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他们并没有着急离开,依然在山林间待了两天。不舍这片宁静。
广袤的绿野山林。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夕阳西下,落霞染红了天边,天边的云成鱼肚白,霞光中映着晶莹的银白,把天空点缀的像五彩的画布。山林间一下寂静了许多。倦鸟觅了一天的食,疲倦的飞回巢。偶尔经过头上,还能听到鸣叫声。清风袭来,草叶依然芬芳。
茗烟,老头,舞娥,一只白虎,两匹马依然行在山间的小路上,并没因日暮西山而找夜宿的地方。因为今晚就要离开此处了。逗留了很久。不能再做只在此山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了。弟弟就要追来,得想法子避开他,托一日是一日。
茗烟轻拂虎头,惬意的回头看向身后两位亲人。仿佛感觉到茗烟的注视,两人同时回以茗烟一个温柔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青石路面,青灰色的墙楼。街道两边店铺古朴泛着粗糙和经年的风雨冲刷过的磨砺。天色已黑,店铺大多都已关门回家,享受天伦之乐。那个别的行业门头挂上了大红灯笼。路上偶有行人三三两两的赶路或呼朋引伴找乐子。偶尔的饭菜香不时诱惑着茗烟三人的味蕾。
茗烟一行打下山开始,就已引起了人们侧目。普通老百姓竞相躲避。江湖人士虎视眈眈,却也不敢轻易出手。因茗烟一个姑娘家竟然能安然坐在一只老虎身上,这本身就已让人侧目。何况那容貌,那气势。那白虎,还有那身后的老者,都是让人不能忽视的。
幸好天色已黑,没造成太大的骚扰。一路悠闲的来到一间较大的客栈门前,茗烟抬头看去,“来福客栈”,呵呵,古人就是迷信,竟弄些福禄寿喜什么。讨个彩头,福气。就这家吧。也沾点福气。回头征求意见。薛帆和舞娥也很满意,点头下马。
客栈的小二养成的职业感应,知有客人上门,殷勤的迎出来,脚还没迈出来,脸上的笑僵在了脸上,脚下一软,坐在地上,脸上血色尽退,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掌柜的看到小二如此,骂骂咧咧的吵吵道:“小三,你不想干了是不?又偷懒。看我不打你。”听声好像从柜台里出来了。
茗烟举步走进客栈,白虎随后,薛帆舞娥紧跟着。小二见他们进来,连滚带爬嘴里哭爹喊妈的跑了。掌柜的见小三跑了,怒吼着要追求,感觉有客人来了,赶紧回身献媚的打鞠,“客、、、妈呀”。掌柜的也哆嗦的坐到地上了。客栈里在一楼用餐的一些旅客,胆小的尖叫着钻进了桌子里,胆大的站起身后退警戒着。一些江湖人士或坐或站,或心怀鬼胎的手扣在了兵器上。茗烟轻蔑的瞥了眼,嘴角勾起。
“掌柜的给我们来两间上房,送些饭菜两壶酒。再弄两桶热水来。”薛帆走到茗烟前面挡住掌柜的视线。
掌柜的四十多岁,毕竟经验老道,见过世面。没有爬腿跑。哆嗦的在地上倒退了好几米,颤颤微微的喊:“小,小,三,小三,带客,客人,上,上楼。”哪有人理他。
掌柜无奈的爬起身,哆哆嗦嗦的,又摔倒,再爬起,抖着身子要带路。茗烟看了,噗嗤笑出声,指着米奇,“你呀,瞧把人家吓的,讨打。”嘴上虽这麽说,却宠溺的摸摸虎头。
薛帆听了无奈的摇摇头,“掌柜的,告诉我们房间在哪?我们自己去,你一会把酒菜送来。”
“楼,楼上天,天字三号,四号。”说完,掌柜的钻进柜台后,露出半个脑袋,挤着僵硬的笑。“嘿,嘿,嘿嘿”。
茗烟潇洒的走上楼梯,米奇紧跟,舞娥随后,薛帆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掌柜的?”
