得不微微弯下腰,让两人的脸庞靠的更近。
老四人长得美,无论靠多近好像都看不到毛孔般,肤质尤其细腻,看得侯爷我好生羡慕,两人对视良久之后,老四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暗起来,好看的粉色薄唇微张,轻声说道:
“你可知我多希望你能永远像这一刻般安分的看着我……有时候我都想,干脆对你下忘情散,让你忘记其他的一切,这辈子只能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
“……。”
秦霜啊秦霜,你是不是过了点?竟然想对如此青春貌美,活力非凡的侯爷我下那种会让人变成活死人的忘情散!真是不负其名——太禽兽了。
“那后来怎么没下?”侯爷我一挑眉,淡淡的眸子扫过老四,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侯爷我自我感觉非常好。
老四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目光深情的说:“舍不得。”
因为老四的一句舍不得,侯爷我笑了,可就在笑而露齿的那一刹那,老四的手臂勾住我的颈项,将我的头重重的拉下,双唇相接,鼻间立刻被一股淡淡的药香充斥。
他抬起了脸,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后,才收敛心神,坐在一旁兀自喘息,按住侯爷我的脑袋轻轻揉了两下,道:
“这就是你说的,随便起来不是人?”
语气略带嘲讽,侯爷我松了一口气后,才缓缓道:
“这不还没随便起来嘛。”
“……。”对于我的狡辩,老四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没到能让侯爷随便起来的程度啊。”
“……。”
我埋着头,绞着被子,不说话。
“我没到那程度,那么其他人呢?”老四自床沿站起,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随口问道。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侯爷我真是觉得不好回答,因为无论怎么说,好像都不对。
得不到我的回答,老四便最后叹了口气,出去了。
独留我一人在帐中,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来了,刚走出营帐,便见陶胖风风火火的跑来,气喘吁吁的叫道:
“二爷,二爷,二公子来了!你快去看看!”
我双手拢入袖中,皱眉不解:“二公子?”
金老大?不是吧……侯爷我昨天晚上才飞鸽传书,这货一大早就来了,时间配合的是不是太默契了点?
我怀着万分不相信的心情,跟着陶胖去了主营帐,只见老二满面春风,噙着牲畜无害的微笑,正在跟顾某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家常话……这厮不是人!
看到我走入,老二将正在摇的扇子合上,走到我面前,勾起我的下巴,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般的放浪道:
“几日不见,侯爷面色憔悴,秦霜和风洋都不知道节制一些吗?”
“……。”
大哥,为什么每次你一开口,侯爷我就有一种想要甩你一脸牛粪的冲动呢……蛋定,我要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