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的生物钟还没醒,本能的反应,感觉房里有人,气息不对,不像奶娘,我心里一惊,猛地坐起身,快速挑起床帐,动作一气呵成。
一个身穿灰色儒衫的人背对着我站在窗边,一头灰白的发随意的用玉簪束起。不像危险人。感觉好熟悉。
“你是谁,为何来此?”
“徒儿,怎麽不喜为师来吗?呵呵,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警觉。”老者转过身来,一脸笑咪咪,手里拿着一根玉笛。
“是你。”那声音我不会记错,盯着老者的眼睛,那里射出的视线,自己太熟悉了。跟随自己近半个月。
“是我。”
“我并没有拜你为师!”我有点生气,这老头,五十多岁,一派老学究样,装模作样,哼。“目的,直接说?”放下床帐,穿起衣服。
“徒儿,不可否认,我还把你孝敬我的拜师礼拿来了!”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放在桌上。“你。。。。。。”“呵呵,桂花糕味道不错,为师的嘴会被养叼的。”
“哦。”我心里那个气呀!穿好衣服,不动声色,来到桌边。“请坐,怎麽称呼?”
“薛帆,江湖上戏称老夫为天机老人。”我脑子里飞快转动,江湖,有趣呦。
“为何?会什么?”
“异世,有缘,武功,毒,医,五行八卦,琴棋书画,你可任选。”
我心咯噔了下,他知道。死死盯着他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以看透人灵魂深处。那是一双历经风霜事故的眼睛,深沉而幽静。五官立挺,到没多少皱纹,比那一头白发来的要年轻多,在现代人的眼里,这老头就是一个温文尔雅,成熟而又有魅力的老男人。他老年轻时肯定也是个美男子吧。有半柱香的功夫,我笑了,有何不可,这里反正要离开,跟这老头说不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老头,我答应你,不过我不选。。。。。。”我故意停了下。天机老人自动忽略掉前两个不敬的字,疑惑的挑了下眉,等待下文。
“我全部都学,不能藏私,否则你就。。。。。。。哼哼。”我抬了抬下巴。
薛帆没想到她答得这麽爽快,更没想到她竟然要把他的绝学全学去,还威胁他。“哈哈。。。。。。好,好。”“徒儿,好气魄,好胆识,为师甚感欣慰。”
我白了他一眼:“屁欣慰,老头,再笑,老牙笑掉了吃不了桂花糕我可不管。”
薛帆听后也不恼,哈哈又笑了几声后眼一立:“娃娃,你可知道江湖中人见到我都对我毕恭毕敬,你不怕吗?”
“怕,我好怕,老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说完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对面的天机老人,面上却没有一丝害怕。
“徒儿,为师该怎麽说你好呢,唉!”老人故做悲哀状。
“老头,记住,是你求我,不是我找得你。你现在没在那什么狗屁江湖,现在是在我的小院中,进我小院,我最大,我的小院,我做主,知道吗?”像看白痴一样白了他一眼。
薛帆呆住了,就在我以为他傻掉时,他又笑了,这次的笑不同前两次,声音洪亮,像发泄心中多年的郁闷,我捂着耳朵愣愣的看着他,不会发病了吧,这麽大的笑声,肯定惊动了奶娘。
终于停了下来,薛帆仰天长叹了一声:“师傅呀,徒儿错了,白白错过了两年时间。”
茗烟还在莫名其妙,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唉,来了。
“你,你,你是谁?要干什么?”舞娥一把把茗烟抱在怀里护着。唉,老母鸡来了。
薛帆不慌不忙站起身道:“夫人忘记了,昨晚。”
舞娥愣了一下,指指他又看看茗烟,茗烟抖抖肩,坐回桌边。
“奶娘,他是我师傅,你叫他先生就好,他以后就住在这。”挑眉无声询问,薛帆轻轻点了下头。“奶娘,去把我右边那间收拾一下,让师傅住。”舞娥的定定看着茗烟:“确定。”茗烟看着奶娘的眼睛笑笑道:“确定。”舞娥没在说什麽转身出门。
“老头,该我们了。”
“我以为你会喊我师傅了。”
哼,无聊,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娃娃,坐到床上去,为师要为你打通经脉,这样你练功就会事半功倍。”
茗烟依言坐到床上盘好腿,刚闭上眼,就感觉从背后传来一股热流,流过全身,刚开始,全身酥麻,到后来酸疼难忍,最后,只感觉一股气流快速灌冲脑门,叫了声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茗烟被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睁开迷离的双眼,自己睡在床上,奶娘在我旁边掉着眼泪,嗯,怎麽回事?
“奶娘,我们很需要钱吗?”
“嗄?”舞娥正摸着眼泪,抬起的手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张着嘴呆愣的看着茗烟。茗烟伸出手帮奶娘擦了擦脸上的泪,笑笑:“我很好,不要再掉金豆豆了,留给我们以后穷的时候备用吧,我绝对不阻止你。”“这麽漂亮的人,脸都哭花了,我会心疼的。”茗烟朝坐在桌边的薛帆努努嘴“会笑话的。”
舞娥脸腾的红了,窘迫的说道:“烟儿,莫要取笑奶娘,还不是为了你,我听到你的叫声,跑过来看到你昏倒,我担心死了,都一柱香了,还不见你醒,先生偏说你没事,这才,这才”
“好好,奶娘,我饿了,帮我弄些吃的来,你们也饿了吧,我们一起吃。”得到指示,舞娥迫不及待的逃走。
茗烟看向薛帆,“老头,我怎麽了?”
“唉,你就不能喊我一声师傅吗?”茗烟懒得理他,靠在床上。
“行了,你也别给我摆那脸色,我这后半辈子算栽在你手里了。我已经给你打通了全身的经脉,还输给你了20年的功力,以后练功就不会太辛苦了。刚你只是一时承受不了昏了过去,现在没事了,一会我会传你内功心法。”说完也不看茗烟,摸着手中的玉笛。
茗烟吃了一惊,抬头看向薛帆,老头脸上却有疲惫之态,不经心里一酸,虽和他相处不久,还强收自己为徒,但处处对自己好,不求回报,心里不经一暖,他是第二个对自己这麽好的人。
“你,你还好吧?”
“哈哈,徒儿,有你这一句话,我很知足了。”
哼,茗烟抬起下巴,不理他,舞娥适时端了吃食进来,三碗粥,几个包子,两盘小菜。茗烟来到桌前,亲手端过粥碗,递到薛帆手里,“老头,吃饭。”薛帆笑眯眯的接过。不作一声。
茗烟听到一声低呼,回头看到舞娥瞪大着眼看着自己,茗烟嘿嘿一笑,顺手也给舞娥端了一碗,“奶娘,你坐,我们吃饭。”坐下,谁也不看,闷头就吃。茗烟懒得解释,又不是第一次见自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