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奕道:“这是朕的允许,既然玉媛也来了,便也一道帮忙吧!朕晓得你的诗书也通!”
薜氏道:“臣妾们哪里敢擅入御书房、干扰朝政?”
东奕道:“你们二位算帮帮朕吧!”他说着,作戏一般打起躬来,唬得我与薜氏连忙伏礼。
东奕笑道:“只是杂务,只批几个阅即可!若有情理通得过的,比如确犯下死罪、定下秋后处决的,则可批得可等字眼即可!”
他不说还好,一说,偏举了这个例子,唬得薜氏白了脸,道:“臣妾福薄,若有这样的事,更不可沾手,还请皇上饶过臣妾!”她说着,便伏礼,抽了身,便往御书房外走。
我慌忙同样的施为,却被东奕拉住了:“淑妃英量气阔!不怕这个的,你一定要为朕做!朕送送皇贵妃去!”
我要拉他请辞,他却不容我说,快步追了出书房,我知他昨天得罪薜氏甚深,好容易今天得了一个转圜,哪里肯轻易放手,便眼睁睁看他追了出去。
我举目看看二位嫔子,她们还跪着,想是担心昨天深深得罪了薜氏,今天又深深得罪了我,薜氏为人比我慈软一些,我却是逮着了理,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半点不容情,也半点不留沙子,故而害怕,尤其是宁嫔,早已是手脚抖擞,她鬓边吊着的珍珠挂钗,尾部的珍珠粒子只是颤颤抖抖、闪闪发亮。
我道:“皇上出去了,你们自己起来吧!跪着不膝疼?”
那二位嫔子立了起来,我便转身走到主殿门口,往殿下台阶上立着的东奕与薜氏望去,远远的,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东奕遣开了周边所有的奴婢奴才,想来说的是体已话。
我见薜氏侧了头,身子颤颤,又见东奕去俯就她,仿佛嘴上正在柔情蜜意的道歉。
不一会儿,又见薜氏直起身子,似有疑问,在问东奕。
东奕身子一挺,却仿佛有什么事,需要分辩。
薜氏,你也太侍爱矫情了,昨天的事,你原打了个大胜仗,虽是难过,也不该今天他这样奉迎你时,你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