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小义。”人群中钻出一张熟悉的脸。
“山叔。”
“爹。”
“咱们在清风城的事都办完了,咱们启程回去吧。”君大山挤过人群,满脸春风,显然,皮货卖了个好价钱。
“能不能明天再走。付爷说的书很好听,我还想听君山大帝的故事。”两孩子舍不得走,付爷讲的故事却是太吸引人了。
“有缘我们还会再见,你们早一天回家,家里的人就会少一天的担心。”付爷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插了一句:“刚才多亏尹义这孩子,扶了我一把,不然,我就摔着了,这孩子心眼不错。”付爷转头跟君大山说。
君大山向付爷拱了拱手:“您就是付爷吧,孩子们说您讲的故事很好听,多亏有您,不然这两孩子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定会淘成什么样子。”又转头和两孩子说“听到付爷说的了吧,早一天回去,你母亲,你爷爷会早一天见到你,就会少一天的担心。走吧,咱们回家吧。”
“哦。”两孩子也想母亲和爷爷了,乖巧的点点头。“出云,咱们走。山叔稍等我一会,我去给爷爷买串糖葫芦,爷爷肯定爱吃。”“唆”一声,君义和出云跑没影了。
“这孩子,”君大山摇摇头,笑笑:“在路上10来天,到了不就坏了。”
“这孩子心性真不错。”付爷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
说话间,饭馆的人群散了,君大山跟黑哥,付爷告别:“这次多谢你了黑哥,下次再见啦。付爷,下次来,一定听您说回书。”
“会的,会的。有缘会再相见。”付爷捋着他的白胡子。
“大山别这么客气,咱们都这么熟,别这么见外。”黑哥说道。
“山叔我回来了。”君义揣着一包油纸,跑了回来。
“嗯,那咱们走吧。”君大山跟付爷,黑哥又相互拱了拱手,启程回村。
付爷和黑哥站在店门口,看着他们慢慢离开,直至看从街角拐弯离开。付爷转头冲黑哥点了点头。两人走回店中,走到不起眼的角落,付爷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直至消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
出城后一天,君大山咋路上碰到了办完事回城银甲豹骑,三人又被那一身晃眼的银和那威猛的坐骑给震撼到了。又两天,他们来到了那座小树林前,停在了入口处。三人一猫很默契的都选择了沉默,君大山在想,“来的时候,强盗没出现,这次希望神灵眷顾,强盗也别出现。”而两孩子在想,陆阳和他们玩在一起的开心场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哎。。。”“喵”三人一猫同时发声,却不知到出云在想什么。
“驾”君大山轻轻甩了甩缰绳,牛车缓缓的进了林子。
突然君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看到身后除了树还是树,疑惑地又转回头去,而身后,一树枝上的叶子轻轻的抖了一下“咦,这孩子居然能感应到我。”有个声音嘀咕了一下,却不见人影。
“怎么啦,小义?”小海看到君义有些异常。
“没事。”君义还是有些疑惑,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又回头看了看,只有那层层叠叠的树,和随着轻风徐徐飘扬的树叶,还有那一路的虫鸣鸟语之声,除了这些,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一路沉默,慢慢的,那个路口又出现在眼前,车上有起了紧张的气氛。“孩子们别说话,又到了这个路口了,要是有强盗出现,你们就往回跑,回到城里去找陆阳。这块令牌小义你拿着。”君大山计划着,可他不知,强盗真出现,这两个5岁的孩子能跑的掉吗,他更不知道,这伙强盗已经被银甲豹骑给彻底灭掉了。可他们不知道,计划着怎么躲避强盗。安排好后,又继续上路。当然还是顺利的通过了那个路口。
“真是神灵保佑!”君大山很虔诚得双手合十,一阵祷告。
。。。
出城10天后,三人看到了远处自己村庄。君义紧紧的抓着买的糖葫芦,十天下来都没敢打开油纸袋看一下,因为这是给爷爷买的。一阵狂风,裹挟这尘沙吹过,三人都被风沙迷了眼。
“这风吹的。”君大揉了揉眼,“小海,猜猜看今晚,你娘会做什么好吃的呢?”
“红烧肉!”“红烧鱼!”
“就知道红烧,红烧,小义,等下回家,叫上你爷爷一起来山叔家吃饭,我叫你婶做红烧肉。”君大山也期待着。
“嗯,好。”君义也开心得答应了,毕竟大家都很穷,红烧肉也不是常常能吃得到的,君义肚子里的馋虫早在小海说话的时候,已经被勾起,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偷偷地咽了咽口水而已。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到达村口。
“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君大山看着毫无一人的空空荡荡的村子,疑惑到了:“难道一起出去打猎了?也不会一个人也没有啊。”一阵清风吹来,“一股怪怪的味道。”君大山冲着风吹来的方向嗅了嗅。
“嗯??”虚空中,也轻轻的传出一阵疑惑的声音。
君大山带着疑惑继续赶着牛车往前走。
突然“这,这,这。。。”君大山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回事。”一幅惨像映入了他的眼帘,在村中央的广场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大山一发声,惊起了几只正在啄食尸体的尸鸦,尸体周围尽是褪去血色转成黑色的血迹,整个广场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
君大山红着眼跳下车,两孩子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着了,脸色煞白惊恐地竟哭不出声。慢慢的蹬着双腿,移向牛车的角落,出云也蜷进了君义的怀里。
“虎子,虎子。”
“泉叔,泉嫂。”
“建树,小强。”
。。。。
君大山一具具的看过去,希望能看到还活着的,越看越伤心,昔日从小玩到大的伙计,往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长辈,曾经经常找自己帮忙的叔伯们都死了。君大山看过了最后一具尸体,慢慢地,颤抖地站起声,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头朝着天,两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快醒醒!”心里在呐喊,拳头在身侧越握越紧,猛地睁开,映入眼睛的还是原来的“梦”,“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回事啊!”君大山哭喊着。
君小海听到大山传来的哭声,绷着的弦终于断了,“哇哇哇。。。娘,小海好怕,娘~~”
“海他娘,海他娘,”君大山听到小海在喊娘,猛地跑向自己家“海他娘你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
与此同时,“轰~”君义脑海中炸开一道响雷“爷爷!”,立马抱着出云和油纸袋,带着两行泪,跳下车,跑向自家,留下独自在车上哭喊的小海。而不远处广场上,原本已经被惊走尸鸦,又飞回来,“呱,呱”的落在尸体上。
一会后,几乎同时两家响起“爷爷!”“海他娘!”
真可以说是
青天白日响霹雳,
朗朗乾坤现地狱。
人鬼殊途永相隔,
三行清泪寄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