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孩子相互对视一眼,啪嗒一声,两人就给跪了,哭的稀里哗啦。
那白衣青年连忙扶起两人,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他说道:“路见不平,我云涯绝对要管,你们别太感谢我,我这人最看不惯欺男霸女之类的事了。”
“少侠,听你这般一说,我这还有个不平之事,你一定要管。”那老人抹着老泪,开始倾诉衷肠。
“好,大爷你说,我云涯洗耳恭听。”白衣青年自报姓名,取自云海天涯。
“本来我爷孙俩都跑了,也不敢管那商队的死活,但既然你一定要管不平之事,那我便与你细说。”
说到这,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继续说道:“那青阳城的拍卖行真是不要脸,明着卖出来的东西,他们却在暗地里勾结寇贼,截胡各路商队,空手套白狼。”
“有这种事?”云涯一听,他怒发冲冠,一气之下一拳打在身侧的古树上,结果让它老皮开裂。
“据闻,青阳城主不似表面的温文儒雅,其实他那心窝子比黑狗血还要黑。如今,果然如此。”老人说到这,他也是唾了一口在地,对那城主很是不屑。
“……”陌白无言,他站在一旁都快被无视了。
“居然有这种城主!”至于云涯则更加气愤,脸色都涨得通红,七窍都在生烟。
“喂,少侠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老人赶紧劝到。
“……”陌白更是无言,这家伙是得有多嫉恶如仇,才会痛恨到这地步。
“商队现在在哪里?”云涯稍微缓复下气息,眼下还是先救下那支商队再说。
“东南两里地外的阳关大道上。”
“走。”
云涯走在前面,一老一少先是看了看陌白,然后又赶忙跟上云涯。
“……这家伙。”最终陌白也跟了去,他对云涯这人挺感兴趣的,想到等下还能打架就更不错了。
两里地的路程对几人来说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
从羊肠小道的四面环树再到视野开阔的阳关大道。陌白一行人终于是看见一支商队的人正在同贼寇拼杀。
从两边的人数上他们就看出了差距。商队还剩下不到十人,一个个浴血奋战,身上全是刀剑之伤。而寇贼那边却足足有二十余人,多了一倍之数,正在戏谑几人。
“柳管家,你还不肯交出那件宝贝吗?”贼寇那边的一个独眼鹰钩鼻的男人双手环在身前,
“卑鄙小人,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给你的。”一个浑身带血的男子怒骂一声。
“杀了他们,我们自己找。”独眼鹰钩鼻的男人面色一沉,下达必杀令。
一时间,众人交战更是激烈起来,各种刀斧凿痕、剑气纵横,还有激荡的莽荒之力在此地炸开锅。
那位柳管家正面迎上鹰钩鼻男,他手持双股剑,双剑在手上旋转不休跟个陀螺一样,就这样一剑一剑斩向鹰鼻男。
“你以为你能力压我吗?”鹰钩鼻男拎起他那对双斧也狠狠劈下。
“铿锵!”
两件铁兵的碰撞之音响起,却是鹰钩鼻男占据绝对优势,他一斧子下去就把双股剑给砍断了一把,力量大得吓人。
“咳!”柳管家被斧背横击,一下打翻在地,咳出血,瞬间溃败。
“你还真当老子这莽荒九重劲修为是白来的?还敢跟我打,你活腻了。”说完这句话,鹰鼻男一脚踩在他脸上,死命地摩擦,弄出满头的血。
不过他像是还不过瘾,接着他又一脚踢在身上,将他踹得飞起,离地足足八丈远,跟抛尸没什么两样。他又飞出一把斧头,想要将他砍杀在空中。
“住手。”
一道绚丽光束击中斧头,将它打落在地。
陌白跃入战场,他将那管家给接住,然后平缓地放在地上。
“真受不了他,居然说风头让我出。”他回头望向那片树林,透过那些叶隙隐约可见六只眼睛,正在注视这的一举一动。
鹰钩鼻男已经舔舐了下嘴唇,露出残忍之色,结果意料中的鲜血却没有洒落。反倒是来了个白衣青年,虽是个小白脸,却是副穷酸屌丝模样。
“何方崽儿?敢阻你爷爷?”他对陌白出手救下柳管家很是不满,掂量着手中的大斧,跃跃欲试。
“你白爷爷在此。”陌白怒视他,虽然他还没杀过人,心下却有种想砍死他的冲动。
“呵呵,敢占老子的便宜。你没命了。”鹰钩鼻男邪笑道,在他眼中陌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陌白一语不发,只有获胜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他抖手打出一道能量光,虚空中一缕太阳之力绽放,带来绝对的炙热。
“看我打爆你。三板斧!”
鹰钩鼻男不知从哪又弄来一把提斧子,这下他又有两把在手,悍不畏死的冲向那道能量光。
不过,结局是惨然的,他这是飞蛾扑火,纯粹的找死行为。
“啊!”
鹰钩鼻男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他半边身子都被火光淹没,任他而为都灭不掉。
这时,他的同伴也见到他这副惨状,一个个嗔目结舌。刚刚看他还好好的,把那柳管家压得抬不起头,结果半路跳出一个青年,一个照面他就丢了半条命。
鹰钩鼻男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终于灭掉身火,当即惊恐地说道:“古族弟子,他是古族的人!”
