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呼噜一声咽下口水,他被这群大男人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绿油油的眼光跟看美女没什么两样,仿佛要将陌白里外给剖开来欣赏。
“交出术法!”
鹰勾鼻男的死根本没让这些人心生敬畏,反倒是如狼似虎地扑上。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们看上我了。”陌白叹了口气,一副你们早不这么说的样子。
“快交出来!”别人不说话,但一群人中总会有带头的那个。
“哎呀,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带经卷,只有一支笔,要不我抄录给你们?”陌白说着说着,他还真掏出一支笔来,大概七寸长的样子。
他们将信将疑,不过说话那人还是很配合地扔出一册无字经卷,是那种被特殊处理过的纸卷,万世难朽。
“先说好了,我抄录之后你们要放过我。”陌白接过无字经卷,先是鬼扯一番,并未散去手中的能量球,依旧警惕性十足。
“没问题。”那人一口答应,其余人听闻后也纷纷点头,算是默认。
陌白散去能量光,平淡地拿起笔杆,与其往日在虚空作画一般,凝练出一些符号在无字经卷上镌刻,用笔勾勒轨迹。
一群人看得异常专注,但又在防备陌白偷袭,既有念想又很忌惮他。
“好了。”
一炷香过去后,陌白将那经卷展示给众人看,上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符号纹路,需要很认真的观看。
“果然是真的。”
这符号太小,他们看着费力,经过一番折腾后大喜着说道,示意陌白赶快交出去。
“遵守约定,一手交货一手放我走。”
陌白将那本经卷抛出去,这本是一个很随意的举动,但抛出经卷的那一刻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与此同时一道毫光却在流转,最终爆发。
在众人失神之际,陌白动手了,他将手中七寸小笔催动到他所能达到的极致,虽说威力依旧不咋的,但对付一群莽荒境的寇贼无疑要简单得多。
王者法器不再暗淡,散发出恢宏之意,以陌白为中心向四面波及,化作一片赤潮,淹没人海。
“啊。”
惨叫声传来,所有人都被能量光击中,就连荒灵兽也遭到绝杀。当然,那经卷也被搅碎了,虽说是万世难朽,但遇上强大的攻击就得破碎。
陌白一直忍到现在,就是为了发动奇袭,这一击的战果也是无比辉煌。
断臂残肢被抛得老高,有人当场气绝,连荒灵兽都溃散了。活着的没剩下几个人,而且重伤垂死,再难掀出什么浪来。
“刽子手!”
几个实力比较高的人活了下来,怨毒地看着陌白,心中更是有了恐惧。
“比不得你们做的恶。“陌白十分淡定,他杀这些人根本不会有心理负担。杀人者人恒杀之!
陌白手一挥,火焰长风舞动,将这几个垂死之人尽数点燃。
很快,这里充斥着肉香味,不过陌白却是闻着反胃,因为这是人肉味。
另一边,云涯跟那分神境强者战在一块,打得异常激烈。
出乎陌白的意料,这个看起来与他年龄无差的人,他的实力却高的吓人,位列分神境,更是达到了灵魄期。
只见云涯握着紫金玄光扇,一扇风云动荡,将那分神境强者逼得节节败退。精神力也在互相杀伐,竟也是云涯更胜一筹,将对方的灵魄打得暗淡下去。
“赤血。”
那人被压制后也是果决,直接召唤出荒灵兽,一只血色的蟾蜍落在他身前,张口就是五彩斑斓的毒液向着云涯射去。
“有意思,一只癞蛤蟆。”云涯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对那蛤蟆很是鄙夷。
“笑什么?等下有你哭的。”那人脸色一沉,他每次唤出荒灵兽都会被对手嘲笑,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不愿召唤它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有了赤血蟾蜍加入战斗,他的实力将会翻好几倍。
“怎么?你不打算把荒灵兽召唤出吗?”那人见云涯一点不为所动,心下更是恼怒。
“赤血,宰了他。”
“哇哇。”
赤血蟾蜍发出孩童一样的哭声,很瘆人,孩童那般纯真可爱的模样,此时与这癞蛤蟆形成对比,令人作呕。
“别叫了,听着恶心。”
云涯用手捂着耳朵,他皱着眉头,想给那个丑家伙来两下。
他也闻到肉香味了,回头再看到陌白毫发无伤地样子开口说道:“陌白,来帮忙。”
谁知陌白却是没好气得道:“帮你大爷。你刚才怎么没来帮我?”
一听这话,云涯顿时觉得理亏。
“……我也想啊,我不是帮你牵制住了实力最强的人吗。”他强行解释一波,说完还点了点头,像是再次确认一番。
“我宁愿跟那家伙打。你自己慢慢玩,我休息一下。”陌白边说边往地上坐,他知道云涯这家伙也肯定不似表面这般简单。
“哎,看来我只能陪你慢慢玩了。”云涯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一股浩然正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咦?”陌白露出惊讶的目光,他发现云涯又跟之前不一样了。
那种浩然气息应该是根据某种术法修炼出的,瞬间让他强大了数倍。
“青云梯!”
