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房间中,朝晖袅袅,霞光千条,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酒香,沁人心脾,让人闻之欲醉,房间左边的梨木圆桌子上还残留着几个酒坛,或口朝上,或底朝天,或歪斜一边,淡淡的酒香就是从酒坛中散发而出的,真不知昨夜的痛饮有多疯狂和惬意。
转过屏风后,红色的雕花大床上躺着三个人,透过半遮半掩的帷帐清晰可见,地上零落着紫色的衣袍,皱皱巴巴的,白色的长裙半遮半露,儒裙,外衫,亵裤,青色的男式长衫露出一截,白色的亵衣,衣衫被丢的七零八落,眼前的景色实在是混乱,暧昧,无边的春色尽在眼前,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可能发生的韵事。
透过帷帐隐约可见一条纤细雪白的胳臂横搭在最外面一个精壮的腰背上,由于背对着众人看不清面容,不知身份,茗烟娇小的身躯窝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头埋在靠外面的男人的怀里,纤细的蛮腰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揽在怀中,如凝脂的肌肤上水嫩平滑,隐隐泛着红晕,平滑的后背被如墨的秀发遮盖着,隐约间也能看到一侧的圆润高耸的凸起,上面点缀着娇艳欲滴的红草莓,如此糜费的画面看的柳少卿热血沸腾,呼息都似乎加快了,眼前这极致的景色勾动着他萌动的情和欲。
一夜的暴雨后,空气是清爽和略低的,但是此时身处茗烟的房间中,眼中呈现着心爱的女人风情万种的模样,柳少卿觉得口干舌燥,身体发虚,全身都在叫嚣着,热血沸腾着,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牵扯着他举步上前,略显颤抖的手触摸到帷帐,却没有勇气撩起,此时薛帆在外久候柳少卿不见动静,冷着一张脸旋风般的掠进房,直接将柳少卿提了出去,呆呆傻傻的柳少卿没有反抗,面如霜打,蔫了,沉默的随之离去。
门被人体贴的关上,却带入一股清凉之气,裸露在外的娇弱肌肤似有所感,嘤咛一声,如滑溜的小蛇一般往男人的怀中拱了拱,不愿醒来,她的动作虽然不大,却同时惊醒了身边的两个警觉性很高的男人。
傅柏轩和纳兰靖宇同时醒来,傅柏轩稍好些,头有微微的不适,警觉的睁开星眸,略带混沌的双眸中尚有一丝睡意,顺着直觉望向自己的怀中,当看到那熟悉的小脑袋窝在自己的怀里时,一丝讶然掠过眸间,唇角却不可抑制的浮上一丝惊喜,似水柔情尽在其间,尽管不甚明白为何茗烟会睡在自己的怀中,但是他却欣喜这份惊喜,毕竟这是他们之间关系的破冰,如何能不狂喜呢,只是当他探索的目光中出现一个明显意外时,他愕然,那是男人的粗壮的手臂,并且并非自己的,这是什么情况。
顺着手臂向上,尽管他十分不愿相信,但是不容错辨的事实是那的确是自己的情敌,纳兰靖宇,那个曾经的靖王爷,如今一个同样光溜溜的男人,爱慕着茗烟的男人,将茗烟半个光裸的身子搂在怀里的男人。斯文俊逸的脸犹带困顿,却张扬着习惯性的警惕,即使是刚刚睡醒,睡意朦胧中,却依旧无损他的翩翩风采,让同为男人的傅柏轩看了也暗暗的赞叹。
纳兰靖宇警觉的睁开双目,微微不适的再次闭上,光线好刺眼,头痛,宿醉的必然结果,只是这确是自己第一次感受,看来柳茗烟不折不扣的影响着自己,如果是在身为摄政王时,自己一直严律己,从不会做出如此失态的事,想到自己爱的人,他情不自禁的露出能滴出水来的柔情笑容,不知她是否也如自己这般,谁知却牵动着宿醉的神经,疼痛立刻剧烈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揉动,右手却没有抽出来,不对,微阖的双眸立刻睁开,精光四射,正好和傅柏轩的眼神对上。
纳兰靖宇微微一愣,剑眉紧锁,稍有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王爷,傅柏轩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成何体统,但是傅柏轩的脸色极为怪异,似震惊,似不信,似忧虑,夹杂着一丝喜悦,看的纳兰靖宇莫名其妙,用能活动的左手撑床坐起,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怀里竟然睡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是哪儿来的,谁敢设计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顾不得头疼,急忙翻过女人,看着熟悉的容颜,看着熟悉的朱砂痣,他震惊的呆坐,是茗烟,怎么回事,“你······”用沙哑而粗粝的声音询问傅柏轩,希望能有人解释这青天白日下的混乱。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吗?”傅柏轩苦笑,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否侵犯了茗烟也不得而知,真不知要如何面对茗烟。
“我,我想不起来!”纳兰靖宇极力回想,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但是只是徒劳,却让头痛更加剧烈起来,他尴尬的看着傅柏轩,白皙的肌肤上红晕渐起,眼神闪烁不定,傅柏轩也只是力持镇定。
偏偏此时茗烟被他们骚扰的无法继续安睡,也睁开了迷蒙的水眸,犹不知身在何处,看到两张熟悉的俊脸,小脸上浮现如梦似幻般的笑意,小嘴轻启,柔软细腻的嗓音在初阳中响起:“早!”
