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林荫小道上,茗烟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袍,男性的装扮,只为方便,没有任何的坠饰,青色的长袍随风拂动,如云长发仅用丝带简单的系起,但依然难掩那高高凸起的腹部,更显身体的单薄瘦萧,好像除了肚子外,丝毫没有长肉,黝黑的脸色看不出气色如何,左边跟着同样黑黝黝的米奇,右边则是永远一袭紫衣的潇洒不羁的男子傅柏轩。
天气转凉,秋风飒爽,入目皆是象征着萧索的枯叶,颤颤巍巍的挂在枝头,更多的柳叶随着秋风洋洋洒洒,挥散于半空中,零落于地,铺在曲折精致的小路上,间或有几片轻飘飘的落在茗烟他们几人的肩头,每每此时,傅柏轩总要温柔的为茗烟拂去,而茗烟神态安详,一抹淡淡的微笑挂在唇角,一手扶腰一手自然而垂,不焦不躁的散着步,看着别样的风景。
破空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鹰叫,米奇顿时竖起了乌黑油亮的虎毛,目光炯炯的盯着半空中的老鹰,茗烟面色不变,闲适的望着,一抹精光掠过眼中,又有什么紧急的事了,缓缓抬起手臂,又很快的放下,对着那盘旋在半空中的雄鹰吩咐:“落在米奇的背上吧,我现在可承受不了你的冲击力!”
米奇看了看身体不便的茗烟,低低的咆哮了一声,似乎是同意了,但是那鹰却贴着茗烟落在了傅柏轩的肩头,歪着脑袋瞧了米奇一眼,将头亲昵的蹭着茗烟。看着一虎一鹰的内讧,茗烟淡笑不语,轻轻抚摸着鹰头,“调皮!”
看着鹰传来的信息,茗烟的淡笑凝固在唇边,没想到自己没有出现,招亲大会还是办了,并且办的很成功,是呀,能不成功吗,就连那从不近女色的靖王爷也参加了角逐,可见有多吸引人眼球了,由此不难想像最终********,现在自己这样未婚先孕的女人竟然多了一个有权有势的未婚夫,令茗烟哭笑不得,纳兰靖宇已经下聘,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成亲,只是想到曾经的发生,自此为何如此顺利,那人真的会放手吗,自古天威难测,自己应该想想了。
看着茗烟凝重的神情,傅柏轩侧目望去,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的,苦涩难挨,说不出的情怀,诉不出的酸涩,轻快的脚步也滞重了许多,儒雅的竣颜上浮现淡淡的忧郁,未婚夫,纳兰靖宇的动作好快呀,至此算是名正言顺了,反观自己,十几年来默默的付出,却依然无法得到茗烟的心,每天忐忑不安,患得患失,不知前路何方?只是纳兰靖宇此举真的能拴住茗烟的心吗,只怕同样徒劳吧,掠过茗烟那冷凝的脸,想到茗烟一岁时的作为,失落更重,纳兰呀纳兰你我不过同为天涯沦落人,你无需嫉妒我,我亦无需羡慕你,因为茗烟就像那向往渴望自由的风一般捉摸不定,我们只能追逐风的脚步,却无法禁锢。
停下闲适的脚步,茗烟懒洋洋的回眸,“我累了!”是呀,真的累了,沉重的身子,纷扰不断的俗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呢,自己从未想过要争什么,也从未想过要强出头,因为知道这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容不得自己强出头,只想一个人活的自在,偏偏有些人有些事就是不放过自己,风波不断,追杀不断,真的好累好累!
被傅柏轩抱在怀中,行云流水般的回水榭,前方的一个人影吸引了茗烟的注意,“老头!”
“茗烟,真巧!”被逮住的薛帆满脸的不自在,肌肉僵硬,笑得虚假,“最近身体如何?”
