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娄文拽起吴氏刚要打一顿的时候,却听见背后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惊呆地看向了娄文。
“是真的,当初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爸爸之后,怕有人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就藏起了爸爸的尸体,直到现在警方那边都找不到爸爸的尸体,因此就算有人报案,也会因无尸体而无法办案。而我前不久跟踪这个女人看见了她爸爸的尸体泡在了福尔马林里。”娄文颤抖着说道,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冰冷地被泡在福尔马林里,没有办法入土为安,他的心里被愧疚和愤恨给装满了。
娄文拽着吴氏往这个可恶的女人脸上扇过去,站在旁边的刘桦照理应该上前阻止,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母亲,可现在的她心是冰冷的,眼神是空洞的,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自己的母亲居然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她看着吴氏,却怎么都没有力气过去阻止了娄文对她的疯狂行径。
可吴氏并不想继续受着这样的毒打,向刘桦求救道:“小桦!你在干什么!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妈妈我被人毒打吗?你快点过来救救我啊!”一开始说话凌厉的语气,在始终眼神都是厌恶的刘桦,换成祈求的语气。
但刘桦并没有打算过去救她,她的确是自己的妈妈,可她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或许只有这样,她就可能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以后就收起自己丑恶的内心,从心里净化,做一个心如明镜的人吧。想到这些,刘桦不禁的苦笑着,觉得自己为什么和她一点都不像呢?那么残酷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可自己的心里却是想着自己都随时可能哭出来的。还是说自己太无能了吗?
“说!你把我爸爸藏哪里了?”娄文恶狠狠地看着吴氏,看得吴氏心里打颤一样。“文儿,别听他们说的,我是你妈妈,你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吗?”吴氏狡辩道,明明证据已经摆在了面前,她还是如此的不认罪。
娄文不想跟她废话,直接举起手掌。“停!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吴氏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很怕娄文继续毒打自己,不得已的松口了。
娄文拽着吴氏来到了黑漆漆的地下室,刘桦和马玉文他们也跟了上去。打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很刺鼻的味道,那个味道只要是去过停尸间的人都闻过,就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娄文他们不尽地捂着自己的鼻子,自己生活在了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她在家里藏了一具尸体这么长时间。“把灯打开!”命令道,顺势推了推吴氏,吴氏才摸索着左边的墙壁,随着室里的灯亮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在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大巨大的容器,有个人就像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似的在粘稠污秽的液体里泡着,但那个人并没有幸福的表情,却是一脸狰狞的表情,身上的皮肉有一些已经开始有些剥离了,上面还有一些细菌。皮片粘在身上随着液体做着轻微的摆动。
看到这里的除了吴氏之外,所有的人都没办法淡定了。娄文放开了吴氏冲到了容器的边上,撕心裂肺地哭着,他很难过,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被人泡在这里面这么长时间,而这个心狠的女人居然一直都没有给父亲换过水,容器里的父亲的身上变成深绿色,看着娄文就在心里恨了吴氏千遍万遍了。
被人放开手之后的吴氏见事情败漏,转头想要跑出去,但却被彭克一把拽住。“你以为跑得了吗?我告诉你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好好说。”他眼里的仇恨如果可以化成一团火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就被烧成一具焦炭。
马玉文看了看彭克,示意刘桦和自己过去。刘桦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的走了过去。两个人把娄文扶了起来。娄文转身抱紧了刘桦,刘桦眼神黯淡地抱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哭得不停颤抖的男人,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失去了心爱的东西的男孩,拥在妈妈的怀里寻找着那唯一能让自己心里稍微平衡的东西。
