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的一声我饿了,给这诡异的气氛注入一丝动力,不然还真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第一次交锋平手。
柳庆豪不作一词,看了其他人一眼,转身率先向前厅走去。茗烟一行人紧随其后。柳少卿更是无比崇拜的跟在茗烟后。
茗烟打量着路两旁的景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草一木都是费心布置,庄重华丽而不俗气。呵呵,咱也是有钱人家的子女。
既陌生又熟悉的柳府,毕竟自己只来过两次,一次自己周岁,一次弟弟的百日宴。多么奇妙的过往呀!
不觉中来到饭厅,柳夫人正焦急的等在门口,看到他们的到来,忙迎上前,一脸欣喜道:“你们终于来了。”
柳庆豪点了点头,走到上座坐下,柳夫人和儿子也依次坐下。茗烟可不管,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柳庆豪的对面,那个位子可是仅次于主位呦!其实茗烟也就是懒得动,靠门近,一会吃饱了走的方便,哪这麽多心思。
柳少卿看茗烟坐在那,搬起椅子往茗烟跟前挪了挪,看了爹娘一眼,不自在的嘿嘿笑笑。却也没再动窝。让人不觉柳少卿稚气的好笑。薛帆看也没看跟着茗烟就坐在她旁边。
舞娥呢!她只是站在了茗烟身后。老封建,唉,舞娥在柳府是茗烟的奶娘,只能算是个稍有地位的下人,吃的好,穿的好,比其他仆人享有的权利多些,说白些,那些权利被实施 前也是围绕茗烟为前提的。所以舞娥在柳庆豪和柳夫人跟前就是个下人,她不能像老头一样和老爷夫人做在一桌吃饭。
柳庆豪宣布用膳,管家亲自上前伺候着,其他伺候的丫头虽对茗烟和老头好奇,但都本分的目不斜视,有条不理的。柳府的家教不错。
茗烟看了眼桌上的早膳,花了心思,但不做作。莲子粥,五六样小菜,包子。还有自己爱吃的桂花糕。清淡,简单不奢侈。
茗烟没动筷,薛帆也没动,他们心里有舞娥,虽说在小院也是舞娥忙里忙外伺候着,但他们吃饭时总会等舞娥忙完坐下一起吃。茗烟让他们来,就是不想让他们落单了,他们可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可现在,没有舞娥的位子碗筷。她只能站在自己身后,简直就是有人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
薛帆为何没有表示,他在等,他知道茗烟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受委屈的。他要看看丫头怎麽做。毕竟眼前是她的亲生爹娘。
茗烟勾起了唇角,眼睛锋利的扫向柳庆豪。大家也注意到了茗烟的沉默,抬起头看向茗烟,柳庆豪深沉的回视着茗烟。柳夫人尴尬的清清嗓子:“烟儿,怎麽了?不合口吗?