一群人纷纷被惊醒,眼中流露出恐惧和害怕,就差点撒丫子狂奔了。
“……古族的弟子怎么了,是魔头还是什么的?”陌白之前遇到那刀疤脸也是这个样,现在这群人也这副模样,他忍不住问道。
“魔头倒还不至于。”
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一句飘渺不定地声音,让人无法锁定其正主的位置。
“哦?”陌白闻言后,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身后,那里有一双眼睛对他眨巴眨,像是在暗示什么。
陌白微微喘了口气,他意识到,恐怕这群贼寇中隐藏着那位分神境强者才是真正的老大。鹰鼻男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头头。
“阁下身手确实不凡,不过……”那道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飘忽不定,。
“不过什么?”陌白紧张地注视四周,他面对一位分神境强者,无论是肉身亦或是精神力都不如对方。
毕竟,他自问是没有得到过什么大造化,既然都是肉眼凡胎便只有依靠境界的提升获取力量了。
陌白深刻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绝对不会大意。
“不过你还太年轻。也不对,其实你也不年轻了。”那声音再次传来,其他人都安静聆听,不敢喧哗。
“莫名其妙。”陌白一声冷哼,这家伙说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用认真计较什么。
“三年前来了一群人,我现在回忆起来都感到恐惧。那是一群古族子弟,颇为稚嫩,为首那人也不过莽荒境巅峰罢,一群温室里的花朵而已。可是……”那飘渺之音在波动,其正主像是在打颤。
“在这!”
云涯一直聚精会神听他那声音,这次他那微微颤抖的音波总算是被他感知出了。
“啾啾啾。”
无声无息间,几道碎铁片被他打出,朝着某个方位丢去。
“小心!”有人看到了铁片,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但是来不及了,铁片划过空间,迅雷不及掩耳。
“啊。他有同党,给我杀!”
那人刚说出可是就被攻击打断,几块碎铁刺入他的肉身,他怒火攻心下达指令。
除了与商队拼杀的人留下外,其余人硬着头皮上了。
“来者皆死。”
陌白到底还是心慈手软,哪怕这些人已经冲杀过来,他依旧想将它们喝退。
“这?”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些畏惧陌白,却又有命令压身,一时竟僵持在那。
“废物,都给我上!违令者,浸猪笼!”鹰钩鼻男也留下了,之前说话的人就站在他身前,像是掌握生死的判官。
一听到浸猪笼三个字,众人亡魂皆冒,显然是深刻明白它的可怕。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哪怕之前已经见识过陌白的太阳之力,他们仍旧奋力冲杀,齐齐动手打出各色的能量光。
“冥顽不灵,你们比那些荒兽更可恶,既如此,就死吧。”
陌白手中酝酿大杀招,开始避让他们的攻击,逍遥步一出,同境界下速度无人出其左右。
“唰唰唰。”
又是几枚寒铁碎块从暗处飞略,穿过树叶的缝隙,贴着地面极速前进,打向那人。
“我来了。”
暗中一声长啸,云涯从后方摸了去,却是冲着那受伤的分神境强者而去。
“你这家伙,我怎么打得了十个。”
陌白苦笑,他一个人面对十多个人类他们从一重至八重不等,而他才得五重劲。
“等我解决了他,我就来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远不止这点。”
“……”
陌白被一群人围攻,刚刚才破开了东面的围堵,接着他们另外三个方向又杀来,将他逼退。
陌白想从心理上击溃他们,一面躲避一面开口说道:“等我酝酿完这术法,你们就玩完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陌白在酝酿灭生光,虽然威力远比不得灭生紫光,但好歹是两种术法的杂糅,也很惊人。真若被他施展出来,这些人要死伤一大片。
散修,没有系统的传承,只能靠他们自己,若没有大气运,成就终究是比不得那些势力弟子。何况是传承数千年的古族,之间的差距更是大到没边。
不过这些人已经不能退却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想将陌白生生耗死。
他们全都召唤出各自的荒灵兽,一瞬间,这里被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荒灵兽占据。
而随着天禽和走兽加入战场,陌白顿时感觉鸭梨山大,呼吸都急促了一分。
他本来一个打十个就很难受了,结果对面完全是将人多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踏马的又多了十多只荒灵兽。
“兄弟们,古族的弟子身怀莽荒术法和一些绝顶秘法。抓住他,我们拷问出来,从此我们也就不怕那些古族的人了。”
鹰鼻男没敢管云涯,他此时绕到陌白身后,突然出手。还有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他不介意给这群人再多打些鸡血。
“靠。你敢偷袭我!先拿你儆猴看。”
陌白将一身力量尽数汇于左腿,然后一个腿踢踹向鹰鼻男的脑袋。
鹰鼻男好歹是莽荒九重劲的男人,他反应速度很快,伸手想拦下陌白这一脚。不过,他有些轻慢,因为单看肉身之力他远胜陌白。
“死。”
陌白的左腿突然爆发出火焰与星辰之力,霸道而又凛冽的一脚,轻而易举的突破鹰鼻男双手,随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踢向他的头颅。
“噗。”
西瓜炸裂的声音传来,鹰鼻男脑袋都被踢爆了,恐怕他到死都不能理解,这一脚的威力怎会这么强。
鲜血迸溅,陌白的白衣上沾了些,随后勾勒出一副血水丹墨,一片心惊肉跳。
鹰鼻男当然不会明白,陌白白天在路上用火焰果炼体,夜晚又沐浴星光之力,虽然还未突破第六重劲,但隐藏在他体内的却依然有浅淡的两种力量。他只需将那两股力量调动到一处,爆发出可怕能量。
其实这不是陌白第一次杀人了,他在莽荒大阵中便接连毙掉二十七道残灵。尽管他们没有血肉身躯,但也没什么两样,顶多杀了后不掉血罢了。
而且,他自己也早就被虐杀了千百回,也算是生死中走过无数次了。
“何人敢来?”
陌白依旧在酝酿恐怖一击,不过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那黑白两色的能量光中,还有一种淡淡的紫意。
一群人先是停了下来,但接着他们就将陌白围住了,取而代之是无比贪婪的目光看着他。
“我去,你们还真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