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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说爱你

读书有什么用?

父亲说:读书改变命运。

母亲说:读书增长知识。

爷爷说:读书就不用种地了。

奶奶说:读书好光宗耀祖。

车晓说:读书是为了把孩子们关在一起。

我说:读书是为了遇见你。

你说:花言巧语。

……

毕业,准备好了吗?

2007年的冬天,总是下雪,校园里白茫茫的,好像是上天赐给这所学府最好的礼物。我和清华在校园里漫步,这是我们一起牵手走过的第6个冬天。

东门外有一家咖啡店,清华给夜大的学生上课前总是喜欢在这里和我一起打发时间。我们面对面坐着,一边暖手一边笑着望着对方。我有些忧伤,不是担心毕业,而是担心太多的未知……心里奢望着时光倒流,回到从前,回到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哪怕回到大学四年级的第一学期,我们再一起规划人生。那时,我们送走了毕业生,看到他们拥抱洒泪惜别。清华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小鸟般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轻轻的说:“让我们规划下未来吧。”我们没有急着找工作,清华问我的打算,那时候倡导“复合型人才”,我提出报考研究生,放弃本科的机械专业,准备报考电力系统专业。她和我约定一起报考本学校的研究生,而她选了学经济。

起初清华的父母对清华的决定并不知情。清华的母亲是个舞蹈家,她从最初就埋怨清华的父亲让清华学工科,还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学琴棋书画多好,干什么非要去学机械制造?这下终于等到要毕业了,她心心念念的想着送清华去国外留学,甚至一切都联系好了。清华在电话里告诉她考研的决定,她母亲握着电话的手急的发抖,她决定要要好好和清华沟通沟通,寒假的第一天就把清华接走了。临走前,我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倒是清华比我轻松,让我一心准备考试,她说她会处理好一切的。剩下孤单的我,一个人在寝室里默默的准备考试,日子过得很慢,每一天都是灰暗的。

灰暗的日子唯有复习填满时间,我害怕思念,害怕离别,好不容易挨到了考试的日子,当我走出考场的时候,清华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没告诉我她是怎样说服她母亲的,却调皮的说:“是不是这次考试终身难忘啊?”

我激动的含着眼泪,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只能默默的说:“我会永远记得的!”

第二年冬天,清华如愿的考上了经济专业的研究生,而且还是报考该专业成绩的第一名。她高兴的说:“我们又在一个校园啦。”她的笑很美,像春风,将我融化。

从我认识清华的时候起就有很多男生喜欢她,直到现在还有很多男生接近她,清华没事就拉着我在校园里散步,不经意间帮我宣誓着“主权”。由于她晚读了一年研究生,我总是笑她是学妹,可不久后她就兼职起经济学院的科研秘书,还偶尔给夜大的学生上课,做专业辅导。现在,我只能改口说“老师好”了。

……

清华握着咖啡杯奇怪的问:“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一个劲儿傻笑,似乎我们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时间。

我说:“我在想当初如果你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的话……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

“孤家寡人?”

“妻妾成群!”

“一无是处?”

“雄霸天下!”

“哼,那你当初还追我干什么?”

“因为,因为我要收了你这个狐狸精,以防你危害人间。”

“哈哈……”

“哈哈……”

我和清华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清华搅着咖啡,笑中带着妩媚,我急忙说:“别动,你太美了,我要把你画下来。”

……

“还要多久啊?脸都笑僵住了,过会儿咖啡厅都要打烊了。”

一刻钟过去了,清华还在保持着之前的微笑。她开始还满心欣喜,此刻不情愿的从嘴里挤出了各种愤怒,“你等着,许文,要是画的不好我非收拾你不可!”

“好啦,好啦,包您满意。”我说着把一张画纸递给她。

清华一边揉着下巴一边惊奇的看着我的素描,“这张比你平时送我的画还要好呢,不行,我得珍藏起来。”

我放下铅笔,目不转睛的盯着清华看。

清华眨着眼睛说:“看什么看,成天看还看不够啊?”

“真的看不够,我想一直这样看着你,直到我们一同老去。”

“哎呀,真恶心!”清华拿起长发挡住绯红的脸,“哼,甜言蜜语,不过还挺受用。”

“知道吗?我有一个理想!”

清华好奇的问:“小说家?漫画家?”

“这些都算是吧,当然跟这个理想比起来就算不上了,我的理想是……”我故意不说,看着清华的反应。见她由好奇逐渐微微眯起了眼睛,又举起一个小拳头正要砸过来,我把脸贴到她的拳头上认真的说:“为你建一座房子。”

“噢?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因为,因为现在城里的房价实在太贵啦……”

“讨厌啦!”

“嘿嘿……”

“好啦,回学校吧,我晚上还有课呢。”

“我在实验室等你。”

目送着清华走进教室,我转身奔向了校园东侧的实验楼。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了,我快步的往前走,心里却为“我的理想”发愁。毕业在即,工作告急,雄心壮志说起来容易,真的要踏上征程却没了方向。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这般迷茫。

我坐在实验室属于我自己的小隔间里发呆,还没从“建房子”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突然看见桌上的小说,正是寝室大哥老杨前两天从图书馆借的那本畅销书,封皮印着粉红色的书名《说爱你》。我拾起书刚看了一会儿,老杨背着包站在我身后说:“哥借的小说好看吗?尤其海边的那段缠绵,女主角那个……”刚说到关键的地方,老杨看见旁边坐着个小师妹,咳了一声,“大作家都写不出来。”

“呸,那是不好意思写,怕自降身分。”我合上小说放到了桌子上。

“不服你写写看,还什么文艺小青年呢!”

“我写不出来,没这个水平。”

老杨来了精神,搂着我的脖子说:“主要是敢想敢写,抓住读者的心理,想看什么,哪方面的,注重细节描写,哥有功夫再提点提点你啊。外面下雪了,赶紧关机回寝室。”

“不行,我得去接清华,她还没下课呢。”

老杨哼哼了两声,“拜拜,老婆迷。”

我拿起小说,“不送。”

时间还早,我读着那本言情小说,真希望是我自己写的,不管文笔如何,我也希望发表自己的作品。

可惜,我始终没有成为一个爬格子的人。

正想着,清华打来电话:“阿文不用来接我啦,学生开车送我回寝室。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放下电话,望着那本小说,心里默默的说:“清华,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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