茗烟并未搭理。锋利的眼扫了一眼柳夫人。吓的柳夫人慌乱的低下头。柳少卿不明白,在这低迷的气压下,自己有些害怕茗烟,不自在的挪挪身子。
饭厅里的人都不安起来,管家小心翼翼的瞄向茗烟,大小姐虽面带薄纱,但不难窥视到几分姿容,好美。十几年来,对外都不知道有大小姐这个人。老爷一直让自己注意着大小姐,日常生活琐事无一不亲自操办。老爷更是时不时的亲自过问。自己就不明白了,为何大小姐一直没出小院一步。老爷也没限制她自由呀!只是吩咐少爷和下人不得接近后园和小院。当年大小姐抓阄的时,自己没在当场,不知发生的什么事,后来,在旁伺候知道当时事的几个丫头相继出府失踪,现只剩老爷夫人和老爷的拜把兄弟一家,夫人跟前的王妈和大小姐的奶娘,知道当天事。自己好好奇,老爷怎麽这麽紧张大小姐呀!难到是为了保护大小姐,怕外人知道大小姐貌美而起歹念。也不对呀,大小姐当年还是个奶娃呀!不自禁的又偷瞄了眼茗烟。乖乖那眼神真可以吃人了,吓的头不敢再动,手在袖子里抖起来。
柳庆豪盯着茗烟,心中不停的计量,这女儿怎麽了,刚才还好好的,怎麽说翻脸就翻脸,不停的在她脸上寻出迷点。这样的眼神出现在这麽小的孩子身上,真是可怕呀!哪怕是自己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看了也有些心虚。眼光不自然的扫到站在茗烟身后的,心中一亮,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管家。”
管家听见老爷唤他,忙颤声答道:“老,老爷。在。”
柳庆豪看管家袖里抖着的手,也没说什么,是呀,谁能在这强烈的压迫感下独善,呵呵,旁边的丫鬟连身子都在抖了,就差没吓坐那。吩咐道:“去,添把椅子和碗筷。”
“哦,是。”管家也是靠眼力活吃饭的人,立马明白过来,嗖,跑出饭厅去准备去,也是逃出屋松松神经。
胆子略大点的丫鬟颤颤巍巍的搬了把椅子放好,也嗖的回到原位站好。不大会,管家回来,摆好碗筷,站在一旁。
柳庆豪抬眼看向舞娥,“舞娘,你也坐下吃饭,刚才怠慢了你。”说罢也不再看茗烟他们吃起饭。
茗烟面纱下的脸上笑笑,歪头看向奶娘,示意坐下吃饭。舞娥也不推辞,知茗烟护着自己。刚才的气氛自己也有些害怕,第一次见茗烟生那大气。大大方方坐下用饭。其实茗烟早把她训练的没有了下人该有的卑微。
柳少卿看姐姐心情好了,讨好的给茗烟递了块桂花糕。茗烟知道刚才吓到他了,拍拍他头,表示没事,用起早膳。
就这样一顿饭在大家的个怀心思的寂静中用餐完毕。
用完膳,茗烟就想回小院,还没晃到门边,柳老爷的话就到了,“烟儿。”
茗烟斜靠在门边,慵懒的回身看向柳庆豪,等待下文。
大家看到茗烟此姿势一愣,不是为那唐突的样子,而是为那慵懒中带有几分的魅惑而愣神。
等不到答案,呵呵笑了,笑声柔和如缕缕轻烟。“柳老爷,唤我何事呀?莫不是想把这个家让给我当了。”茗烟半是开玩笑,半猜测着那老狐狸的心思。心下暗讨,狐狸,争气些,可别让我猜中了。
屋里的人听了,莫不是倒吸了口凉气。柳庆豪暗叹这丫头心思诡异,这都能猜到,把这个家交给她不会错。柳夫人和儿子为这大逆不道的话,为茗烟担心。薛帆和舞娥吃惊,茗烟不是贪图富贵的人,自从她九岁,一次无意间在外把自己的绣帕兜售。她的绣品在外都叫到了天价。她都是爱答不理的,闲了才绣一样消磨时间。莫不是想报复。
管家和下人就都惊吓的了,都没听过,见过此等奇事,听那笑声,简直让人可以放下一切只为追随她而去,可那出口的话却又冷漠而诱惑的。
柳庆豪没做多余的话,回道:“是。”眼中坚定。
屋里人又都蒙了,柳夫人胆战心惊,柳少卿是开心,老头和舞娥是天呀!无语问苍天。都疯了不成。
下人都愣了,不知这是演的哪出戏。茗烟依然斜靠在门边,笑容渐渐隐去,暗道:很好,很好,狐狸,为何每次我们都互相算计。罢了,顺了你,有何不可。心回路转,茗烟有了决定。
“老狐狸,准备好,明日交接。今我先回了。”不理会柳庆豪差异的脸色,走出门。
却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管家,我美吗?”
管家还在回神中,被茗烟一问,抬头看向茗烟,目眩魂驰,脱口而出:“美。”
哈哈,茗烟哈哈大笑,转身就走,那笑声冰冷,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