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璀璨的光芒,真是,无人能及。
东篱子墨脸色难看,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愿意救泫王的,可是沣涎不能没有泫王。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凉鸢“郡主,王爷必须救,您知道的”
“我知道啊”凉鸢咯咯一笑“沣涎不能没有战王的嘛”
“您知道的,那为何……”东篱子墨蹙眉,不解的开口。
“沣涎有没有战王关我什么事?”凉鸢凉薄开口,声音冷如寒冰“帝炎泫对于沣涎重要,可对于我千凉鸢不重要,我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在我眼里只有在乎我的,和我在乎的,家或者国,抱歉,我没那么伟大,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千凉鸢不乐意救他帝炎泫,仅此而已!”
凉鸢冷漠,任性的开口“所以,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东篱子墨震了下,抿着嘴,不说话了。
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他以为,她会更大气一些,毕竟没有国,哪里来的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以为她那样通透的玲珑心是明白的,可是——
她仍旧是这般任性。
为了自己的私欲,弃所有于不顾。
说不上来失望还是难过,东篱子墨只觉得自己难受异常。
“咳咳——”
帝炎泫撑着身子,扶着船栏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那个拒人于千里外的少女,鲜血随着他的走动,溅落一地。
抬手抓住她的纤细的手腕,帝炎泫晃了晃,单膝跪地,鲜血喷洒,他蔚沉朦胧的眼眸含着笑意,凝望着她,海天辽阔唯此一人“凉鸢,对于退婚一事我是不会道歉的,我要道歉的是……”
他顿了一下,捂着嘴咳了声,另一只手紧紧的拽着凉鸢的手腕,急促的呼吸了一瞬,平稳气息“我要道歉的是,我不能给你一个退婚的理由,这一点,我真的抱歉。”
“咳咳——”他喘息的厉害,鲜血浸透了他的膝盖,他仍旧用柔和的眼眸望着她,浅浅一笑“能不能,等等我?”
凉鸢忽然就怒了,猛然把帝炎泫掀翻在地,冲着帝炎泫的伤口就是一脚,却被一旁的北染之及时拉了住,若是这一脚踹过去,泫王绝对——
凉鸢挥开北染之,指着狼狈撑地的帝炎泫,整个人都在抖。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一个等字!
她等了二十五年!千凉鸢等了八年!
等到头的都是些什么??!!
她等到头的是容琛的背叛,还有自己的死亡!
千凉鸢等到头的是帝炎泫背叛和她自己心绞而死!
这个男人竟然还敢让她等?!
他想让她等到什么时候?他想让死了的千凉鸢拿什么等?!
魂魄?还是野孤?
他到底要那个死了的孩子对他牵绊到什么时候?!就是因为他!那个孩子到现在还在她灵魂的角落里哭泣,怎么都无法脱离这具身体,被捆绑着备受煎熬!
她每时每刻都被那绝望无助的哭泣声查毒,却没有办法摆脱!
她排斥那个孩子,因为她不想再被过去束缚,不想再被容琛束缚,她想要过新的生活,想要一个新的开始怎么就那么难?!
那个孩子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执念,深沉的可怕!可怕的她都会感同身受,被那个孩子的挣扎所迷惑,才让她自己无法逃离!
这个男人就应该去死!
他死了!那个孩子在这世上就没有执念了!她也就可以彻底摆脱没完没了的哭泣与纠缠!
特么的!
她想要杀人!
她想要杀了这个混蛋!
她要杀了他!
她杀了他,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千凉鸢就会因帝炎泫的消失而彻底消失!
她也就不会被千凉鸢的执念所迷惑,三五不时的想起容琛,而痛苦不堪,无法摆脱!
只要这个男人一死!所有麻烦,闹心的糟糕事都结束了!
所以,杀了他吧!
凉鸢满心满眼都是杀人的欲望,无法遏制的欲望,奔腾狂涌的欲望!
她整个人也因她无法遏制的杀意,变得狂暴不堪,变得阴暗嗜血,变得黑暗无情,变得吞食天地!
狂风涌动,杀意憾天,凉鸢纤瘦的身体都被实质化的黑色火焰包裹,浓重的空气都焦灼的燃烧,这艘客船都被她独立开辟出来的区域锁定,船上的人都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分毫,呼吸都被扼制掐断。
她暴怒的犹如一头被侵犯领域的野兽;骇人的黏稠血气,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厚重,青苔之色的眼眸里翻涌起惊涛骇浪的猩啸;
此时的她,活生生的就是一头,被杀意控制,不死不休的怪兽!
狰狞可怕的,让人肝胆俱碎!
“阿月!!”北染之震惊失声“快阻止她!”
宫喋月冷漠的彼岸容颜都变得凝重,实在料想不到,这个少女的杀意竟然实质化了!
她身上黑暗的杀伐之气,浓重的让人始料不及,连他都有些,无暇应对!
宫喋月果断出手,很显然这个少女的神智已经被杀戮侵蚀,如果不出手制止,她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宫喋月出手的瞬间,凉鸢也动了。
“千千~”
天籁之音瞬间在心底响起,一张无与伦比的美丽脸庞在她眼前闪现,还有那一双海纳百川只为一人的眼眸,凉鸢深沉的杀戮气息有一瞬松动,这时宫喋月已经一掌拍在凉鸢的胸口。
“唔——”闷声后退几大步,她抬头,氤氲朦胧的绯色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瞪着宫喋月,磨牙“老娘挖你家祖坟了?下手这么狠?”
宫喋月“……”
北染之“……”
其他人“……”
北染之轻咳一声,迟疑不定的看着满脸不爽,手指蹭了蹭嘴角血迹的少女“你……还好?”
“好个屁!胸都被拍平了!”凉鸢揉着被拍疼的小包子,不满的瞪着宫喋月“你妒忌我长的比你漂亮,单挑就是了,你搞个毛的偷袭啊!不是男人的混蛋!”
宫喋月双手背后,鬓角的青筋跳了跳,凉凉的扫了眼,某姑娘揉着的小包子,无视她的无言乱语,坐回原位。
北染之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阿月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