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跺脚道:“臣妾要关照三个孩儿,还要照料六宫,这样来做此本不该沾手的事,又如何能面见太后、太妃?!便是母后皇娘不怪,臣妾哪敢去说各宫妃嫔,安守自己本份,勿要做些有违宫规的事?皇上要害臣妾么,臣妾好被母后同皇娘撵出宫去?!”
东奕道:“自有朕担着,坐吧!”
他把我按在案子座上,我只得坐了下来,他一挥手,李忠便带了二个奴才抬了一筐杂务来,对我笑道:“娘娘,皇上当真堆了好些公务,您就辛苦担待些吧!”
我瞧公务当真堆得太多,那****清捡之时,却不料后厢还有,昨日李忠才告诉了我。
我一一吩咐他们清捡了出来,堆起来倒有四千多件,我问了李忠,怎么有这许多公务,皇上平时这样劳苦?
李忠说:“皇上的公务本来就多,神州有几多州、几多府、几多县?农务的、军事的、水利的,林林种种数来,便是一地一部一天送一件,也有一二百件,何况堆了这许多时候呢!”
我一是见公务真多,二是心疼东奕身体已到此境,况且我一无力回天,二还有我压住时机的功劳在内,便只好听他的话,拿起了一卷奏章,拿起之时,我向东奕道:“臣妾的见识、臣妾的性命便交与皇上了!”
东奕笑了,答道:“交与我,你放心!”
他的话,答得让我心里一动,但却又仿佛没有说错什么,我只好埋头去看那奏章,顶头便是一件事:梅洲知府说,梅洲前四年丰收已极,百姓的皇粮国税交得甚是积极,只是,这一年春种时干旱,请求能降二分的夏收之税。
我笑向立在身侧的东奕道:“这奏章据臣妾的意思是可行的,再者,少二分的税不算多、算得上适中,但是,不挂零可不好!”
东奕笑问:“如何不好?”
我笑道:“说二分,便减二分,倒要教百姓们说了:这税减起来看来是不要紧的!若是允他减二分,倒显得国税不郑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