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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舞台

从那以后,还会有外系的男生跑过来听课,让清华难堪的事却再没有发生。我还会做在后排享受着“保护清华”的惬意。听听课,有时候在本子上涂鸦,写写东西,有时候也看看小说。当然,车晓还会来,甚至是逃课特意过来,他习惯的坐在我的旁边,渐渐的,我们也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那时候,他就有点神经兮兮的,总问我:大学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呢?是不是真的要活到老学到老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却望着清华长发垂落椅背的背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有清华在的教室就是幸福的。

一天早上,教室里女生们围在一起说笑着。我放下书包,问车晓:“什么情况?”

车晓对我的孤陋寡闻很是不屑,“下个月学校举办健美操比赛,每个学院派一支队伍,她们正在探讨报名呢。”

“就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

车晓坏笑着说:“清华从小学舞蹈的,别告诉我这你都不知道啊。你们学院这只队伍,清华肯定是要参加的。正好冬天没有什么事可做,这下好了,可以看清华演出了。说不定还能看到大腿…………”

我假装愤怒的比出拳头,正说着,清华突然喊了我的名字,走到我身旁说:“系里大三的学姐找我问问都谁想参加健美操比赛,一共10个人,4个女生,6个男生,你有兴趣吗?”

我和清华四目相对,她俯下身一只手扶在桌上征求我的意见。我丝毫没有准备,还没来得及回答,车晓说:“许文身高可以,就是太瘦了,再说手上的伤还没好呢,你看,这还肿呢,不太适合吧。”

清华看了下我的手,柔柔的说:“还真是肿呢。”

“需要6个男生,要不要请外援啊?”车晓一脸真诚。

“这个应该不允许的。”清华说着,目光却仍望着我。我怕清华难过,笑着说:“没事,都快好了,我在台下为你加油。”

清华拍了下我的肩膀,几个女生又喊她过去了。

车晓嘀咕着:“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我选择保护你!”

我掐着他脖子说:“狗屁,你就是怕我和清华有机会接近,我还不知道你‘狗脑子’里想的什么?!不过你真是‘狗脑子’,你就不怕有人‘渔翁得利’啊!”

车晓好像想起了什么,拍着头大喊失算。

……

从那以后车晓就没有来我们这上课了,我依旧在后排听课,看小说。可过了一周,突然发现我的旁边一直空着座位,同学们都习惯找要好的坐在一起,而我似乎没有要好的朋友,唯一要好的竟然是电气学院的车晓,而他不在这里,我变成“孤军奋战”了。

……

校健美操比赛安排在周三的下午,我早早的赶到文体馆,却发现车晓正在前排张望,手里托着自制的牌子,看见我,赶紧招呼我过来。我径直走过去,发现他还特意给我留了个座。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拿着牌子傻笑着给我看,上面写着“清华加油”,我望着车晓感觉又可气又好笑,看他心情大好,就什么也没问,心想这家伙真的是和别人不一样。

文体馆坐满了人,伴着强劲的音乐舞台的大幕徐徐拉开,主持人出现在舞台中央。很多观众都是大一的学生,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热烈的呐喊着,主持人握着麦克风高喊道:“欢迎各位来到林夕大学一年一度的健美操大赛!这里是青春的世界,这里是青春的舞台,这里充满了活力与激情……下面有请机械学院登场……”没等主持人说完,台下震耳的欢呼声淹没了整个场馆,我和车晓比赛似的几乎都喊破了嗓子,却仍不停的欢呼,这时主持人大声宣布:“他们参赛的作品是——‘初恋’!”

音乐声随之响起,机械学院的阵营再次沸腾了,台下的同学们拼命的呼喊着:“机械加油!机械加油!”我喊的更是声嘶力竭,我期盼着清华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舞台的灯光由亮变暗,一群穿着海军式校服的舞者跑到舞台中央,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队伍在她身后按两人,三人,四人依次排开。音乐的前奏以心跳的声音开始,嘣嘣,嘣嘣,嘣嘣,突然嘎然而止,场下瞬间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见扎马尾的女生突然打了个响指,音乐骤然响起,舞台的灯光瞬间点亮,她伸开双臂,身后跟着强劲的音乐站出俩个高大的男生把她托起,随之女孩一个美丽的跳跃落到舞台中央,劲爆的舞步惊艳了全场……

我欣赏着,惊叹着,又彷徨着,那女孩的身影美好,洒脱,性感,又这般遥远。

……

我们学院获得了比赛的二等奖。晚自习,同学们在教室里等着为清华庆祝,清华她们班的班长代表班级捧着鲜花,焦急的颠着脚。可等了好久,清华和队员们还没有回来,时间快到晚自习结束,清华他们才走了进来,清华脸色很红润,我猜她刚刚参加过庆祝活动,没准哪个好事者引逗她喝酒了。

班长双手举起鲜花,同学们欢呼和鼓掌声响成一片。清华有些害羞,接过鲜花后用左手当着绯红的脸,跑回了座位,而马尾上的金色亮片闪闪发光,走到哪都是她的舞台。

比赛之后,校园生活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平静。清华成了机械学院的名人,也迎来了更多追求的目光。而我,自从“通报批评”在学院的公示栏里“展映”以后,我在学院也出名了,他们议论起我常把我的“义举”称做是万千个爱慕者中牺牲品之一,因为清华几乎很少和我亲近,只是偶尔上课前打个招呼。不久,又有各种关于清华的传言渐渐传开,有人在背后说清华喜欢玩弄男孩的感情,他们发现清华在体育馆手把手教外系的男同学跳舞,又发现她和谁谁谁甜蜜的吃西餐,还有外面的男人开车送她回学校,就在东门口,还举出各种细节……很多人开始对清华提出各种负面的评价,却又不失时机的接近她,简直恶心的要命。

至于车晓,他真的不来上课了,像变了一个人,他说他要回到生活的正轨,过有意义的生活……

我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不知道她的微笑是专门为我还是笑对每个人,她是真的有男朋友还是享受着爱慕者追求的虚荣,她真的快乐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默默的喜欢她。学期末,又一次公共课,我和清华来的都比较早,清华示意我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我们闲聊了几句功课。对于功课我比较有信心,给她总结了一些考试重点,那节课我没有离开,就坐在清华旁边。我很想接近她,真的坐在一起又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自然,既不能安心听课,又不敢在清华旁边做小动作。偶尔清华问我刚才老师讲的那句是什么意思,我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清华就偷偷的笑,我就假装不看她,等再有公开课我索性又坐在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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