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笛有些尴尬,刚才他也是一时急了,忘记了修行者的身体要比常人强过许多,是以两拳相撞时,他骨折,对方却一点事都没有。此刻林灿当面点了出来,自然是猜到了他还没有修行。
“这个...我确实不曾修行过,之前骗你,也是怕麻烦。”
“我诚心与你结交,你竟然骗我。不行,你必须补偿我,不然朋友没得做了。”
“这...你说怎么办?”
林灿眼珠一转,“我现在很好奇,当初你是怎么在冬月阁击败常远的?你给我说说,我就原谅你了。”
“换一个吧。”胡笛一口拒绝,这是他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见他态度坚决,林灿也不强求,笑着说道:“那你帮我追求小郡主吧,你不是和她很熟吗,正好帮我牵线搭桥。”
“不行!”
胡笛脱口而出。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听着林灿的话,没来由地心里生出一丝烦躁。见林灿狐疑的看了过来,他心下一慌,干笑了一声,“我和她也认识没多久,算不上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灿摇了摇头,“算了,就先记下吧。”
“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林灿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这个,专治各种筋骨损伤。”他一把拉过胡笛受伤的右手,从瓷瓶中抠出一些黑色的膏脂,均匀地涂抹在青肿处。
胡笛忍着疼痛,任他施为。林灿拿出来的果然不是凡品,黑玉膏抹在伤处,清清凉凉的,瞬间驱散了之前火辣辣的痛感。
只数息间,那青肿之处竟然已经消散了七七八八,看起来除了多几道於痕之外,与之前已是没两样了。
林灿收起了小瓷瓶,“活动下试试看。”
胡笛依言活动了下手腕,五指张开又收紧,一脸惊喜道:“好了?这是什么药,见效这么快?”
“这个叫黑玉膏,乃是我家独门秘制的骨伤圣药。”林灿笑着说道:“好了就赶快走吧。”
他们耽误了一会,此时在前头的那些人看起来已经只剩个小点了。两人再次上路,刚走没几步,突然前方白光一闪,一个人影凭空消失不见。
接着,仿佛得到了号令一般,前方白光一个接一个的绽放出来,一道道人影陆续消失在白光之中。
令牌大批量的出现了!
“快,令牌!”
林灿喊了一声,加速跑了起来。
他的速度要比胡笛快,很快就拉开了距离。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又放缓了速度。
胡笛知道他是想等着自己一起,只是令牌数量肯定是有限的,若是去晚了肯定就没有了。
想到这里,胡笛便开口喊道:“你先走,要是有多余的,帮我留一块。”
林灿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加速冲了上去。胡笛也使出了全力,双腿如同踩着轮子一般,飞快的朝前奔去。时间不等人,更重要的是,在他身后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那些白光,大概也都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都在卯足了劲冲上来。
随着时间过去,胡笛已是气喘嘘嘘了,长时间的奔跑,让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每迈出一步都要拼尽全力。饶是如此,依然还是有很多人超过了他。那些人大多都是修行中人,身体素质要比他好得多,而且刚刚他们一直在步行,直到这时才全力狂奔,速度自然是快得惊人。
“怎么样了?”
当胡笛跑到白光大面积出现的路段时,此地已经被人群堵的水泄不通,他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林灿,连忙低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都堵在这里了?”
林灿在人群中纠缠已久,雪白的衣衫揉的皱巴巴的,还有带着一些灰尘泥后,与之前那副清贵潇洒的模样大相径庭。只见他皱着眉头往道路两边一指,“你看吧,也不知道太学院在搞什么鬼。”
胡笛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道路右边的花圃中心处堆放着高高的一摊令牌,看起来怕不下三百个。
胡笛有些无语,一路上走了这么久只见到两个。这里一下子竟然出现这么多,早知道这样,干脆什么也不顾了,就往前跑就是了。只是为什么令牌就在眼前,这些人却不过去拿呢。
似是看出了他疑惑,林灿指了指花圃,“你看那花圃,认识那是什么花吗?”
胡笛闻言,仔细看了一会,忽地身形一震,惊骇道:“流苏?”
花圃很大,但是其中只种植着一种花草,长得极为茂盛,层层叠叠,除了中心令牌所在的那一块空地外,再没有一丝缝隙。那花是黄色的,开得极好,花朵张开足有成人巴掌大小,中心的花蕊很长,只是却仿佛失去生机一般,一根根的往下垂着,像极了女子常戴的流苏首饰。
在医馆当伙计的时候,掌柜的曾经让他背了很多草药图鉴和医药典籍,而且他记忆力十分强悍,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此时略一思索,便发现那花竟然是传说中剧毒无比的流苏花。
“不错,正是流苏。”林灿点点头,说道:“它浑身上下都附有剧毒,腐蚀性非常强,接触后皮肤会在瞬间溃烂。一个时辰内若不能解毒,毒素便会蔓延到全身,到时纵然不死,也是面目全非了。”
“那之前那些人是怎么拿到的?”
林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到时,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好在我认识这些花,要不然恐怕就要中招了。”
旁边一个紫衣少年走了过来,“是啊,多亏了林兄,要不是他提醒,我们都得中招。”
周围地少年闻言也都点头称赞,一时间,感谢之声不绝于耳。
林灿冲着四周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客气了,说不定以后大家都是同窗了,我既然知道这花有毒,又怎么能不告诉大家呢。”
“那现在有毒花挡路,我们该怎么办?”紫衣少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