“啊,在,在,客官,还,还有什么,吩,吩咐?”掌柜的被薛帆一叫,心惊肉跳的蹦起来看着薛帆。
“掌柜的无需害怕,我只是忘了告诉你,门口的两匹黑马帮我们好生照料着。”
“是是,是是,客官,放心。”见白虎已上楼,薛帆又无害的样子,嘴上利索了点。
茗烟走进房中,往床上一躺,不雅的呵呵笑着。米奇看到茗烟开心的样子,前爪扒着床沿,舔着茗烟的玉手,撒娇的缠着茗烟。茗烟在虎头上胡乱的糊碌,弄的米奇毛乱糟糟的,茗烟更开心了。捧着米奇头对嘴就亲了下去。米奇不动随茗烟摆弄,哪还有虎威。跟个纯情小受似得。两年来被茗烟调教的从原来的扭捏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整理好行李的舞娥恰巧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依然有小小的惊叹。烟儿总给他们带来惊世骇俗的举动。还好,套句茗烟的话说,小意思。当初,初看她训练米奇,惊得他们简直就不敢相信。烟儿把米奇当人一样的训练,会释放出轻微的杀气,让米奇辨气辨位寻人。教它闭气。认识草药,辨别毒药和气味,在林间奔驰训练米奇的速度。米奇的反应能力。经常地和米奇缠打在一起,她和薛帆看的心惊胆战。说不准哪会米奇凶性大发,担心烟儿受伤。烟儿笑笑说,他们是伙伴。
“丫头,又欺负米奇。”随后进来的薛帆怜爱的扶着舞娥坐下边肯定的笑看茗烟。
“哪有,我在奖励它。米奇,来,疼疼。”茗烟娇笑的趴在床沿向米奇勾着十指。
米奇听话的凑上嘴,轻碰茗烟面纱下娇艳的小嘴,茗咯咯笑的躺回床上。
“烟儿”。舞娥笼腻的叫了声。
这是茗烟突然坐起身,米奇也踱步到门边,薛帆听了听,无奈的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原来是店小二小三,端着饭菜站在楼梯口,身子直抖,真不知他怎麽上的楼。手上的盘子都快被他都掉了。薛帆匆忙接过托盘。解放了小三。叮嘱半个时辰后把热水送来,放在门口即可。
茗烟早饿了,却也不着急吃饭,拿起酒壶到了杯酒,慢慢的喝着。米奇在山上已吃过,现在不饿,趴在茗烟脚下。茗烟不时的拿酒喂它。薛帆周到的给舞娥布好菜,也不急吃饭和茗烟喝着酒。
“丫头,你注意到了吗?”
“嗯,我会注意,你们晚上小心。”茗烟侧头看向窗外,一片漆黑,月儿躲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为夜晚曾添些神秘。
楼下客人继续吃饭但怎麽也回不到原先的热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些不动声色的交换着讯息。墙角,一名公子独坐一桌,几个小菜,一壶小酒。默默吃着,喝着青酒。
一身紫衣,腰悬玉带,神韵中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流不羁。和客栈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淡定冷漠。但是客栈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从茗烟进来到上楼,他眼没眨一下,默默的注视着茗烟,她的眉,她的眼,面纱下娇艳的小嘴,那笑声,娇真的语调,无不牵动他的心。
执着的等在这,只为看她一眼。默默无闻的暗处陪伴她帮助她。依然清楚的记着她小时候的警告,不敢贸然出现在她面前。
那天她放走的明宫教主,他没等他毒发,就残忍的送他上路,一刀一刀的刮他的肉,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肉一片一片的掉落。只因他侮辱了自己心中的女神,自己的最爱。仰头喝杯中酒,苦涩的滋味,柳茗烟,你可记得我?
扫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哼,找死。他的人,谁敢动,他会让他们下辈子不敢再投胎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