“很好,只是许久不见师傅,有些想念。”窝在傅柏轩怀中的她神色不变,安然闲适,不经意的说着。
天机老人的笑容立刻挂不住了,“谁说许久不见了,前几日还见过不是吗!”这小祖宗有了身孕还是不放过自己,现在的自己够苦的了,舞娥一直不肯原谅自己,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那人突然不在身边,自己总觉得少了什么,偏偏这个小丫头还要兴风作浪。
“是吗,茗烟脑子不好用了,也不知腹中的胎儿如何了,自从那······”茗烟小手抚额,紧皱秀眉,略显痛苦的说道。
薛帆心惊胆战的打断茗烟的回忆,要死了,竟然威胁自己,她自己就是医者,就会医术,现在的自己实在怕见到她,茗烟的报复心是很强的,上次,上上次,唉,一言难尽,这次不知又怎么,又想拿自己出气。
中气不足的回道:“茗烟的医术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傅也是自愧不如······”边说边撤脚,还是离远点好。
“医者不自医,难道师傅没有听说过吗?还是······”边说边掩面而泣,微微耸动的肩头,轻轻的抽泣声。
不等薛帆有什么反应,怀抱佳人的傅柏轩就不乐意了,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闪烁着怜惜的眼睛转向了薛帆,“前辈你······”
“天机!”一声夹杂着怒气的娇喝打断了他的话,舞娥一脸怒色的迤逦而来,心疼的看着备受委屈的茗烟,再看看明显心虚的丈夫,那个气呀,“你又欺负茗烟!你也不想想,茗烟现在这模样还不是拜你······”
“娘子!”看着傅柏轩疑惑的眼神,迫人的气势,薛帆顾不得许多,抱起舞娥飞驰而去,可不能说露了,否则,自己的日子会更难过的,那几个爱慕茗烟的主,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稍后,我给你看看!”留下一句话后,翩然而逝抱着自己的女人。
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傅柏轩疑云四起,似乎有什么内幕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事关茗烟,“舞娥说的什么意思?”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怀中的女人。
“舞娥和薛帆吵架了,但是不关我的事,走吧。”答非所问的回道,心中却暗笑,薛帆又有苦头吃了,活该,谁叫他不保护自己,只怕一时半时不能过来了。
眯着眼躺在锦塌上,黝黑的小手捏着糕点,慢慢的吃着,另一只手被薛帆的手指搭着,自从自己变黑以后,茗烟就再没穿过白色的衣物,而且是能简则简,除去一切的繁华。
“如何,老头?”看着薛帆眉头紧锁,沉吟不语,茗烟有丝紧张,难道真有问题,不是吧,自己且不是要哭死。
“啊,哦,没事,脉象很好,很强劲。”从沉思回神的薛帆笑呵呵的望着茗烟,却发现茗烟的眼神越来越严厉,充斥着怒火。
“很好!”
“没错!”薛帆疑惑的抬头,怎么了,自己怎么又惹到这个鬼丫头了,不过就是想到刚才的争执罢了。
“没错,很好,很好你紧锁眉头,沉吟不语干什么,害得我心神不定,胡思乱想,师傅啊,是不是徒儿最近很少问候你了,你才······”茗烟霹雳巴拉的控诉。
水榭坐落在一个人工湖上,四面环水,凉风从湖上吹来,放眼即是湖光水色,茗烟极其喜欢,所以总是呆在这,清冷的季节,气温本就不高,但是薛帆的额头上却可疑的出现一粒粒的水珠,脸色难看,胡须被风吹的飘飞不定,这个臭丫头,气死自己了,但是偏偏她说的又没有错,如果落入舞娥的耳朵里,又要惊天动地了。
“丫头,师傅只是走神了,没那么严重吧!”
“谁说的,我······”远远看到舞娥裙裾飘飘的端着一个托盘而来,茗烟没有继续说下去,放他一次算了,自己也不是小气之人,否则真的拆了人家的姻缘,罪就大了。
人还未到,舞娥就已经心疼的说道:“茗烟,天气转凉了,还是搬离此处吧,否则对身体不好,来,尝尝我刚刚熬好的燕窝粥!”心疼的摸着茗烟始终不见丰腴的小手,嘴里絮絮叨叨的,手上却没闲着,准备亲自喂。
茗烟感动的一笑,眼角有微微的湿濡,瞬间扬起大大的笑脸,“谢谢,舞娥,我自己来吧,人家只是怀孕了,可不是没有手哟!”
“呸呸,傻孩子,胡说什么!”舞娥笑骂,但是还是将手里的瓷碗递给了茗烟,眼巴巴的望着茗烟,脸上则洋溢着母性的温柔和笑意,其乐融融的就像一对母女一样。
他们同时将薛帆忘了,晾在一边,不是默契呢,还是无意识的,薛帆苦笑,意气风发的自己何曾受过这等的冷落,“舞娥?”
听到呼唤声,像是突然想起薛帆一般,舞娥收敛了温馨的笑容,语带埋怨的训道:“亏你还是神医,竟然将茗烟越养越瘦,浪得虚名,真是!”轻摇云鬓,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闻言,薛帆哭笑不得,这是哪儿跟哪儿呀,自己也从未自诩过是名医,况且茗烟怀孕不胖也不是自己的原因,这女人要是不讲理,那什么错都是男人的。
深深的叹息,摇头晃脑的大发感叹:“难怪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圣人所言不虚!”
“薛帆,你,你说什么?”舞娥立刻涨红了脸。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笑闹,茗烟很是温暖,不紧不慢的喝着粥,大眼眯起,如两轮弯弯的月牙,盈满了笑意,周身洋溢着淡淡的暖意,令人看之如沐春风!
再次谢谢亲们的支持和赠送的鲜花、钻石,是对我莫大的安慰!因为此文订阅很差,写的很累!毕竟不是自己构思的文,但是为了不失信于亲们,我只能接过来继续写,如有不足,请迁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