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泪道:“臣妾也不相信,臣妾的祖父是个糊涂的臣工,有什么战机,有什么想法,不会与皇上沟通!臣妾不相信!”
东奕道:“是的,老元帅皆与朕说了,说十月之时,我军与胡寇均粮草充沛,积蓄丰盈,不是战机……”
我边擦泪,边立起身来,偏了头,沉沉去想,抬起头来,正碰上李忠等人献上茶盏与绿豆汤,东奕令我先喝一碗汤,再说。
我便端了汤,饮了几勺,再说:“皇上还记得当日凝秋园中,臣妾与您初相识,不是那样的九月中旬么?当时,说胡寇是秋虫,再鸣也不过一个秋天,为何呢?因为冬天即将到了啊!西疆有大雨、有冰湖,甚是劣势,所以只鸣得过一个秋天,到了冬天,便不鸣了……”
东奕答记得呢!
我便道:“现在想想,真是小儿女的说道,只想了对方的受束之处,没想自己劣势。臣妾在家也听了家人讲了不少兵书上的事,说打仗无非将士与粮草是关键!细想想,大周的将士都是中原人士,人家是土长土生的西域人,我们的军马,春天、夏天、秋天还可,冬天如何去应付?!又是大雪封山,又是冰湖,又是冰川的!这是我们与胡寇相较的劣势呀!”
东奕连连点头。
我又道:“我们的军粮也是春种秋收,对方那边就算各方去换取,也是秋日换取,冬日消耗,春日继续消耗啊,说来说去,要平了我们劣势与对方的差距,还要扩大我们的优势,故而,皇上,您细想想,是不是春末决战最好?”
东奕点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
我心里暗道:那你还疑我,测我?说明,你虽心里有这个盘算,但并不坚定,说去说来,还是疑心我家族罢了!
我别过那念头,又道:“臣妾竟认为我祖父没错!错的是这个上奏的人!但是,又不该臣妾来批阅、偏又落到臣妾眼中,皇上您说,臣妾是祖父的孙女,祖父白发苍苍疆边飞驰镇国,臣妾不能为他解忧,反见着他人中伤于他,你说臣妾做何感想?!”
东奕捏紧了我的手,眼神定定的,和我说:“委屈你了,书月!”
我又落了两颗泪,道:“再对比一下丽贵妃……”说着,我喉头哽咽早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