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灏烨一步上前,扶起她,"你怎么了?"他摇了摇洛枫,见她毫无反应,"她受伤了。"行川发现她的小腿有血迹,他一把抱起洛枫就往山下跑。
"你敢碰她?把她还给我!"灏烨快步追上去,想夺过洛枫,哪知行川根本不理睬他,反而跑的更快了。
"我那有随身大夫,去我那。"灏烨知道此刻不是吃醋的时候,救洛枫要紧。
行川冷冷看了一眼他,忍下这口气,为了洛枫,只能去他那了,毕竟村里没有什么好大夫,他把衣服遮住洛枫的身体,雨太大了,他能为她遮挡一点是一点。
"快去把大夫叫来!"灏烨冲进屋,对手下吼道。
行川随即把洛枫抱去床上,"找人替她换下湿衣服。"他对灏烨说道。
"我来。"灏烨上前想替她换,却被行川制止了,"在我还没承认你的身份前,你不许对她做僭越之事。"
"我是他相公。"灏烨此刻只想着不能让她受凉,可行川却僵持着,无奈之下,他喊来丫鬟替她更衣,两人都在外守着。
"真是可笑,洛枫与我早已有夫妻之实,你这般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得到她?"灏烨对着紧闭的门,冷冷的问同样被关在门外的行川。
"既然她是你妻子,你有尊重她吗?她根本不记得你,你觉得她此刻希望你替她换衣服吗?"行川对他不屑一顾,即使他是王爷,也不能胡来,更何况洛枫的心思他懂。
灏烨被说的脸一阵青白,他自然知道洛枫此刻定不肯让他替她换衣服,可从行川的嘴里说出这话,怎么就特别刺耳!
还没等他说话,门就打开了,"王爷,奴婢已经替夫人换好衣服了,您进去吧。"丫鬟幅了幅身退下,他俩随即走了进去。
大夫也立刻跟进去,替洛枫诊治。
"王爷,夫人腿上的伤没有大碍,敷了药几日就会好,可夫人刚刚淋了雨,此刻有些受寒,怕是晚上会发烧,小的替夫人开几幅药,喝下后可以祛寒。"大夫恭敬的回王爷。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灏烨见桌上有丫鬟准备好的衣服,这才想起自己也淋湿了,他拿起衣物想换,这才想起行川还在,只见他傻傻站在床头看着洛枫,灏烨气不打一处来。
"你可以走了。"灏烨下了逐客令。
"我要等她醒来。"行川依旧站着不动。
"我会照顾她,你在这也不方便。"
灏烨见行川完全没有动的意思,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究竟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看他全身都湿淋淋的,他把干净的衣服扔在了他眼前。
"换上吧。"
行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全湿了,他沉默片刻,拿起衣服就换起来。
洛枫不知道自己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中昏倒,若是她知道两个男人在她面前更衣,她一定会吓死吧?
他俩守着洛枫,果然半夜时分,洛枫开始发烧了,人烧的滚烫,大夫来过几次,药也喝了,一时半会还退不下去,她糊里糊涂的呢喃,也不知她是做梦呢,还是不舒服,两个男人都在一旁干着急。
"我没有…我没有…"洛枫不停的哭喊着,她此刻烧的脸通红,迷迷糊糊的喊着话。
"枫儿。"灏烨心疼的为她擦去泪水。
"她一定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行川虽然难过,可毕竟他也不了解洛枫的过去,不能为她排忧解难,他恨他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她。
灏烨自然是知道洛枫的过去,他更是心疼了,就是因为过去他没有好好珍惜她,才让她遍体鳞伤,以后的日子,他一定要用尽全力爱她,弥补过去对她的亏欠。
"是玉莲陷害我…"洛枫喃喃自语,她满脸都是汗和泪水,灏烨不停的给她擦着,直到他听到她说这句话,他整个人惊到了,原来她记得!
"枫儿!你记得了吗?是玉莲陷害你,我都知道了,你快醒醒吧。"灏烨轻轻的摇着洛枫,只要她记得,他一定还她一个公道。
"怎么回事?"行川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他至少知道了洛枫一定是受到欺负了。
灏烨本不想告诉他与洛枫的事情,可见他一脸真诚着急的样子,于是向他诉说了他与洛枫的过去…
洛枫出了汗,渐渐退烧了,她安静的睡着了,灏烨讲着他俩的过去,也许他的话全数进了她的耳朵,她的脑海里闪过过往的片段,似断了的篇章,在她脑海里串联起来…
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茶已凉,故事也说完了。
行川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此刻的他,说不出是何感受,难受,气愤,后悔,都有。
"这就是我俩的过去,如今你信了吗?她真是我的夫人,八王妃。"灏烨轻叹了口气,回忆他俩的过去,他有开心自然也有难受。
"你为什么不信她?"行川冷冷的说道,"你知道她的心在流血吗?"
"这事是我错了,不该这么武断,可当我看见她和白道济在一起时,我根本没法用头脑思考。"灏烨捶了捶脑袋,走到洛枫面前,她的眼睛似乎微微颤动。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再让她受伤。"他静静的看着她,这段日子,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她一定是受苦了。
洛枫渐渐睁开眼睛,她盯着灏烨,这一觉她睡了好久,好久。
"相公…"她轻轻的开口喊他。
灏烨愣住了,片刻才伸出手,抚摸她的脸,"枫儿…"
行川在一旁看着他俩,从洛枫的眼神里,他看到了她过去没有的光,他此刻的心在滴血,他深深吸了口气,退了出去。
暴风雨早已停了,雨后空气清新,阳光普照,也许就如同洛枫与他一样,他不过是下雨时,洛枫的避雨亭,雨过天晴了,她就要回家了。
他不禁仰天长笑,老天爷,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动心,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他浑浑噩噩,不知怎样回的家,家中空无一人,正如同她还未出现时,可他的心湖已经为她泛起涟漪,又怎可做到心如止水?看着她曾经生活过的屋子,他空留惆怅,也许此时她已经跟着她相公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