云涯手印一结,一道垂天的青色长梯在虚空显化,像是凭空捏造。
云梯的那一头出落天穹,仿佛绵延在无垠宇宙,从永恒的那一头而来。
“好强。”
云梯一出现,陌白便感受到恐怖的压力,无论是肉身还是灵神都被压制,难以呼吸。
这必然是一道莽荒术法,那种威压绝不会错。
此时,不仅是陌白凝重相待,那分神境的强者也感到一丝恐惧。
“妈的,我上次被一个莽荒境巅峰的毛小子压了一头,这次又是这样,还直接换成灵魄期的毛小子了。”那人面色惨然,先后两次遇上古族的弟子,他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青阳这破大点地,居然有这么多古族之人。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了。”
那人露出凶光,他咬破指尖,然后将血抹在额头上,口中喃喃似在诵念口诀。
只见,那只赤血蟾蜍身上的红光突然变得更盛,肿胀的血泡也变得密密麻麻,有些还裂开,里面的脓血都流出了。
“他在干什么?”陌白警惕地看着那人,本来是坐在地上看戏的他此时也站了起来。
“老鬼,我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云梯之下,云涯带着一丝审视的态度,静观其变,他不介意随时出手阻拦他。
“桀桀,等会你就知道了。”
时间就在那人的念咒中一点一点消磨掉,那只赤血蟾蜍也胀得越来越大,光是那些脓包就去了大半的体积。
如果说之前的蟾蜍只有拳头那么大,那么现在却已经有成人人头那么大了。当然,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蟾蜍了,它浑身的脓包都裂开,丝丝缕缕的鲜红液体渗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赤血蟾蜍……
陌白严阵以待,云涯静观其变,最为血腥的一幕上演了。
那人令自身灵纹开裂,随后赤血蟾蜍也跟着开裂,从中间被截开,一分为二,很是吓人。
他继续念咒,直接就让这道灵纹溃散,取而代之的是蟾蜍亦炸开,鲜红液体四溅,脓浆可谓是那决堤一般,彻底爆发。
接着,蟾蜍体内冲出一道灵光,回到那人身体中。
“这……未免太刺激了。”
陌白和云涯皆是目瞪口呆,那人居然轻易就献祭掉了自己的荒灵兽,几十年了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陌白感到很气愤,他虽然也不怎么喜欢蟾蜍,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荒灵兽,陪他度过经年却被他亲手献祭了。
“你以为我的良心不会痛吗?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古族弟子把我给逼上绝路,我会这样做吗?”谁知那人比陌白还要气愤,对着他咆哮不休。
“这……”陌白不知该如何接答,僵在那。
“呵呵,一派胡言。你们这群人取死有道,谈不上谁逼死谁。”云涯却是笑了笑,不过是在冷笑。
“莽荒大界强者为尊,我也不想与你们多说,胜者才有资格发表圣母言论。不过可惜,在献祭掉赤血之后,我已经踏入命魂期了,哪怕你们是古族弟子也要殒命于此。”那人收起那副悲伤样,恢复了往日的邪气,强大的灵神之光从他眉心绽放出来。
“哎呦呦。真是厉害!厉害!你不去唱戏真是有些浪费。”云涯不知是在赞扬还是在说反话,他又是鼓掌又是喝彩的。
但他语气陡然一转,说道:“就是不知你打起来是否如你说唱得这般好听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我想给你留个全尸还真难啊。”那人享受着暴动的力量,他从未在这一刻感受到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灵神的蜕变还差一步就能结成真我小人。
“青云梯,云海苍茫。”
云涯打出浩瀚无垠的云海,将那云梯遮挡得若隐若现,这分明是两种术法的糅合,一片巍峨壮丽之景。
云海向着那人卷去,而云梯直接镇压他,从云天之巅垂落,压塌虚空。
“蟾蜍吞天功!”
那人嘴巴一鼓,宛如一个大大的脓泡,随时会裂开一样。紧接着,他张口一吸,风云巨变,,直接把云海都给吞没了。
云海被他吸完之后,那青色天梯又浮现出来,对着他当头落下。不过他完全不虚,对着云梯吐息,简直是摧枯拉朽。
苍茫云海倒卷向云梯,能量完全回馈给了云涯,以子之手攻子手。
云海所过,云梯直接被冲刷得暗淡,本就是虚幻能量体,这下更显得透明几分。
最终,云海与云梯竞相幻灭,溃散在天地。
“呵呵。当初我抱元期,硬是没打赢那个莽荒境小子,说来真是惭愧。不过今日,我突破命魂期,魂力壮大数倍,你如何与我争锋?”
那人猖狂无比,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如果不是我召唤不了灵纹,恐怕你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云涯只得灵魄期,却硬是不惧那人。
“就算让你召唤出来,再来一个命魂期我又何惧?这些年,老子也截胡到一卷术法,说来还真是无比适合我。”那人又开始凝聚可怕的力量,血光凄厉,还有魂殇之音。
“血魔劫杀。”
滔天血光在绽放,还有灵神的凄厉惨叫声在林间回荡。那人施展的术法乃是邪恶之术,被大界列为禁法。
“什么?你居然敢修炼禁法?杀了这么多人,还拘谨他们的灵神,就不怕引来北荒众人的无尽怒火吗?”云涯一眼看出了端倪,邪术比之正统威能相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往往还汲取了生灵之力。
“老子管你那么多。杀了你们,就没人知道了我修有禁法。”那人狰狞毕露,杀机大盛。
血魔劫杀,铺天盖地的血光和魔音滚滚而来。
“陌白,你将他们都带走。”云涯冲着陌白喊道,因为这一击的力量他都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