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拉了德妃,带了杨司空等人,进了承福宫去。
德妃又好笑又好气的说:“亏了你这利嘴,这样欺负那守宫的孩子!”
我笑道:“若我这张利嘴,呆会能说得动薜姐姐看看病,才是好的!现在,还不值得周姐姐你这样夸奖!”
冉荷在主殿门口一晃,便立即折身迎了出来,一双眼里全是泪,对我与德妃伏礼,道:“二位娘娘,恕奴婢未能远迎!我家娘娘病得厉害了,奴婢我……”
“怎么个厉害法?”
“今天吐了三回血!”
我一不能失去薜氏这个能护佑我儿女的人,二不能失去宫中这个还算姐妹的一个人,三又太想知道东奕与她到底说了什么,便道:“你领路,我们找来了杨司空,必能立即就好的!”
冉荷道:“她不肯就医!”
我与德妃道:“这个不能由着她!我们料理后宫事,病了一个上一品的娘娘料理不好,岂不是要掉脑袋?!“
冉荷一听,道:“我家娘娘十分执拗,奴婢生怕委屈了二位娘娘,二位娘娘既如此说,那就偏劳二位娘娘了!”
我与德妃、杨司空这才随了冉荷进了主殿,再一转,去了承福宫寝殿,那塌上穿着素白寝衣、侧着身子,软塌塌的元宝髻,不是薜氏,又是谁呢?
我上前去,轻轻推了推她,她别过脸来,一见是我,道:“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说了,不见人么?”
我观她面上,几个时辰,就那样憔悴,心里酸痛,答道:“薜姐姐,你不但要见我,还要见德妃,还要见杨司空!”
“不见!不见!”薜氏说,她往里侧头去。
我拉住了她:“我实与你说,皇上如今要让我帮着料理杂务,这杂务可轻可重,重了说,那是朝政的事,我一沾手便是死罪!他日,皇上若宠信了哪位贵妃,哪位嫔子,说不定我一顶撞就是个死字!祯儿有周姐姐!元端,要靠谁去?!你病了,我不能放任你病的!”
薜氏不理我,只合了双眼,任两滴泪滑下面颊、流入枕巾,鼻翼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