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宸专属的办公室内。
“恭喜你,拿到了新人奖项。”
“谢谢。”夏安然笑了笑。其实她刚刚已经离开了,可是刚坐在公用休息室的沙发上顾子宸的经纪人乔直接把她叫住说顾子宸找她有事,看在有这么多艺人在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没想到乔会把她带到顾子宸的办公室内。
“你……”看着自己正对面的夏安然,顾子宸心中一动,忍不住吻上了夏安然的嘴唇。夏安然睁大眼睛,试图挣扎,可是他又怎么会给她挣扎的机会呢?顾子宸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按在沙发上。而这个吻也变得浓烈而灼热……
“咚咚!”门口好像有声音被夏安然听到了。趁着顾子宸愣住的空当,她再次挣扎着顾子宸握住她的手。
“砰——!”一声巨响,门愤怒地撞击在了墙壁上。
空气中仿佛结上了一层冰,带着刺骨的寒意。顾子宸和夏安然闻声像门口望去。
只看见苏郅年僵硬地定在门口。他的嘴唇苍白,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眼底里似乎有痛苦的火焰在蹭蹭地燃烧。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孤独的冰雕矗立在那儿,寒冷彻骨,紧抿着的嘴唇却透出了无比的怒意。
夏安然惊怔,下意识地离开了顾子宸。
休息室内。空气紧绷得令人窒息……
“为什么要骗我?”苏郅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声音发哑,看着夏安然薄唇上刚被吻过的嫣红的痕迹,闭上了深邃的眼睛,努力压抑住胸口蹭蹭往上的怒火,“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当我问起你时你要欺骗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原来他还记得那晚的事情啊……
夏安然心底暗痛,只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以为他失忆了,只要没有人去提醒,他就可以再也无法想起,那些过往的感情和痛苦就会如烟云般消散了,可是,他竟然会如此地固执,古之道倔强地去翻找以前的痕迹。
或许也只有他,才能够忘记吧,夏安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失忆呢,还是庆幸自己没有失忆?她真的能够忘记那些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吗?过往的岁月里她真的对他没有一点儿情感吗?她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一场交易一样,那些他对她的感情就好像是一个大哥哥对一个小妹妹的关心……而这些,也是她最不想接受的事实。
“因为……”夏安然避开了苏郅年鄙视的目光,咬了咬唇,不敢直视他,因为她怕一看到他,那些记忆就会像一条毒蛇像她咬来。她忽略了自己心底的疼痛,低声道:“因为那些只是别人的谣言,我们……并没有相爱过。”
苏郅年身子一震,哑声道:“什么叫没有相爱过?!你觉得你有什么权利欺骗我?!你以为我就是一个你随时想欺骗就欺骗的玩具吗?!”他的眼睛里有着红色的血丝。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滑稽戏里任人嘲笑的小丑,用所有的心血去追悼过去和追忆过去,别人尽情嘲笑,自己却在这追忆和追悼里无法自拔,原来在她的眼中只是一段“没有开始就‘结束’”的过去,他是否能把她当做嘲笑着中的怂恿者?
“为什么……要分手?”苏郅年面色苍白,半晌才逼问道。
夏安然沉默片刻,再次低声道:“分手还有什么原因呢?不喜欢了,不想再走在一起了,于是在无话可谈的地步分手了,你难道还想要一个狗血的分手吗?”也许是因为他跟严歌聆结婚的事情吧,他无情,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呢?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段时光自己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那时有多么崩溃,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伤她伤得有多深,那么,就让这些伤痛全部都埋葬在七年前这三个字眼里吧。
“什么?!”她这样的回答让苏郅年的心口如被重锤狠狠地锤击了,胸口仿佛又血气翻涌,他的嘴唇也变得煞白。他无法相信她轻描淡写的解释,如果只是平淡得无需再提起的反手,那么,为什么在那些夜夜纠缠的噩梦中,伤痛会如此地彻骨?为什么每一个梦中都会有她?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平静得和他分手?!
