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详细,大家都已经明了。
长衫青年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说着,他单手捏印向上一指,猛然间一片光幕从众人头顶落了下来,将众人围在了里面,
“得。又被封印了。”
林灿歪过头来,一脸的遗憾道:“我刚刚还在想这一关修行过的人要占便宜,没想到这就把修为给封印了。”
原来这光幕便是封印,不止是林灿,周围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个事实,在低声议论着。
“别瞎想了。”
胡笛笑了一下,“怎么可能给你漏洞钻。”
“别吵。”徐兰絮斥了一声,“要开始了。”
胡笛转过头来,只见长衫青年待光幕彻底围拢后,双手在胸前结了数道法印,一道气劲猛地击打在棋盘之上。
白玉棋盘受这一击,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股雄浑的气息喷薄而出,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住整个大厅。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笼罩了身体,全身像是绑缚了铅块一般难以动弹。
重压之下,胡笛整个身形都往下沉了几分。只是他心中却有些惊疑,这所谓的圣人威压虽然强大,但怎么好像连之前被狐狸吞噬掉的妖兵都不如。
正当他胡思乱想间,前方的白玉棋盘忽地光芒大盛,一道道无形的气息有若狂风怒浪般席卷了过来。厅内所有人都感到如同被巨浪不断拍击的海草一般,心中颤栗,好像蝼蚁面对着巨龙。
胡笛艰难的抬起头,却见白玉棋盘被两道光华笼罩着,一黑一白如同两条缩小的神龙在白玉战场上不断翻滚、缠绕、撕咬,一声声似有若无的龙吟在耳边环绕。两条神龙互相纠缠一会,不分上下,各自不甘的发出一声龙吟,随后化作两道光柱冲天而起。
胡笛目光随着神龙,只见两道光柱在碰到大殿穹顶之后忽的化作一片光雨在距离地面数十米的半空中扩散开来。一张巨大的棋盘自光雨中现形而出,上面落着一大片黑白分明的棋子。
圣威愈发隆重,其势难当!
“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耳边传来徐兰絮关心的话语,胡笛用余光看过去,只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半空中的棋局,面容有些苍白,显然圣人威压太过强大,此刻只能咬牙苦撑。在其旁边的林灿也是同样如此,面上都有些扭曲了。
此时的圣威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那妖兵的威压,胡笛身形颤抖着,呼吸粗重,“我还好。”
“噗!”身前不远处已经有人撑不住了,猛地吐血倒地,“救...我...”
长衫青年一直紧盯着这里,见他出声,将手一挥,一道白光将他包裹了起来,随即便消失不见。
有人开了头,很快更多的人坚持不住了,一时间求救之声不绝于耳。
长衫青年身形快若闪电,不住的在案桌间穿插着,将那些放弃的人一一传送出去。
场中一时间人数锐减,看起来竟然已经不足三百之数。
“你们若是坚持不住就不要硬撑。”长衫青年微笑着,圣人之威仿佛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现在棋盘还未完全激活,圣威还没有凝聚。”
什么?这还不是圣威?
胡笛心中苦笑,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威压让他全身骨头都在吱吱作响,如果不是盘坐着在地面上的话,估计已经趴下了吧。
纵然如此,他也不打算放弃,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只有撑过这一关,才可以进入太学院,踏上修行路。
一道浩浩荡荡仿佛神邸般的气息猛地出现在半空中,如同九天上的神灵一般俯视着大厅中的少年。
“噗!”“噗!”
一瞬间,就像得到了号令一般,光幕内所有人齐齐地喷了一口鲜血,不少人甚至直接摔倒在地,连呼救声都难以发出。
白光接连暴起,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白莲,长衫青年将那些倒地的少年全部传送出去。
此时的胡笛根本顾不上别人,当圣威真正的出现之时,一股来自灵魂中的颤栗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四肢百骸间好像就要撕裂了一般,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收缩着。
这就是圣人之威吗?只是一个沾染了气息的棋盘就能散发出这般强大的威压。
那股浩荡的气息只在众人上空徘徊着,并未真个落下,但是那种泰山压顶的威势依然让所有人心神震撼,忍不住想要拜服下去。圣人秉持天地之道,气息中蕴含大道至理,见之则如同得见天地大道。光幕内所有人都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似是敬仰,似是朝圣。
胡笛浑身颤抖不止,瞳孔呲裂血雾弥漫,喉中一口腥甜,但他依然高昂着头颅,直视着前方。
不是他不拜,而是他不能拜,也拜不了。
一股冰冷的气息猛然间从他体内深处涌了出来,在那一瞬间,胡笛仿佛看到一只雪白而巨大的九尾天狐站在高高的山峰之巅冲着天穹发出无声的吼啸!
在天穹之下,无数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盘旋着、呼啸着,化做一条无边无际的剑气巨龙,直指着九尾天狐,似是要将它钉在那山巅之上。
剑气如虹,纵横万里!
狐鸣九天,震彻苍銮!
自九尾天狐觉醒之后,压力陡消,全身一片舒爽。胡笛心中大讶,没想到狐狸竟然可以与圣威相抗,而且似乎丝毫不落下风。他略微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打量了一下四周。
光幕中的少年们仍然在圣威下苦苦支撑着,几乎每个人都嘴角溢血,不时有人坚持不住,颓然倒下。纵然只是圣人的一缕气息,也是他们难以抵挡的。
只是虽然大多数人都已到油尽灯枯之境,但是却再无一人主动放弃。
到了这一步,剩下的无不是心志坚定之辈。而且现在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时候放弃,相当于将之前的努力尽皆付之东流。是以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咬牙苦撑,为了最后的胜利而忍耐着。
在人群中央,长衫青年仍然面带微笑,只是一双眼睛不时环顾四周,防止有意外发生。
似是察觉到胡笛的目光,长衫青年将视线移了过来,目光中带着一丝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