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固然会欢喜,可是,他年岁渐大,我哪舍得他去?让漠西大将军去?呵呵,漠西大将军还是嘉仪的外公哩!还是不说的好!
我转念一眼,何必要与你说呢!遂笑笑道:“我不能去,呵,我目前只对长湖景色,京城外郊的庄园,又或者城北的白马寺感兴趣,只能想到这个!呵呵,还有白马寺藏经阁里的经书,真真都是好东西!”
守护听了,呵呵一笑:“你倒颇有些见识……”
我有意转换话题,就由秋色聊到了京城南边的长湖,又由长湖聊到夏日之荷与鱼,又由夏日之风景聊到了城北的白马寺,又再聊到了白马寺中藏经阁中的经书,又由经书聊到了边疆,聊到镇守南边的将军与士兵……因没有烛光,我与他隔石桌而坐,见他只见其身形,想来,他见我也是只见身形,而畅谈至开怀处,却辩得他眼中明亮双瞳正如天边寒星。
谈到广大河山,他叹不能镇守边关,只被关在这京城里,守着这个园子,驱除西疆胡寇、镇守南疆的边境,心有余,而志难展!他倒志向不小!
我怎肯告诉他,我平生没啥志向,随爷爷出征是绝不被允许的,还要出别的豪言,也还一时想不到,只好叹道:“只恨我是女儿身,否则倒可以一马一人一行囊,将这大好河山踏遍!”
话音刚落,凝秋园墙外、储秀宫内更声响起,我才知已至二更,储秀宫将要息灯,且还不知素心与嘉卉是否安全,恨得咬住自己舌头,暗骂自己不像个好姐姐!
我既惦念嘉卉,自然也不敢再耽误,特起立,对守卫道:“就此别过!”
守护道:“我送小姐!”他那寒星之眸仿佛略微淡去,想是还没有聊得痛快,令他抒尽一身男儿志。
我忙道:“男女有别,不劳相送!”
守护道:“明晚,将有初月到访,这凝菊园里残荷池也是一处好景象了,这时节,锦鲤尾尾也正是最美时!不知明晚可还能邀到姑娘同赏?”
“初月?残荷?还有一个残荷池?还有锦鲤?”我一面将那半盏菊花茶倾入壶中,一面疑惑,话说我进宫备选也有一个半月了,还常常可以以修习宫规为名到这凝菊园里走动,真不知有个残荷池,想来是这园子太大,没有逛到吧!
守护道:“正是!明晚来了,你便知晓!”
我收拾好东西,道:“明晚怕是没机会了,不过,要是有机会我自然愿意去看!”遂起身向他略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
那守护却立身于亭中,目送我甚远,我拐身入了一蔷微丛,却也往亭中望了一望,好一个志向高远的聊友,只不知此生是否有缘,再做此畅谈。那守护以为我走远,却将身转向残月,久久不去。
回到储秀宫中,嘉卉与素心皆在房中坐立难安,我掩了房门,笑道:“何用着急!”
嘉卉捧了我的手,跺脚道:“姐!怎能叫我不急!我知道你会功夫,可是也怕那人有功夫!”
我笑了:“嘉仪那边客人可散了?”
素心呶嘴道:“散得了吗?听说北安候家的小姐又来了!”
嘉卉道:“就怕储秀宫里的宫人催嘉仪……”
素心答道:“现在人人都说我们家大小姐必是皇妃,想想那些小姐、姑娘们,若不能当成皇妃,能结交未来的皇妃也是好的,怎么舍得散;宫人就更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