“打扰了。”苏郅年不带任何表情走出了休息室。
那脚步冰冷的使她的心底阵阵刺痛。门“砰”地关上了。
“Cat!”“Cat——!”“停——!!”拍摄现场,徐导演看着摄像里的画面,不耐烦地税收喊道“Cat”,所有灯光师和摄影师都停止了自己手中的活,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身体僵硬地夏安然。
这个片段已经重复了N遍了。
“你是木头吗?!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徐导演大喝,“你的面部表情是全部冻僵了吗?!还是被狗啃了?!自然一点!自然一点!你的表情要冷漠,眼睛要像看到了自己愿意用一生托付给一个男人一样,你见过哪个演员念台词像苍蝇一样吗?!你是个演员!不是死尸!”当导演说到这儿时,夏安然明显地听见身旁的工作人员窃笑不已。
“闭嘴!安静!你们以为你们演得很好吗?!你们能演你们上啊!”徐导演脾气货到地对着刚刚几个窃笑的工作人员就是一阵大吼。
那几个窃笑的工作人员也识时务者没有再笑了,而西安仓顿时又安静下来。
夏安然咬紧了嘴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面对着尹杰她无法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更加无法同时说出深情的话语,脸上的肌肉是僵硬的,内心更是木纳。凉辰的广告片她轻松地完成了,她原以为帕西并不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可是在这一刻里,她清楚地知道顾子宸和尹杰是截然不同的。
“拜托,我晚上还有约会的,”尹杰没好气地看着手中价值连城的手表,“要不是你,我两个小时前就可以和雅静去约会了。”
“对不起。”夏安然低声说。
这是最后一场戏,除了张妮采为电视台联系节目录制的事情早早离开,剩下的所有人都等待这拍完这一场戏后收工,但因为今天是她的第一次正式拍戏,凡是有她的环节戏份都要cat十几条才能通过。她觉得真的很抱歉,可是越是着急拍完,身体和面部表情就会越是僵硬。
夏安然闭上眼睛,心中充满对自己的恼意。为什么在拍戏的时候拿不出上次在顾子宸休息室对苏郅年的冷静自若呢?
“再来一次!各部门准备就绪!”徐导演那首一挥,“Action!”
“严歌聆!你带点儿感情!”
同样的夜晚。
同样没有星光的夜晚。
苏郅年站在窗前,漠然地望着下面穿梭如灯海的车流,不知过了多久,苏郅年的脑中突然如针扎般阵阵刺痛。他抬起手紧紧地按住太阳穴。不,不要让我想起什么,忘记吧,让它们像她说得那样埋葬在七年前的字眼里吧!
然而,白光在她的脑中炸开!
也是漆黑没有星光的夜晚,他偷偷地骑着付清的跑车,肚子行驶在林荫大道上。他渐渐地加大油门,开得快起来,两旁的景物飞快地想后闪去。而结果就是,他看到了用血流出来的绝望……
天气蔚蓝如洗。阳光明媚。
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抓住了茂盛的大树上的风筝,而树下面有一个小男孩口咬一根棒棒糖对着少女傻笑。少女转过头来笑着对小男孩说:“宇洋,我——啊!”
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他手疾眼快地冲过去抱住了她,而少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出手相救的陌生男生的侧脸……
忽然间,这些画面开始恍惚……
窗外是漆黑的夜色,苏郅年的身影透出冰冷的痛楚,渐渐地,脑中的白光逐渐消散,针扎般的疼痛也一点一点地离去。
他漠然地静立着。
是这样相识的吗?
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生命力,又突兀地抽身而去。对她而言,在他的生命力可以自由来自由去,就像开关门一般,只凭自己的心愿,而他就像门一般无力改变,是这样吗?
看来她想错了。
他不会允许她就这样轻易地离开,既然命运是纠缠在一起的,那么,就彻底的纠缠下去吧。至少,们总有一天,也是会坏的,们总有一天,会把门里的人紧紧锁进去。
也许,在那个时候苏郅年并没有想起那个伤,如果那道上被他想起,那么,他也会相信,总有一天那个被关的人也总有一天会从那扇门走出去。
凉辰广告拍摄完毕后,《时光倾城》的制片人找到凉辰娱乐公司蓦求投资,而苏郅年没有任何犹豫成为了这部戏的最大投资方。
而条件只有两个。
一是选择让夏安然出演电影的女主演,二是这部戏必须要六个月以后开拍。
因为种种原因,这部戏还没有开始宣传,而苏郅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要六个月以后开拍,他只知道这是内心控制不住下得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