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城内有四个大区,丝贸区,主城区,然后便是林家,和墨家赌庄,除了主城区显得热闹之外,其他三个大区都有些冷清,丝贸区的商铺基本就早早地关门回家休息,赌庄里的赌徒都在赌庄里边想着赢钱,而林家作为琉璃州三大世家之一,其规矩自然严谨,不得有外人在里外随意进出。
唯一热闹的主城区,集结了客栈酒家,胭脂楼,一到夜晚那是热闹纷呈。
因为是快到立春,所以邵天城内比之以往是更加的热闹,烟花齐放,百家争鸣。
而此时在灯红酒绿的主城区街道上,欢声笑语来往的玩客络绎不绝,胭脂楼里的姑娘也都纷纷站在窗台边上卖弄风尘,招揽生意。
偶尔会传来那么几声不愉快的叫骂声,
而在这些人中却是有着两个显得极为不如流的年轻人蹲坐在一尊石狮子旁。
手里一人捧着一个包子,嘴里还塞着一个。
这两人就是荣铁衣跟小七了。
荣铁衣一脸的幽怨,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小七问到,“你这家伙儿的爹娘还在吗?”
小七白了他一眼,“我今年才十八岁好吧,我爹娘没那么短命。”
“那你家在哪啊?你出来也有好几年了吧,都没想过回家看看?”
小七道,“不成啊,我爹娘当初送我去万花谷的时候别提是抱着多大的希望了,我被赶出来的事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呢,混成这样哪有脸回去。”
荣铁衣鄙夷道,“那墨家家主当年不是说收你做义子吗?你答应下来不就是光宗耀祖了?啊?这荣华富贵还有你享得完的?”
小七叹了口气,拍了拍荣铁衣的肩膀,“哎呀,你还是太年轻啊,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墨家家主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说着小七陷入了回忆,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哼,不是个好人,你以为那赌庄后边的寺庙是干嘛的?”
荣铁衣不解,望着他。
“多半是造孽造多了,得靠佛祖镇压呢。”
荣铁衣也跟着叹了口气,陷入了遐想,“哎,这江湖可真不好走,我经常都想着,要是我爹还在,我就不修什么天道了,回去娶个媳妇就在家里给他养老。”
小七置之一笑,“瞧你那出息,还幽冥洞主。”
“嘿!哪来的乞丐!滚开滚开!”
就在两人接连陷入遐想的时候,后面的大门开了,只见一个面容丑恶的下人提着一根棍子就要打人,小七跟荣铁衣连忙避开,跑到了街道对面去站着,到真像两个乞丐一般。
“邵天城的城主,元天寰。”
小七跟荣铁衣说着,就见那大门里边走出了一个妇人,跟一个看似官家模样的中年人,气度不凡,带这个帽子,看就是大官。
接着后边又走出几个婢女,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后,路上行人见到,纷纷避让,丝毫不敢挡着这位城主大人的路。
光是这出门的派头都不小啊。
荣铁衣觉得无趣,转身就喊着小七一起走了。
两人走到了城中河道上,坐下接着啃那剩下的一个包子。
墨家赌庄,天道院内。
两名僧人正在打扫寺庙,只见一身形佝偻,身体精瘦的中年人快步走入,却无人过问,一直穿过大雄宝殿,直入寺庙后院,再穿过一处莲花池,来到了一座小屋前。
这人正是钱管事,也就是小七口中的十大魔头之一的钱中简。
小屋简陋古朴,钱中简恭敬地站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门。
只听屋内传来一声略有虚弱的声音,“进来。”
钱中简推门而入,见到一人正盘膝坐于地上,周身飘荡丝丝缕缕的金光,是有超凡入圣的模样。
此人赤裸上身,紧贴脸颊的两缕黑发一直垂到了胸前。
钱中简进屋之后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站在一旁,等待这那人运功调息结束缓缓睁眼之后他才开口道,“家主。”
“嗯,什么事?”
墨家家主,墨怀。
墨怀缓缓起身,站直之后的身体竟是比这钱中简高出两个脑袋。
钱中简始终勾着头,恭敬道,“回家主,那叫七绝的家伙儿又回来。”
“哦?他回来干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在外边弄到了一些好东西,所以进城换点银子,他起初并不知道家主已经回城。”
“嗯。”
“不过。”
“直说。”
“以小人观察,玉莲山内的动静,应该就是他与另外一人所为。”
“还有谁?”
“一个叫木失文的年轻人,不过小人已经派人查出他的底细,此人用的假名,真名是叫荣铁衣,正是去年打了当今太子的万剑门弟子。”
“哦?是他?那对我们的计划可有影响?”
钱中简笑道,“回家主,他们两人闯入五行御灵大阵,并且放出了离恨天的魂魄,如今留着他们倒是利大于弊。”
“如何利弊之说?”
“回家主,七绝是五行共生灵根,对天地灵气甚至死气吸纳都极为快速,当初我们本意以他做实验结果让他跑了,如今他又自己进了五行御灵阵,死气已经是几乎侵入了他周身所有的经脉,如今我们只需派人监视他即可,只要等到死气侵入他的丹田,那家主便是又得了一名忠心的死士。而那荣铁衣,小的竟是看不出他到底是何种灵根,但能被冠以万剑门第一天才的名号,想必应该不会比七绝差,若是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随时除去便可。”
墨怀听完之后,缓缓点头,他道,“别让珠儿知道他回来了。”
钱中简抹了一把冷汗,尴尬道,“回家主,大小姐她已经知道了,今天下午还让张白起他们两人一直追杀,不过小人已经暗中派人阻挠,七绝他并无大碍。”
“哼!没用的废物!”墨怀忽然大怒,单手一挥,整只手臂金光炸现。
钱中简惊骇抬头,却在同一瞬间自己的整个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
砰!
钱中简身体重重摔出屋外落在地上,他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若是坏了计划,那就不用留着你的狗命了。”
话音刚落,小屋的木门竟是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钱中简艰难起身,跪于地上,他哽咽道,“小人定当全力为家主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