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与刘发财侍候着东奕出关睢宫,阿蛮也送到主殿门口,我假意拆着发髻,却将梳妆台上的镜子转了转方向,对着我寝殿的殿门,东奕出殿门时,望了阿蛮,阿蛮那双眼也对上了他的眼,东奕眼里精光一闪,即出了殿门,寝殿门侧,阿蛮缓缓低下了头,她的面上浮红越发深了……
“唉----”我轻轻叹了,防是防不了的,是堵还是疏?自是要疏的!
我又转脸看素衣,素衣有志留在宫中,她这盘的温柔体贴、纯良无害、又最是守时度势的一个人,正是宫中最缺少的,倘若她与阿蛮敌,自然是她完胜!
我心里的计较慢慢生起……无妨,皇上你爱谁都行,而臣妾自然有的是智慧破解你的任何谜题!
我呵呵笑了,十分突然,殿门处阿蛮身子一抽、脑袋飞快的往下一低,素心素衣却奇怪了:“娘娘,笑什么呢?”
我笑道:“今日这个夏津散发现得这样早,幸而没因我糊涂而伤及我的孩儿,我怎能不欢喜!”
素心素衣皆欢喜,过来与我拆髻去饰罢,素心又与阿蛮去与我准备温水,我便令素衣掌了灯,掏出父亲给的纸卷儿来看,父亲这个纸叠儿却是用御医落方子的单子所写,草草书就:书月吾儿见信如晤:御医杨司空乃是你祖父麾下军医,因医术高明而调至内廷服侍,吾儿可将一己之安危、吾外孙之康健尽情交付杨司空!此事不必第四人知。父草字。”
我欢喜得立了起来,父亲!父亲!孩儿只道您要嘱咐我继续为东方家照顾嘉仪、嘉卉,多多保重身体,诞育皇子,却没有料到危机时刻、百乱之中,父亲您承受如此大的风险写下这个条子,只为了为女儿筹谋这条后宫之路!还有,我父于我身上求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而我是安危,我孩儿之康健!
父亲信中所说不必第四人知,想是父亲是一,我是二,那杨司空三!父亲,父亲,您真是偏心得不像话,当真心中唯有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