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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谢谢您送我生命中的第一枝花

“那是一次朋友聚会,喝完酒大家一起去唱歌,其实大家都很开心的,只有一个女孩子看起来不是很合群,她也笑,我就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带着苦涩和无奈,男人嘛!都有点自我主义,总觉得自己是盖世英雄,所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唱了一首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我喜欢的歌手不多,王菲算是一个,她的声音真好听!那首歌真好听!我当时觉得我就完蛋了!我怕是爱上这个小女人了!她让我觉得心痛!让我想把她小小的身体揽在怀里去呵护!想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照顾她一辈子……”故事很长,我记着开始,却记不清过程,我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我不是娇小玲珑的女孩子,是不是这辈子就没有人愿意把我揽在怀里呵护一辈子呢?我还是一个臭臭的女孩儿,是不是这辈子就会嫁不出去了呢?

我节目的名字叫《情感驿站》,我给这段故事配的乐曲叫《月亮偷着哭》,“天上海上没有路月亮在偷着哭,想要满足无从弥补。思念如风吹不散心头的孤独。天上海上没有路月亮在偷着哭。想要飞度不够技术。期待如酒醉不出梦中的幸福”当我配着音乐朗读自己写下的文字的时候,会有一点点泪打湿眼角!我羡慕你们风花雪月的爱情,我却只能羡慕!我没有机会拥有那样的生活,我不配!我是一个丑女孩,还是一个臭女孩!没有人!没有人愿意保护我!没有!所以!我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的哭!偷偷看那些幸福的人快乐的欢笑!

当我无法控制的将自己哭成泪人,不得不转回身关了音乐,拔了电源的时候。台长站在我身后,默默的举起双手给我鼓掌:“真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恭喜你——你成功了!我都被你感动了!”我透过泪眼看着面前朦朦胧胧的影子,淡淡地笑:“抱歉,太投入了,让您见笑了!”“没有没有!真没想到你的文笔这么好!你的声音这么好!以后你的节目不用审批了!你说了算!”“谢谢台长,那我先走了!”“好的!好的”

一个人躲在走廊里,我不敢哭出声!我把自己默默的埋藏在黑暗的夜色之中,我听得到自己因为过度心痛,有被孤独轻轻撕裂开的一个个的狰狞的伤痕在丑陋的对我笑。我的青春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早早的结束了,我幻想的爱情,也似乎在一次简单的播音中轻悄悄的就画上了美丽的终结。而我的人生,似乎却又才刚刚开始!、

“老十!你的电话”“谁?”“你的!”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谁都不认识的我怎么会有电话呢?但没办法,接一下吧!“晚上请你吃饭,我的兄弟们想见见你!”电话里是好听的男中音“他们都说,我该好好谢谢你!一会儿我在女寝门口等你!”“哎!”我好像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电话就被挂断了!“还能不能行了?有没有这么省电话费的人!”我喃喃自语着想要翻一件好看的衣服穿穿,总不能穿着校服去见人家兄弟们吧!话说,有没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我也没告诉他我寝室的电话号码,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我要不要带一个女伴啊?不行!要是带了,会不会觉得我太占人家便宜,一吃饭带一大群人去?那我就自己去好吗?你都长成这样了还怕什么呢?

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够了,终于翻了一件夜市上二十元买的白色长裙穿了起来,据说看起来很淑女的样子,我迷迷糊糊的就一个人飘下了楼!他目光闪烁的在楼下抱着臂膀看我,身后几个看不清的兄弟嘿嘿傻笑着不说话!我怎么跟着他们进的小店,又点了什么饭菜,吃的什么都没有印象。我只记得好像他们寝室的老四、老六都来了,他在寝室排行老三。要不要这么巧,他也让我喊他“三哥”“三哥”“哎!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带你出去玩儿!”“是啊!是啊!我们都以为你是要追我们三哥!没想到你是真采访啊!”“我们三哥也不是什么名人,你怎么就想起来要采访他呢?”“乱问什么啊!吃你的菜吧!喝酒!来今天我们PK一下,看谁能把谁灌倒桌子低下去!”“说实话,你的文采真挺好”“还说呢!今中午老三逼着我们站了一窗台就为听你讲故事”“声音挺好听的!”“可不是吗!我们三哥眼圈都红了,差点听哭了”“瞎说啥呢都!喝酒!”

看着他们一群男孩子嘻嘻哈哈,直言不讳的聊着各种,那样的感觉真好!三哥!好的!我又多了一个哥哥!以后,也许就没那么孤单了吧!我不会喝酒,拿着一瓶汽水假装豪迈的跟哥哥们碰杯,学着他们的样子大声的笑,大声的说话!感谢上天为我安排的这一切!

