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端着龙井茶走到苏郅年卧室的时候,只看见苏郅年坐在黑色办公桌上忙着自己的电脑事物处理。
此时的苏郅年,身上还是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神情中没有一点儿的表情,仿佛昨天的暴戾只是一场错觉。
“苏先生,您要的龙井茶我放在桌子上了。”
苏郅年没有出声。
屋内还是像陈妈没有来那样的安静。
陈妈站在一旁,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咽了下去,等这样的表情重复了几遍,陈妈还是说出了口:“其实太太并不是有意要睡在您的卧室里的,只是因为您之前一直都是住在别的地方,所以卧室一直都是给太太住着,可能是您误会了什么……”
而苏郅年像是没有听到陈妈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陈妈犹豫了几秒,又开口:“苏先生,你和太太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苏郅年还是没有说话。
“听陈管家说,您和太太之前的关系一直不错,怎么现在跟仇人一般……”陈妈这次话还没有说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苏郅年突然开口,字字冰冷:“你是不是也想要在这个深冬里,被我用赶她一样的方式赶走你?”
陈妈正在收拾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和合同,听到苏郅年说这句话的时候,人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过来,低着脑袋说了声“对不起”,就快速地离开了卧室。
整栋别墅里除了传来几声蝉鸣,便再没有传来别的声响。
随着苏郅年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铃木园别墅区的街道上,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夏安然一人。
街道两旁的路灯,光线淡淡地,洒在夏安然瘦弱的身体上,略显得有些孤单无助。
夏安然站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停止了眼泪,她从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拿出纸巾,将脸擦了一遍,才再次没有任何动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郅年站在窗前,望着街道上一盏路灯中间行走的夏安然。
她这是准备走吗?
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直到手机发出接收信息的声音,他才发觉自己已经盯着她已经很久了。是啊,我都对她这样了,她还会什么都不怕的再次回来吗?他轻笑着在心里想着。
而路灯下的夏安然因为冷,不断地跺脚,是不是还将手举到嘴边呼气。
直到有一辆开晚班的出租车经过,夏安然才拦车、离开。
直到车子行驶到苏郅年看不见车子的影子时,苏郅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盯着出租车消失的地方,眼底忽然开始恍惚。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的耳边浮现出陈妈说得话:听陈管家说,您和太太之前的关系一直不错,怎么想在跟仇人一般……”
是啊……他为什么会在玄关处听到那段对话呢?如果没有听到那段对话,是不是他和她就会有好的结果呢?或许……晚一点知道,等他们的感情更加稳定,这个结局又会怎样呢?他知道,从听见那段对话开始,他们就走上了一段无可挽回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