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唔,头好晕,这是哪?”眼前一黑,便又晕过去了。
“呼哧,呼哧”
“唔,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又是一黑,“不行,不能……”
“呼哧,呼哧”
“唔,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的,旁边好像传来了一阵人声。
“老大……愿意交钱吗……”
“在说什么?他们在说什么?唔,头好痛,听不清楚”意识又在慢慢远去。
“碰……”
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本来快要睡着的脑袋却又缓缓转醒。
“唔”感觉到意识开始回归身体,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不过多年的经验让他并没有随便乱动,而是缓缓的把双眼睁开成一条缝,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睁开的双眼也是朦朦胧胧的,只能看个大概,不过好歹是可以能够看到东西了,他开始小心的观察着情况。
入眼是一个老式的吊扇,很老很老的那种,歪歪斜斜的在上面吊着,吊扇在转,吊杆也在转,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它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
在吊扇的旁边是一盏小小的灯,灯的样式也是那种八九十年代农村随处可见的那种吊灯,一条电线垂下来,连着一个灯座,然后下面是一个灯泡,一拉开关就亮了,不过灯的亮度就有些让人不敢恭维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在灯光下都还显得十分昏暗。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并且伴随着很严重的霉变的味道,看来主人是个烟鬼,并且不注意卫生,再加上空气中的湿气很重,有一种海边特有的咸咸的味道,估计这里就是海边某个狭小的地下室了,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眯着眼睛看向屋子的另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下,朦朦胧胧的应该是两个人影,看得并不真切,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刚想刚想凝神去听,脑袋里便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巨疼,尝试了好几次,除了让脑袋更昏沉外,没有任何效果,不得已只能是放弃了。
“该死的迷药”他在心中暗骂到,却是没有更好的的办法。
既然没办法听到那边的谈话,他索性就不再去探究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了,稍稍活动了下身体,发现整个身体根本不听自己控制,除了手腕和脚腕能够稍稍活动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没有反应,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了淡淡的疑问,是最近新出的迷药,还是自己身体素质下降了?连这种东西都无法抵抗了。
不过万幸手腕还能活动,而且身体的控制也在逐渐恢复,稍稍活动了下手脚,发现都被人用绳子捆住,不过捆得并不牢,测过头悄悄的看向房间的另一边,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开始轻轻的挣脱手腕上的绳子。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对方并没有发觉,至于脚上的绳子,暂时还没有办法,对方实力如何还不知道,有什么武器也不知道,万一他一动,对方就掏出一把机关枪来“哒哒哒”的扫射,那不就郁闷死了,就算他们没有枪,可是以自己现在这种昏沉的状态,要对付两个人着实是很吃力的。不得已只能先按兵不动。
既然正面打不过,那就得另想办法了,缓缓的环顾四周,以一个非常小的幅度转动着脑袋,可惜头还是很晕,周围的情况只能看个大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观察,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一把老式刮胡刀,周围散落着几枚亮澄澄的刮胡刀刀片,他很喜欢这种老式刮胡刀,刮起胡子来干净利落,当然,这锋利的刀片在割开别人喉咙时也很干净利落。
他有些纠结了,到底要不要过去拿呢?其实这东西离得不远,也就两步的距离,要是以往,他可以在拿到刀片的同时顺手抹掉那两个人的脖子,不过现在嘛,就只能呵呵了,遥不可及啊。
不容他多想,那边的两个人似乎已经结束了交谈,脚步声轻轻的回响,他非常熟练变回了一个还在昏睡的人,敌人的情况还不清楚,最好还是谨慎些。
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便缓缓的把眼睛眯起,看向房间的另一边,此时迷药的功效以散去大半。他也终于可以看清另一边的情况。此时屋子的的另一边只剩下一个人在,却是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看来是出去了,门就在那人的身旁,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硬拼了。”他心里默默的想到。他闭上眼,开始思考可行的办法。
办法还没有想到,那边却又是传来了脚步声,正在缓缓靠近,最后在床边停下。
接着便是传来了一阵人声:“小鬼,不管你听不听得到,也不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这一票我都干定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日后为人为鬼,都不要来找我麻烦。”
听着在床边响起的这段话,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时间却是不容他多想,因为床边的脚步声开始远去了。
机会,来了!
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盯着那个正在离去的背影,眸子里不带丝毫感情,冷漠的像一块万年难融的寒冰。
起身,解开脚上的绳子,然后下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声响,幽灵般的朝那个身影靠去,在路过柜子时顺手拿了枚刀片,看着近在眼前的身影,他的微微邹了邹眉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从刚刚起身他就感觉到了,然而机会稍纵即逝,时间不允许他过多的思考。
轻轻一跃,手中的刀片闪过一抹寒芒,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眼前的人甚至都还没有察觉。
不过他却是再次皱起了眉头,手感有些不对劲,他刚才并没有把眼前的人的脖子完全割裂。
眼前的背影向前走了两步,才发觉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正顺着脖子向外流淌,顺手一摸,原本粘合的伤口在一瞬间破裂,鲜血入喷泉一般向外喷射,溅满早已泛黄的墙壁。
“你不是叫我以后不要去找你吗?放心,我有仇都是马上报的!”淡淡的说完,顺手操起身边的凳子,朝着眼前身影的后脑,便是狠狠的一击。
看着倒下的身影,他心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还是有些昏沉的脑袋,便想立刻离开这里,其他事可以过后再说。
就在此时,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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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大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尤其是今天,一脚踢开不知道的哪个滚蛋扔在门口的烂篓子,结果里面装着的各种垃圾撒了一地,看着满天飞舞的苍蝇,马老大感觉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
“呸!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真他娘的晦气!”马老大嘴里骂骂咧咧的,其实今天之前他的心情都还是不错的,前几天接了单生意,报酬很高不说,而且这也是个机会,要是做得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得到上面的人赏识,他认出了和他接头的人,那是一个他接触不到的层面,要是能搭上线,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他马老大出来混了半辈子了,为的不就是飞黄腾达嘛!
所以他当时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这单生意,虽然他知道这单生意不好做,估计要涉及到很多大人物,但说不得这也是很好的机会,而且以后估计也很难有了,咬咬牙也就做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马老大没有把宝全压在对方手上,他通过自己的关系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这里面的水简直深不可测,他手上的资源要比六子多的多,所以他知道的也更多。
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说他这个人在这里面估计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于是他便很聪明的不在去管这么多,把这单生意当做一单普通的来做,天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怕什么!
人死鸟巢天,不死万万年,为了以后舒舒服服的养老,干了!
马老大以前都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可是今天他总有些不安,他感觉很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混了这么多年江湖,他还是很相信这种感觉的,怎么说呢,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心里还是很相信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类的。
打开新买的香烟,点上一只,狠狠的吸了一口,“妈的,回去就叫六子换地方,这他娘的再待下去肯定要出事!”
把还没抽完的半只烟随手一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马老大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