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洗了个热水澡。茗烟只着里衣躺进被窝里。嗯哼,好舒服。五六天的野外生活,身上早不舒服了,却因眷恋那一方宁静和美好而流连。
屏风后,大木桶里,米奇从水里钻出脑袋,哈哈,其实木桶对于米奇来说太小,身子在里好不舒服,是茗烟刚才硬把它塞进去的,瞄了眼床上的身影,米奇纵身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水,来到茗烟跟前,茗烟看到米奇身上湿漉漉,毛龇不邋遢,比那落汤鸡还难看,没有一点老虎的威严。反而开心的右手托腮侧身躺在床上和米奇对眼。米奇幽怨,琥珀的眼睛晶亮的闪着。哈啾。茗烟心疼了,赶紧拿布给米奇擦拭身子。米奇撒娇拱着茗烟,眼中有计谋得逞的狡黠。茗烟又怎会不知,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呗。
门口窗户早被布了阵法,不必担心心怀叵测的人来骚扰。屋里茗烟安然入梦,米奇趴在身旁,不一会,茗烟滚进米奇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酣然入梦。米奇雷打不动依然保持着趴卧姿势任由茗烟在它怀里折腾,平静后它也甜甜的入梦。
幽暗的夜色里,月儿依然躲在云层里,为这夜晚出来活动的人提供了契机。一片静谧中,嗖嗖,无声的几道人影出现在客栈房顶,向天字三号屋顶靠近。嗖,一人影无声的挡去了前路,没有过多的语言,风过无痕,人影全部消失。
夜半,电闪雷鸣,阴森森的幽光闪过暗夜。为寂静的夜敲开了神秘面纱。城外林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身上无伤,只有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红痕,是剑痕。没有半丝血滴滴下。死者个个脸露惊恐之色,眼睛圆瞪,死不瞑目。瞬间封侯,且不见血。好厉害的功夫,好快的剑。剑出鞘,见血封喉。噼里啪啦,雨点如豆。瓢泼大雨过后,洗去了丑陋的污秽。平静而祥和。
屋里的人儿因雷电的搅扰,黛眉微拢,细细的眉尾仿佛都能滴出水来。白玉的手臂伸出锦被,无意识的挥了下,想赶走搅人的噪音。如瓷般白玉的脸孔泛着微微的红晕。妖艳欲滴的朱唇让人禁不住想一亲芳泽,长而浓密的睫毛,让人遐想那梦中的人儿睁开眼又是怎样的风情。最让人流连的是眉间的一颗朱砂痣,似滴眼泪。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的白虎身上,黑白相称,似一幅淡雅的江南水墨画。锦被下,平稳的呼吸,胸口一起一伏间,绝对的让你呼吸一紧,口干舌燥。身后的白虎,耳朵微抖两下,不曾醒来。如此月华倾国倾城的女人和那百兽之称的王者惬意的酣睡。好一幅美女与野兽的春睡图。没有突兀,只有浑然的贴合。
一夜大雨过后,洗尽凡尘旧事。新鲜的空气还夹带着雨后泥土的清香。街道逐渐的热闹起来。商贩热络的吆喝,店铺也打开门,欢迎着四面八方的贵客。
来福客栈的二楼天字号房里,茗烟坐在窗前,眺望着远方,热闹的街道和喧哗声没有入她的耳。天很蓝,很干净。仿佛一切的罪恶都不曾出现一样。
茗烟不会认同。勾起唇角,一个邪魅的笑容展现,眼中流光一闪,快的不曾出现。门被推开,舞娥端着早饭进来。薛帆随后,一扬手,一块二十多斤的牛肉扔给米奇。米奇轻松接住吃起来。
三人坐到桌前,吃过早餐。舞娥去收拾东西,茗烟和薛帆站在窗前。薛帆轻敲窗棂。神色凌然,透着忧虑。
“昨夜,不寻常,该来的。”薛帆自言自语,似又询问茗烟。
“老头,不来才好呀!一夜好眠。”茗烟靠在窗棂上,望向楼下热闹的街道。眼似无意的在搜寻什么。
“丫头,你的鬼心眼多,当我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薛帆畅快一笑,刚才的忧虑一扫而光。
“呵呵,老奸巨猾,这点也被你看出来了。”茗烟娇笑的转身靠在薛帆身上。面纱下绝色的丽颜上尽是捉弄之色。
“丫头,饶了为师吧。”薛帆轻拂开茗烟的身子。唉,这丫头,就知道捉弄人。如花的容貌,倾城的笑颜,软香玉体在怀,谁人受得了。好在自己和她相处十几年,知她秉性。不受她迷惑。对丫头只有师徒关系,挚友情谊。闺女般的疼爱。想他那清雅的妻子也是万般纵容的疼爱丫头。不觉面上温柔一笑。
“唉,行了,老头,知你有娇妻陪伴左右,也不用露出这麽露骨的表情。”茗烟调侃着,笑笑转身靠在窗棂上,低头掩去眼中落寞的神色。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有时夜晚也会感觉空虚。是看到老头和舞娥亲密无间,浓情蜜意。还是他们无意间冷落了自己。没有答案。自己并不嫉妒他们,只是有些羡慕。两个至亲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真心的祝福他们。那自己,难道真的是到了思春的年龄了。嗯,打了个激灵。
是想过长大后调戏一下古代的美男。古代男子这麽呆板迂腐,才不要呢!缠上了怎麽办?而且,还三妻四妾,以色侍人。不愿做那胭脂俗粉其中的一位。不要。自己的骄傲不容许,自己的才情他们配不上。刹那间,仿佛一道神圣的光晕环绕在茗烟周身。傲视一切的抬起头,嫣然一笑。
薛帆好像感觉到茗烟的不一样,不经纳闷的诊视了几眼。没什麽不同但又有着什么不一样。眼花了。揉揉眼。
“老头,你感觉到了吗?”茗烟淡淡的问着。
“嗯,但不明显。不知是敌是友?”薛帆恢复淡然。
“呵呵,无妨,静观其变。我觉的很有趣。”
“哈哈,丫头,胆色过人,后生可畏。”师徒两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门口响起舞娥的声音,“谢谢公子相助,奴家到了。”
没有人接话,舞娥推门走了进来。薛帆紧张的过去询问,发生了什麽事?茗烟快速的闪到门边向外探望,一道紫衣身影在楼梯拐角处消失。茗烟嘴角勾起。
“在楼下,一恶霸不让我上楼,欲要调戏我,一位公子给我解了围,还送至门口才走。”舞娥轻轻的说着。舞娥虽已三十几,保养得当,浑然的成熟韵味和淡雅的气质,无意的勾引着人眼球。
茗烟和薛帆对看了一眼,有着不同的看法。那恶霸心思绝不在此。那紫衣公子处处帮他们,他到底是谁?
“舞娥,下次见到那公子,给我们引荐一下,好谢谢他今日救你之恩。”茗烟巧笑的和薛帆打了个眼色。
“是呀!,为夫也要好好谢谢他。”
舞娥点头,轻声说了句:“他不是冲着米奇来的。”说完,走到床前为茗烟整理行李。茗烟和薛帆错愕的对看。复无奈的摇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