“早!”
“早,早!”他们略显慌乱的应道,心中却叫苦不迭,为什么偏偏此时醒来,让他们想********都做不到,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俊脸上硬是挤出一抹带着苦涩的笑容,提心吊胆的看着尚未发觉的茗烟。
茗烟的视线扫过他们古怪的脸,光裸的胸膛,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不会吧,这么狗血的桥段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俏脸不受控制的飞起红云,浅浅淡淡的逐渐加深,热度越来越来高,裸露在外的肌肤满布红云,热血涌上全身,莹白如玉的肌肤现在像煮熟的虾子般,它明白的告诉身边的两个男人,茗烟知道了,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快速翻身,将红透的俏脸埋入如云的秀发中,茗烟不可抑制的抖动着双肩。
眼前的美景如画,泛着粉色光泽的雪白身体在朝阳的照射下几近透明,却没有人顾得上欣赏,看着茗烟害羞的模样,他们是喜忧参半,但是当他们看到茗烟无声的耸动莹白的纤细双肩,立刻脸色剧变,手忙脚乱起来,以为茗烟在无声的哭泣。
傅柏轩急忙伸手,欲揽,却又尴尬的收回,偷眼望了对面的纳兰靖宇,好在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动作放在心上,只是专注在茗烟的身上了。傅柏轩语气干涩的道歉:“对不起,是我错,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一连几个我,却实在不敢将自己的渴望说出,儿时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真怕茗烟一怒之下将自己赶离,他泄气的坐在床头,满脸的失落和懊恼,邪魅的容颜上愁云密布!
纳兰靖宇听着傅柏轩几欲脱口而出的承诺,心里七上八下的,真的怕他说了,而茗烟一时冲动之下答应了,那自己且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在傅柏轩吞吞吐吐的时候,斩钉截铁的对茗烟说:“茗烟,你应该知道我一直爱慕着你,即使是现在,我依旧不曾改变,我会娶你,一定要娶你!”
其实茗烟根本就没有哭,而是苦中作乐的偷笑,为两个失了冷静的男人,为自己昨夜所发生的荒唐事,为现在尴尬的局面,但是当她听到傅柏轩的欲言又止和纳兰靖宇如宣誓般的要娶她时,再也不敢继续笑下去了。
“你们先穿衣服吧,之后我们再谈!” 冷静的抬起俏脸,粉雕玉琢的俏脸上哪里有一丝泪痕,反而挂着淡淡的笑意,愉悦的嘴角尚不及掩饰,溢满笑意的美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虽然经常看到茗烟的俏脸,但是依旧不知不觉的被吸引着,沉醉着,无法自拔。
直到门外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顿时让他们心惊肉跳,手忙脚乱的穿戴起来,暗叫不好,被人发觉了,透过窗棂,隐约可见高悬的太阳,可见他们早已睡过头,如何隐瞒得下去。
“稍等,马上就来!”倒是茗烟不慌不忙的脆生应道。
隐蔽的雅厅中,所有人脸色不愈的静坐,低气压在蔓延,舞娥薛帆脸色严肃,柳少卿忿忿不平,双眸赤红,犹带不甘,纳兰靖宇面色沉静,不慌不乱,双眸总在茗烟身上打转,傅柏轩神色有丝慌乱,眼神闪烁,总是偷瞄着茗烟,唯有茗烟神色自若,轻抿着茶,不疾不徐的喝着。
窗外和风带来阵阵清新温暖的气息,一株桂树被昨夜的风雨肆虐过,残花瓣瓣,却依旧散发着阵阵幽香,却无法打破厅中凝滞的空气。
“你们有何打算?”薛帆严肃的质问。
“我······”傅柏轩眼中有喜悦,有渴望,有迟疑,“我要娶茗烟!”最后眼神坚定的宣布,却同时遭到纳兰靖宇和柳少卿的反对。
“我才是茗烟的未婚夫婿,理应我取!”
“不行,你也不行!”柳少卿像被激怒的公牛般虎视眈眈的反对,他的话得到傅柏轩的附和。
看他们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茗烟无语,自己才是当事人好不好,怎么没人问问自己的意见呢,轻咳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事以后再说,我谁也不嫁,我们什么都没做,不需要你们负责!”只是睡在一起而已,有必要如此吗?
“不行!”这次到真齐,几个人异口同声,包括舞娥和薛帆。
“好,随你们!我去用饭,你们商量吧!”茗烟摇曳生姿的步出雅厅,吃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