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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5

“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可儿?”

“什么?你说什么?”这边一鸣袖管里的“书棍”都已经滑到掌心,马上就要轮向李泽的脑袋了,却不想被问了个这样的问题,一鸣不禁瞬间怔住。

“你是不是喜欢可儿?”

李泽的话音很冷淡,像化学课上常常提到的冰水混合物。

“可儿,没有啊!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想不到自己被提心吊胆的叫出来只是为了这种事。受到李泽误解的一鸣,激动的满脸通红。

“咱们都是东北爷们,做什么事都讲求个光明磊落,我李泽喜欢可儿这件事,凡是咱们3年13班的同学没人不知,没人不晓。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可儿?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尽管夜色很深,尽管李泽的讲话义正言辞很有压迫性,可他眼窝中不断跳动着的亮光还是被一鸣看在眼里,一鸣很清楚这就是泪

“什么事吗?像你说的,你李泽喜欢可儿咱班谁人不知,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可儿呢?”真的是荒谬至极!一鸣摇摇头,拍了拍李泽的肩膀。

“可为什么这几天你们俩总是聊的那么开心,眉飞色舞的。”

李泽哭了,一个说自己是东北爷们的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哭了,这真让一鸣感到难受,看来那句话“喜欢哈哈大笑的人,通常很敏感。”很对很对。一鸣又是一阵被压抑的感觉,解释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它往往会让人觉得难受和无奈。

“你说为什么,这不是临到月考了么!人家找我是问我问题,没有别的事,再说咱们班同学不总有找我问问题的嘛!你眼里是不是就看见一个可儿?”

“是吗?眉飞色舞也是问问题?有说有笑也是问问题?”

“等会儿!你是强调我给人讲题时的态度吗?难道我他妈的非得哭丧个脸给人讲解才行,非要板着张臭脸说话才行?那老师讲课也没整天阴沉着脸啊?”

一鸣受够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感觉李泽分明是个智障,什么东西都要掰的很碎给他看,他才能明白。

“那么说,就是我多心了吗?”李泽转涕为笑,在一鸣看来更像个智障了。这就是爱情的魔力,连世界上最最理智的人也会被它俘虏,变成一个傻子。“那么说就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啊!”

“就是说嘛!你错怪我了!”

“我就说嘛!你应该是个专注的人,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嘛?再说人家叶倩那么漂亮!”

听着李泽的信口开河,一鸣差点被吓矮了一节,明明自己也只是暗恋,为什么搞得李泽好像一清二楚似的,“我的事你怎么知道?”一鸣也没打算遮遮掩掩。

“你眼睛都快飞到叶倩身上了,咱们全班同学谁看不出来啊!”全班都知道,一鸣五雷轰顶,头顶罩满了阴翳的乌云。“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就叶倩被蒙在鼓里,当局者迷吗?”

一鸣无语,自己好像忽然在人群面前被撤掉了遮羞布。‘叶倩还被蒙在鼓里。’李泽还真是贴心,把这么重要的秘密也告诉了自己。“

再怎么说,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知道更好,免得打扰到人家的生活。”

由剑拔弩张到倾心交谈,这是不是也算得上不打不相识!一鸣苦笑,生命中不断被重复的东西正以千奇百怪的形式重复在面前。这是一座迷宫,被注定了要不断面对的关口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横亘在你面前。

“爱要怎么说出口?”心中的这只担子既然已经落下,李泽好像一辈都没有烦恼了,哼唱起打趣一鸣的歌词,“不过你不要灰心,你这么优秀,她一定会喜欢你的,最关键原因是你们俩人之间缺少“红爷”牵线搭桥。”

“红爷?红娘吧?”一鸣笑着道,“还是算了,人家有人家的交际圈,我有我的孤独。根本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走在一起最后也会不欢而散。”

“那怎么能行,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可以说算就算,唯独感情的事不能,这种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李泽两眼泛光的道。

开学第一个月的考试非常准时得来了,几乎每个考场都分配了三个老师,学生如果把希望寄托在一张张小抄上,那么监考老师可以拍拍胸口很负责的告诉你,“no way!痴心妄想!”

对于这次考试李泽则显得非常用心,能够想到的地方都藏好了纸条,可是真轮到自己进入这种监考气氛恐怖的考场时,李泽别说做小抄了!就是藏还唯恐自己露出马脚呢!在这间堪称吊车尾集中营的考场里,大家除了闭目合眼养精蓄锐外,大概只剩下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恨时间并没有像传言中的“白驹过隙”那样飞逝,看来那些动辄“逝者如斯”的文人骚客只不过是一个个舞文弄墨的江湖骗子而已。

学生考试时恨时间慢的像蜗牛,等待成绩时却希望时间细水长流。然而因为学校对初三学生的格外照顾,不惜动员三个年级的老师来帮忙判卷,就是说几乎一夜之间成绩就出来了。或许用李泽的话说更为贴切,“我觉还没睡醒,成绩出来了。”

公布成绩的早晨,初三生们围着胶迹未干的大榜,对上面的照片评手论足,(照片早在考前就已交由各班班主任手里。)大家几乎把三至四楼的楼梯口牢牢封死。

“什么吗?怎么又是他第一,真让人不甘心。”

“是啊是啊!你们瞧瞧他那副样子,多骄傲啊!”

“这一定是没挨过打,才会有这种表情。”

……

俨然成为话题焦点的那个位居榜首的“讨厌家伙”正是一鸣,其实他本人并没有照片上表现的那样盛气凌人,只不过在拍摄照片时,他很想使自己与其他人区别开来,所以不同于大家整齐划一的微笑,一鸣则以一副看破功名的神态对着镜头报以不屑一顾的目光。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表情居然会在学生中间引起轩然大波。

“我说,很不错嘛!你那副盛气凌人的表情很详实的反映出了你对于学习的轻蔑态度,还不错,你也算是在镜头前留守住了你的英雄本色。”课间,来到距离一鸣120公分的位置的叶倩撩了撩自己一侧短发,眼含笑意得道。

好熟悉的青草气息,仿佛坐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碧野上的一鸣傻笑着道,“没有啊!没有啊!”

“是这样?”叶倩目光狡黠,“猜猜看,我考了多少分?”

“453分,比初二的期末考多出了将近400分!”一鸣傻笑。

“切,瞎掰,明明是100分好不好。”

“100分,嗯,如果咱俩同桌时间长一点,估计我可以把你也带进大榜!”

“少臭美了!你考第一还不是靠我当初不辞辛劳的掐你肚皮,把你从梦境里拽回到课堂上?”

俩人正寒暄的火热时,李泽煞有介事的从身边走过,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请注意距离,把握好尺度!”

直到这时一鸣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天自己会和叶倩有这么多话说,或许李泽这小子真就为自己牵线搭桥了也说不定。一鸣怔怔的望向李泽,可李泽却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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