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笙看了卓之风一眼,道:“你这么着急让我去伏魔廷,伏魔廷中到底有什么?”卓之风道:“有乌灵神留下的救世之物。”
“救世之物?”石笙奇道:“救什么世?”卓之风道:“神使不必多问,到了伏魔廷自会知晓一切。”石笙眉头一皱,道:“伏魔廷的事暂且不提,你先把卓之云的事情给我说清楚。”卓之风摇了摇头,道:“神使见谅,恕我无可奉告。”
“你!”石笙瞪视卓之风一眼,道:“好,你不肯说,我也拿你没办法。”顿了顿又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也欺骗了我几件事,也罢,这些都是你们兄弟俩的家事,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卓之云当真已死?是被乌灵氏害死?”
卓之风沉着脸道:“不错,绝无虚假!”石笙点了点头,道:“你与卓之云皆是龙……乌灵神的后人,若真是乌灵氏害死卓之云,我会助你为卓之云报仇。”
卓之风行礼道:“多谢神使。”石笙道:“走吧,带我去伏魔廷,我要看看乌灵神到底留下了什么救世之物。”卓之风道了声“是”,便带领石笙飞离帅府。
卓石二人径往北飞,在靠近乌灵国边界时停了下来,卓之风带领石笙进入一个秘密山谷,谷中一片荒芜,杳无人迹,瞧来十分荒凉破败,几乎没有生机,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邪气。
石笙暗暗心惊,这等情状他曾在怨灵沼泽之中见过,只有被怨灵屠戮且污染过的地方,才会是如此模样,当下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似乎曾被怨灵屠戮过。”
卓之风注目山谷,眼中露出复杂神色,半晌方道:“这里……是我的故乡。”石笙不由一惊,道:“你的故乡?”
卓之风面色镇定,眼神中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深沉的悲伤,道:“三千多年前,我卓家先祖奉乌灵神之命,镇守此地——镇魔谷,我卓家避世而居,在此谷之中繁衍生息,族人代代相传的使命,便是等候乌灵神使,为了这个使命,我卓家……我卓家付出了几乎灭族的代价!”说到此处,卓之风紧握双拳,眼中的悲痛愈发浓郁。
石笙心头猜到一些,不由问道:“怨灵袭击了镇魔谷?”卓之风点了点头,道:“三百多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大量怨灵,冲入谷内大肆屠戮,我卓氏族人奋起抵抗,将怨灵消灭殆尽,那一战异常惨烈,我卓氏族人伤亡惨重,百不存一,活下来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许多幸存的强者,都受了暗伤,没过多久便纷纷离世,我卓氏……再也不见当年风光。”
“怨灵虽被消灭,怨气却没有消失,反而因为我卓氏族人的死亡而更加深重,随着时间流逝,镇魔谷中不断有新的怨灵产生,袭击我卓氏族人,更有大量族人因为怨气的侵袭而疯狂致死,这镇魔谷成了一片不能居住的死亡之地,可是……没有一个人离开,我卓氏族人……个个都谨守祖宗遗训,镇守着镇魔谷,等候乌灵神使,哪怕明知会有灭族之祸,也没有一个人离开!”
“后来……后来族人陆陆续续都死光了,只剩我与二弟,父亲临死之前,将我兄弟二人送出镇魔谷,他自己……又返回谷内,他说落叶归根,他死也要死在生他养他的地方。”
石笙万万料想不到,卓氏兄弟背后竟有这等凄惨身世,一时心头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毕竟卓氏一族就是为了等他这个神使,才灭族谷内,叫他如何能不愧疚难过?
卓之风望着山谷,语调悲伤,低声道:“父亲、祖父、先祖,你们背负数千年的使命,之风终于替你们达成了,你们安息吧。”说罢抓起一把泥沙,洒在地上。
石笙默默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好半晌,卓之风收拾心情,道:“神使大人,咱们要去伏魔廷,先得进入一个山洞,那山洞之中布满怨灵,个个实力都堪比星天境武者,绝非易与,咱们是否从长计议,准备一些手段再行进入?”
石笙道:“洞中怨灵,可有堪比三脉星天的?”卓之风道:“没有,最强的也就一脉星天层次,只是数量太多,就算是三脉星天的高手,也难免葬身洞中。”
石笙道:“最强也才一脉星天,对我而言,数量再多也没有用,咱们直接进去。”卓之风不由一惊,道:“神使,你可别小看怨灵……”
石笙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杀过的怨灵比你杀过的人还多,就算成千上万,我也不放在眼里,好了,你带路吧。”卓之风将信将疑,道了声“是”,带着石笙径往伏魔廷入口外的山洞飞去。
二人飞入山洞,石笙眉头微皱,这洞中的怨气果然浓郁的吓人,简直比当初的魔心洞还浓郁百十倍!如此浓郁的怨气所凝聚的怨灵,实力必然强得离谱!
石卓二人并未行出多远,便遭遇了第一只怨灵,乃是一只金盔金甲的人形怨灵,右手持剑,左手持盾,一看便是防御极强的怨灵,卓之风二话不说,拔剑斩在怨灵的关节处,毕竟卓家与怨灵斗了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对战怨灵的经验,知道遇见这种身披盔甲的怨灵,最好是对关节发动攻击,比较容易奏效。
果不其然,卓之风一剑下去,几乎将人形怨灵持剑的右臂斩断,人形怨灵大怒,怒吼一声,举盾撞向卓之风,卓之风猝不及防,被人形怨灵的盾击撞飞,幸而他护体神通了得,才免于受伤。
人形怨灵剑攻盾守,可谓攻防一体,实力极强,卓之风不料才入山洞便遇到这么厉害的怨灵,一时眉头大皱,道:“神使大人,咱们联手攻击它的关节,速战速决!”
石笙微微一笑,道:“不必。”说罢脚步一动,使出龙现术身形一闪,如风掠过,剑光闪现,石笙出现在人形怨灵身后,缓缓收回两生剑,对卓之风道:“走吧,继续前进。”话音方落,人形怨灵胸口白光一闪,一道伤口不断扩大,不几时,整个人形怨灵都化为飞灰,消失不见,直看得卓之风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