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卉心,她很清楚自己此刻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身体似被牢牢粘连在床板之上,不得动弹,周边环境平静,让她没有丝毫紧张之感,她双眼自然阖上,用心听着周边的声音。
不,这些不是周围的声音,她的意识好似飘向很远的远方,又好似进入一个梦中,可,这是个梦吗?
在一处山花漫烂的地方,这里原本应该是个宁静村庄,等她看到时候,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满目疮痍,大片的村庄被毁,所有的房舍被掀推倒,屋顶覆盖的稻草被燃上火苗,火焰贪婪毒辣,此刻正肆虐的侵蚀着,可她到底做了什么,此刻的,她就好像是十足破坏者模样,浑身包裹着蹭亮冰冷盔甲,薄情红唇紧抿,站在云端,任凭地面刺耳哀嚎声,哭喊尖叫,视地面垂死挣扎之人无动于衷,就这般冷眼看着无数生命慢慢逝去,就连尚在襁褓中婴孩摔在地上,传来虚弱哭闹声,也依旧触动不到她冰冷的心脏;可又突然的画面、身份突转,她不在是高高在上破坏者,而是成为一被打落地上女子,天瓢泼大雨,此刻,她犹如渺小蝼蚁,满身黏腻的,蜷缩在湿冷泥水中,大雨伴着泥泞花了她精致妆容,可她却顾不上这些,将头深埋在肮脏臭水里,她满腔肝肠寸断,哭干已无泪,茫然着划拨着空气,瑟瑟的搜索着什么。。。
这是什么?
又是什么?
为什么有这奇怪梦突然出现?
。。。。。。
当子恒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在淡淡月光石光下,卉心歪斜着的发髻,细长手掌托着纤细的下巴,满目朦胧着迷离。门的突然打开,它制造出的声响惊扰到散漫坐着发呆的人,看她像山林中的小鹿一般,睁大双眼惊慌失措模样,张子恒到有些忍俊不禁。
“你醒啦。。。”张子恒显然他并未意料到卉心已醒来,见卉心讶异看他,不自然轻咳一声,摸摸鼻尖化解尴尬。
“是。。是啊。。。”眼尖卉心,她看到子恒端过来的餐盘,心中不由一暖,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松软下来,“你怎么。。。这几天是你照顾我的?”
“嗯”张子恒应了声算是回答,随后将餐盘摆到桌上,用手向前推了推送到卉心面前,“既然醒了,就吃些东西吧。。。你昏迷的这四日也不曾好好吃过。”
“谢。谢谢。。。”
卉心有些感动,端起碗筷小口吃着,一时间,屋内变得静悄悄的,只听见调羹撞击瓷碗的声音,卉心能感觉得到子恒的注视,一时不查耳朵顶处微微发红。
“那日,我只记得他将手放在头顶,过了会儿之后竟什么都不清楚,子恒可知后来的事情?”卉心吃完一碗后就摆正身子询问张子恒。
“你那日晕倒后,便被抱上楼休息,你一直昏睡,若不是丁上人给了几枚辟谷丹强塞你嘴里,怕是会饿死。”
“辟谷丹?”
“辟谷丹就乃是修真之人断谷后服用的丹药,可数十日不餐也觉腹中躁动,张上人见你唇口紧闭、吞咽无力,这才给了几粒让我给你服用,助你挺过这几日。”
“那这样我还得去谢谢张上人呢!”
“这事不急。”王汉舀起一勺灵稻谷粥盛在卉心空空碗里递给她,又接着解释道,“你也知那日王汉之事,三日前陈师叔祖带着其他师叔又出去了,张上人也在此内,这一时半会,你应该看不见他的。”
“怎么张上人也去了?”
“你昏迷当天陈真人就已获得消息,据说王汉的本命法器在黑松山南片浅林中,疑似被人使用过,因陈真人考虑,王汉已是团伙共有七人之多,他思虑再三,为更有胜算,便将张上人也带上。”张子恒说着,伸手将手中装满灵稻谷粥的碗递到卉心面前,“再吃些吧,你平日也不止这个饭量的!”
卉心听子恒这般寻常说道,她面色顿红稍许犹豫挣扎,小声吐露道,“我吃过辟谷丹尚还不饿。”虽然说着,可手还是不自觉的伸过去接过,“那既然如此,等张上人回来,我再当面道谢。”
“卉心可能不知,我今日与郭师兄细问才知道,这南片浅林离酒楼往返有四日不到功夫,这酒楼除去陈真人防御阵法之外,这酒楼已经没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守阵,要知道这阵法有强者坐镇则越强,越弱则越发不堪一击,那黑松山七煞最低修为也在筑基八层,我怕。。。”
“子恒你。。。”卉心还未顾得上吃,她心下讶异,见子恒忧虑神色,她小心询问道,“难不成子恒觉得这乃是调虎离山之计,这黑松山七煞想要偷袭此处?”
随后卉心眼神又环顾屋内一周,“可这里又有什么可以觊觎的东西?值得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
是啊,偷袭酒楼总要有些由头才行,不然谁又会莫名其妙的去招惹一个不能惹的宗派呢,而且还是这王汉还是清上宗的叛徒,清上宗弟子见之,则诛之。虽然他二人心有疑惑,却皆不得其解,沉思不语一番后,两人商量着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这事告诉郭少槐,张上人一走,这边郭少槐实力最强,这偌大酒楼也是郭少槐代为管理。
在卉心吃完后,子恒扶着卉心下楼,他们把这疑惑与郭师兄一说,倒是郭少槐听后哈哈大笑,直叫他们放心,“这酒楼阵法早已修改,比之以往更具有防御能力,且陈师叔祖的阵法造诣,在这整个修真界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元婴期修士过来也能阻挡一二时刻,怎会怕他金丹修士。”
两人听后,面面相觑,不得已,两人尴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