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哦,没什么,就是南方地区连日暴雨,还发生了泥石流。”
“是啊,其实很大成份和我们人类的行为有关,换句话说,人类有时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乱砍乱伐。以前说是以发展经济为中心,却破坏了环境。殊不知以环境为代价的发展经济,一旦破坏了,代价更大,有些需要几十年几百年才能还原,甚至有些是永久性破坏。污染,破坏植被......”何英不由地抱怨道。
“是的,要不怎么会有种说法,说现在的人更没有安全感?地震,台风,瘟疫,还有这个癌那个癌的,特别是全球变暖,冰川消融,算了,不说这些了,”刘强小心地转过话题,“妈,你认识一个叫无尘的和尚吗?”
“无尘,”听到刘强的话何英不由地一呆,过了会儿才说:“二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而矣,是个和尚,有点怪,不过功夫很高。”
“功夫?”刘强不解地问。前段时间看了电视剧《李小龙传奇》,一直是乖乖儿的刘强对功夫并没有什么概念,只看过此类的一些小说与电视,但艺术毕竟有些夸张的,通过了加工。功夫高是什么?来无影去无踪,早上飞,头顶碎石?
看着刘强不解地模样,何英笑了笑,说:“这是我亲眼所见,还记得我们老家前面不是有条石径吗?无尘只是在上面轻轻走了几步,可是却留下了两寸来深的足印。”刘强想起那条石路,都是硬度高的花岗石,拿铁锤敲都会敲出火花的那种,不由地吐了吐舌头。不由地站起来走到何英身边,帮母亲按摩,求她把那时发生的事再说一遍。何英想了想,似乎有点迟疑,但还是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刘强。
“那玉牌呢?没有丢吧?”刘强问道。
“你等等,”何英说完就走进了房间,不一会手拿着块红绸出来,打开红绸,刘强看到了一块略发青光的玉牌。只见正面刻有昭明无相四个繁体小字,刚劲有力,边上是龙凤图腾,欲腾去而出,后面是个阴阳八卦图。雕刻精细,线条刚中有柔。拿到手中,发现这玉牌有股凉意直冲手心。不由地爱不释手,问道:“能给我吗?”
“当然,傻儿子,给你看就会给你。”何英笑着说。
这时,刘林正好洗完澡出来,看到刘强手上的玉牌,不由地一怔,但什么也没有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刘强也拿着玉牌走向自己的房间。
看着刘强走进了房间,刘林看了一眼何英,说:“你全告诉蟒儿了?”
何英点了点头,也没有理会刘林,继续看着电视。
刘强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玉牌,心中涌出许多疑问,这是什么,有什么用,不会是个宝贝吧.....第二天天刚亮刘强就醒了,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还没有开机,打开一看,才知道才五点十分,平时自己都要在六点半才会醒来的.手机这时发出收到短信的铃声,刘强查了一下,竟然有二十几条,前面的都是江萍的未接提示,最后是她的看到刘强一直没有开机而发过来的:还在生气吗?学校里这种情况正常嘛,想开点.对了,明天是周六,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我们一起去K歌吧?我的那几个死党也会一起来.地点就定在玫瑰之约.刘强不仅呆了呆,说起K歌刘强更怕了,陪她去购物自己最多就是个苦力,而去K歌,那就成杀手了。自小自己就六音不全。上次同事开PARTY,江萍一定要自己唱一首,可是没几句大家都笑开了,虽然他们包括学生都说过自己的上课的声音很有磁性,可是拿起话筒,刘强就控制不住音量,而且老是跑调。好不容易吼完,江萍按着肚子笑着说:“别人唱歌是要钱,你唱歌要是要命。以后一定要多练练。”刘强可不想再去献丑了,但是今天不用去学校,去干什么呢?看到枕边的玉牌,刘强忽然有了主意,回到以前的家里看看,于是回了个短信给江萍:我今天有事,这个周末要去乡下。可能是她的手机没有开机,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回信,于是走出家买些早点。
吃过早饭,刘强对何英说:“妈,我今天想去老家看看,你有什么事吗?”没想到刘强第二天就有这样的决定,何英叹了口气,说,“我没有什么事,你买点东西去吧,那里的邻居以前对我们很好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好的,那我先去买点。”刘强答道。
“蟒儿,钱够吗?”何英关心地问道。
“哦,可能不大够。”刘强心虚道,自己的这几年全给那几个麻友打工了,现在全部口袋里的全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元。
“我这里有500元,你先拿去,对了,再去药店买点雄黄回来。”何英从钱包里拿出5张红票。
“买雄黄干什么?”刘强不由地奇怪问道。
“防蛇用的。”
“哦,好的。”是啊,小青已经二十年没有看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据刘强所知,蟒蛇一般是寿命是35年,如果还活着,如果还能碰到,它也可能不认识自己了。万一遇到了,总有点准备。