以后三哥果然说话算话的请我吃了好多次饭,我为自己能剩下一笔小小的饭钱偷偷开心着。当然有帅哥陪吃饭也是很幸福、很拉风的一件事,我172的海拔配他176的海拔,回头率还是很高的。他特别喜欢帮我算回头率,我俩肆无忌惮的大声数:“45、46、47、48、49、50整了!”“哈哈哈哈……”“你说你怎么长这么高,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要不我就将就将就委屈一下自己好了”“去你的吧!”我一记重拳擂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我跟我三哥都没有过这样的举动,到他这却那么的自然而然。这时,女寝一个窗户打开,只见一位女汉子嗲嗲的对自己男朋友说:“老公!给我买一个大面包!”“奶油的还是果酱的?”“笨啊!女人专用的——大面包,带翅膀的!”“带翅膀?那是啥面包?”三哥笑呵呵的过去拍着木头男,在他耳边悄悄说:“卫生巾”木头男反而脸红了!一边谢谢,一边无奈的进了路边小店。“三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啊?”我很好奇又满脸崇拜的问!三哥摸了摸我的头,有些宠溺的说:“首先,我是学临床医学的,学医的男人大多都是职业流氓!其次,能给女孩子买卫生巾的男人都是好男人!你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召唤我!还有,能记住女孩子每个月哪一天有人串门的男人肯定又体贴又温柔!”“我才不要呢!三哥你太坏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周末,三哥约我去爬山,我不用闹铃,一大早就起来了,平常都是睡懒觉的,可见帅哥的魅力是有多么的大!路过花店,他非要给我买花,我不要,可他见到花店就往里钻,拖都拖不出来。我没有办法,让他买了一支康乃馨,他说:“玫瑰吧!玫瑰好看!”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可我却真的不能接受,我说:“要买就买康乃馨,玫瑰我不要!要不你就别买了!”他看我真的是有些气了,就妥协的拿起了一枝康乃馨递到我面前:“其实红彤彤的也很像玫瑰啊!”我不接话,拖着他的衣角把他揪出了花店!我们没有牵过手,我只肯拽着他的衣角,或者让他拽着我的袖子走。上山的时候,他伸手来拉我,我都没有勇气把自己的手递给他!我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这山算不上什么!没那么娇滴滴的!”

站在顶峰,整个城市一览无遗,山风吹得人都要醉了,身边一对对的年轻情侣肆无忌惮的大秀恩爱,搂的、抱的、摸的、亲的,千姿百态。我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我从来不知道山顶上是这样的风景,也没有经历过,所以从心底里就有一种深深的抵触,总觉得画风很不自然,三哥却很配合的凑了过来,他很冲动的从我的身后紧紧的将我嵌在怀里,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萦绕颈间。我感受得到他狂乱的心跳速度!感受得到他身体温暖的柔和!也感受得到他鼻息间呼出的每一寸柔情。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我没有回头,只淡淡的说:“三哥!我们不可能的!我就当你是哥哥呢!你跟我哥哥长的特别像!不过你比他还要帅一些!所以,我才会喜欢和你在一起!所以才会采访你!所以才会注意你!三哥!放手……三哥!放手……”

那双手缓缓地、无力的落了下去,三哥连看都不再看我。他像打了败仗的将领,丢盔卸甲的狼狈和疲倦不堪。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依然淡淡的说:“三哥!走吧!我们回学校!这有点冷!”一路无话。

夜里,我睡不着,撩起窗帘一角,静静注视着黛蓝色的天空因为路灯的照射看不清星星的眉目,星星为什么都躲起来了呢?我为星星感到了深深的忧伤,鼻子不知不觉得就酸涩了起来,一整夜!任由泪水打湿了枕头,浸湿了被子!一整夜,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不能够转回身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感受一下爱情的味道。一整夜,改变不了我是一个贫穷的丑姑娘的命运,改变不了异味的存在!所以只能异于常人做一个异类罢了!

再没有那样的勇气冒冒失失的去做采访,可因为渐渐有了名气,会有痴情的男孩子、女孩子找到我,间接地让我以故事的形式表白,或者为自己的故事点缀美好的装扮。我却是再也没有在直播的时候失态过。台长不说,只是喜欢默默的鼓励我,支持我。哪怕知道我歌唱的不好,也会让五音不全的我很容易的进入校园歌曲比赛的复赛,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但我清楚每一个人对我的每一点好!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不掉!哪怕我们彼此都忘记了对方的样子、对方的名字!我还是想认真的谢谢你!

三哥和我寝室的姐姐恋爱了,一位会跳舞长得很平凡的女孩子,她标准小鸟依人的身材,一双手羸弱的白而修长,她住在我的对铺,她除了偶尔教我跳舞,还有大把的机会跟我讲我三哥是怎么追她的,他们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玩的每一个细节,她对我三哥的感觉和三哥什么时候牵了她的手,什么时候抱了她……还有,什么时候分的手!

医学书里夹着三哥的照片,他穿着白大褂抱着一只雪白的很萌的狗狗,厚厚的嘴唇微微笑得很好看,眼睛晶亮晶亮的帅气。用不着这样子气我啊!我知道你想干嘛!可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太多!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直言不讳的告诉你我是一个臭女孩。我也没把握在你接受我之后,我能够以那样的一种状态坦然接受你对我的每一份好!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但我不能,也没有勇气跟你在一起!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去处理一份感情!也没有人教会我怎么去面对!不以结婚为目的地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抱歉!我对你——真的流氓不起来!

再没有三哥的消息了!他仿佛就不曾存在过一样,在我的生命线上有过短暂的交叉,然后就轻悄悄的遁形无迹了。因为女孩子多的缘故,疯狂的有了同性恋的存在;还有女孩子说晚上被鬼摸了脸,还有人说过几天狮子座的流星雨会下的很好看;我们总是会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帮助我们遗忘。包括在厕所自杀了两次的十六毛,头痛到半夜被我们背到医院就诊的四姐翠翠。我是学医的,可我很害怕医院的氛围,四姐牛一样壮实的体格被我们几个寝室的姐妹牢牢的按在病床上,任由大夫用银针灸破百会穴、太阳穴、合谷穴等多处皮肤,痛上加痛的惨叫,我仿佛是在那样的撕心裂肺中复苏了丢失的魂魄,也因为体力劳动后自己疲惫的汗水,了解到了自己真切活着的事实。活着,就要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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