马玉文看着抱着娄文的刘桦,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刘桦今天给自己的感觉有些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她刚才看吴氏的眼神充满着忧伤,似乎吴氏带给了她痛苦似的。马玉文还不知道吴氏是刘桦的亲生母亲,如果他知道的话,今天绝不会那么直接来到这里揭开这个秘密。要知道这打击是很要命的。
刘桦也庆幸自己没有告诉马玉文吴氏和自己的关系,马玉文会考虑到自己的关系而迟迟不来认自己的弟弟和带走自己可怜父亲的尸体,真是这样的话,刘桦要比现在还要难过。没想到和自己有关系的三个小伙子居然是兄弟,其中两个跟自己还有没有办法话语说明的感情纠葛,一个是自己这一辈都注定对不起的人,另一个在不久将来就要成为自己的先生了,上天又开始开启冷笑话的模式,可这笑话一点不好笑,而却带着浓浓的哀伤。
“我现在要不要回家一趟?”兰兰说道,她似乎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可硫哥却拦住她了,“干什么去,不用去的。放心那个女人又不傻,她知道现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悠闲地喝着咖啡,看了一手腕上的表,就点了午餐慢慢地吃着说道,“现在他们父亲的尸体应该是已经找到了,接下来我们只要做一些小手脚就可以把一些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就算她有一百张嘴都根本说不清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么说,是你告诉吴氏地下室的尸体早晚会被人发现的,所以让吴氏赶紧把尸体转移,而另一边你则是……”硫哥看着推着餐车过来的厨师,用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个嘘嘘的动作,瞅了瞅硫哥眼神方向,才发现了有人靠近了。
过了一会儿,兰兰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硫哥实在不想听这个女孩继续说着和她的脑子不相符的问题,便说道:“有些事情不可说,自己心里明白还需我多说吗?”兰兰看着硫哥那意味深长的挑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吴氏到这会儿还没有出事情里抽离出来,似乎还在想自己怎么可能昨天才刚刚开了一下。今天他们两个小冤家就找上门来,而他们丝毫不顾忌自己是刘桦的母亲。就这样让刘桦看着吗?可真是够爱刘桦的人啊!
但是有些恩怨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有人趁着他们离开了地下室到客厅里去盘问吴氏的时候,进到里面盗走了他们父亲的尸体。“告诉我你当初到底是和谁一起做了什么事?”彭克拽着吴氏,把她摔在地上怒吼道。
吴氏却什么都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严肃地盯着一旁呆呆看着刘桦,眼里多是对自己这个女儿的鄙视,没有想到她会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自己的心里有了有史以来的心伤。
以前为了自己最重要的父母离开了刘桦的父亲嫁到娄家的时候,自己都不曾有过心伤,她知道自己和刘桦父亲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个错误。只不过自己太贪恋他的神情和拥抱,让自己一次次沉沦,直到现实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才明白自己早已陷得太深了,同时也伤他伤的也太深了。
做了坏事的人都一定会受到惩罚,这种惩罚不一定是肉体上的,通常会有一些人对这个是麻木的,而对于感情又总是容易被干扰。所以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这个人,而是从精神上使得这个人崩溃。
吴氏受不了的时候,趁着他们有片刻的精神力不在自己身上,竟然撞向了一侧的墙壁上,刘桦本能地挡在了吴氏的前面,吴氏的头撞到了刘桦的身上,刘桦的脸稍微扭曲了一点说道:“妈妈,我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你死,等你赎完罪之后,我就带你回老家过日子好不好。”吴氏听着刘桦真挚的话语才明白她的心里的痛楚,而这个痛楚是自己带给她的。
“你说什么!”这次到马玉文他们惊讶地看着刘桦问道。刘桦没有说话,而是娄文开口了:“知道那次我为什么会住到你家里面去吗?并不是我和刘桦吵架了,而是我知道了吴氏并不是我的妈妈,而是刘桦的亲生母亲。”
马玉文听着娄文的话语,不仅得目瞪口呆。自己今天可是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毒打的,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彭克只好将吴氏关了起来。
刘桦出去了透透气去了,娄文并没有打算追,而是示意马玉文去安慰一下她,毕竟在她的心里,马玉文的位置一直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她一直硬撑着而已。再说既然是自己的兄弟,他也相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还好吗?”刘桦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向了一脸愧疚和忧伤的马玉文。“我没事!”刘桦扯出了一个微笑说道。马玉文看着那比哭还要丑的笑容,不尽低声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没说完话被刘桦打断了:“没有关系,我没有怨你,是她罪有应得,我根本就帮不了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