十点,刘强来到县汽车站,坐上了去水北乡的公共汽车。在车上,明天才是夏至,可十点钟的太阳却一点也不在乎时令,毫不客气地用光热摧残着大地,炽白的光线到处闪耀,但人们的眼睛都疲惫不堪.路边的小草在遗憾告别了露珠之后勉强地支着软弱的躯体,那柔弱的绿色在浩大的炽气中挣扎,等待着黄昏的到来。一条崎岖的山路上一辆破旧的公共汽车正蜿蜒而来,车上的胖子司机上衣早已脱掉了,头顶上的风扇早开到最大,可是全身还是冒汗,一边小心地开着车,一边嘟嘟地说:“这鬼天气,热死人了。”“可不是吗?现在才十点半,就这么热,到了中午不是更热了?都没法过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是36-39度。今年比去年又更热了,唉!”车上人不多,一个正不停用草帽扇风的赤脚的农民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只见他上穿黑色衬衫,下是条白色条纹裤,脚穿一双李宁牌网鞋,坐在床上发呆,不由地说:“小伙子,这种天气穿黑色衣服不热吗?”这小伙子正是刘强,听到有人问自己,笑了笑说:“心静自然凉。”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刘强知道自己思绪不安,家里还是那样子吗?小青呢?没有什么不测吧?想起小青,刘强记起了它对自己的好,父母不在边上它只是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与自己嬉闹,那红红的舌头舔着自己头顶那痒痒麻麻的感觉,让刘强心情不由地愉悦起来,恨不得马上就飞到那个曾给了自己无限欢乐的院子。
“有道理。”那农民笑了笑,说。
刘强并不觉得很热,从小,他就觉得自己有点特别,即使是八月天,天气炎热,可自己也不大会出汗,身上皮肤凉凉的,晚上睡觉还得盖点东西;而在冬天,别人在烤火,而刘强却经常手上冒汗,梦中还经常会掀开被子透透气。到看过医生,说是自己正常,属于汗线比较发达的人,身体好。
好不容易车到站了,可是刘强却傻眼了,这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水北乡?不大像呀,到处都是三四层楼,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妈妈来这,还破旧不堪。大人曾戏说一泡尿能从街首尿到街尾。拎着东西走进了一家烟酒店,里面人很少,一个女人走上前来,说:“要买什么?”
“有旺仔吗?来两箱。”
“有,等等。”
看着那女人搬来两箱旺仔,刘强问道:“生意还好吧?”
“那有什么生意,这鬼天气,太热了。人们都不敢出来。来走亲戚吗?”
“嗯,这里变化很大呀。”
“国家不是搞了新农村建设吗?农村变化更大呢。看你好像多年没来过,去哪呀?”女人一边收钱一边问道。
“沙月村。”
“哦,有五里远,你不如打个摩的去,不贵,只要五元。”
“好的,谢谢!对了,哪里有活鸡卖?”刘强想起小青,也得给它准备点。
“对面菜市就有。”
十分钟后,刘强坐上了一辆摩托车,朝沙月村进发。路边是稻田,有些已经成熟发黄了,沉甸甸的稻穗把稻杆都压弯了,金黄色的谷粒在日光下更是一番风景,放眼远望,一座座新楼耸立于山间树下。路上,说起新农村建设,那打摩的的人滔滔不绝,什么村村通公路呀,什么农村规划呀,让刘强心动不已。五里路转眼就到了,车子在村委会前停了下来。刘强看到里面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在上网斗地主,就推门进去,说:“您好,打搅一下,请问刘林家在哪?”
“刘林,哪个刘林?”
“他二十年前不是住在这个村吗?他爱人叫何英,是个老师。”
“哦,他呀,早就搬了,二十年前搬的,后来从来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去哪了,您找他家有什么事?”
“我是他儿子刘强,我这次回来是来看看。”
“刘强?不是叫刘蟒吗?”那男子奇怪地问道。
“哦,那是以前的名字,我已经改名叫刘强了。您是?”刘强不由地问道。
“哈哈,蟒子,我是刘森呀,”听到刘强的话,那人兴奋地握住刘强的手,说,“你小子和我玩什么失踪?从实招来,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现在在哪?”
“我爸爸因工作调动,所以搬家了,我现在在区里的一所中学学校教书。”看到刘森那么热情,刘强也不觉得十分兴奋,脑海中闪过一个十五六岁孩子的身影。就是他,曾经带自己下河游泳,上树掏鸟,“不错嘛,森子,现在都是村委会的干部了。”
“哪里哪里,还是你们好,区里的中学,我们村肯定有人在那读书呢,对了,快坐,喝茶!”刘森发现自己失态,忙倒了杯茶,“中午在这吃饭,我叫上以前的那几个哥们一起来,二十多年了,今天才又看到你。”
“好哇,等下我记客,”看到刘森这样,刘强不由地也开心起来,反正没有什么事,来这里度周末总比江萍强拉着去K歌强,“你爸妈还好吗?我妈可常向我提起你们呢。”
“好,好。”刘森边说边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先去我家里坐坐吧?”
“哦,我想先回去看看,再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