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荷拿绢子盖了薜氏的腕,杨司空伸出三个指头细细的鉴了脉,他伏身往外退,德妃与我一道立了起来,准备去听他评脉,而薜氏却拉住了我:“书月,你留下!”
德妃与冉荷便退了下去,去听评脉。
薜氏向我道:“让你的奴才也下去!”
我便遣散了玉贞等人,寝殿中只有我与薜氏,薜氏对我道:“书月,虽是帮皇上打理杂务,你也万事小心。”
“嗯 ?”我一惊,小心,小心什么?
难道东奕今天在台阶下与她说的是这件事?而且,会对我不利?
薜氏勉力道:“谨小慎微,你当懂得,是明哲保身之举!倘若一大意,便是倾天之祸!”
“是。”我点了点头,心想,她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性情,倘若她愿意说,早与我敞明了说,倘若她不愿意说,我也迫不了她,便也不问,由着事情发展。
薜氏说:“你千万记着我的话!”
说完,她在我手背上拍了二拍,我心底的疑惑越发惊了:这是顺着我说的要她照顾元端的话延伸的,还是,今天在台阶下、她与东奕说的那一席话延伸的?!
是我说的话延伸出来的,倒没有怎样;倘若是东奕说的那一席话里延伸的,那是不是说明,当初蝶舞与东奕的对话之中,东奕表现出来的对我东方家手握兵权的忌惮,东奕对我外祖家的势力的谨慎,经过蝶舞的应证,但是,还未能全面解疑?
就快是四月底的西南二疆的大决战了,战事越紧在一起,他越要了解我家的对兵权真实的态度,故而,想以慎小来见壮阔,且从我身上来试探一番,以了解我家族的真心?!
毕竟,西南二疆是二支大周朝最大的军队势力,何况,我家上三代已是威名赫赫……
一料想此,我便笑了:“姐姐,怎么今天有这样的话?”
薜氏悠悠叹了一口气:“我是想到这儿,就说到这儿的,你别太深挂怀,但是,千万记着谨小慎微.”
是了,她昨天那样恨东奕,若不是为了我被东奕召见,绝不肯今天再去见东奕的,既见了东奕便说明,她恼的是那三个嫔子,绝不至于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