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纸是包不住火的。
刘桦一直都瞒着关于她父母的事情,短时间说自己累了可以,可长此以往,娄文还是发现了异样,他便记上心来。
那天,刘桦去到会计的坟上去烧纸。对着坟头不停地流着泪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达成你最后的心愿,那个人她实在是个可怕的人,我想保护一个人,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一边说一边烧着黄纸。
而站在刘桦身后轿车后备箱前的娄文,则是心情沉重。对于现在的刘桦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自己,这么说她想要保护的人就是自己了。她到底隐瞒了什么?娄文了解刘桦,刘桦不愿意说的事情,是无论如何她都会烂在肚子里,不肯说的。
刘桦不知道娄文藏在车里后备箱里,没有去上班。因为有些事情让娄文感到奇怪,他就早一天请了假。刘桦发动着车子,往娄家开去。
“你来了。”吴氏是往常一样,坐在沙发相同位置,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看见刘桦并没有感到惊讶,这是刘桦这个月来得第五趟了,吴氏开始习惯了刘桦的出现。
娄文熟练地打开了自家门,溜了进去。娄文听见客厅里有人说话,贴近门缝,往里面一瞧才发现,多天不曾回娄家的刘桦竟然会背着自己,偷偷地回娄家来。要见的人是自己的母亲。难不成自己的母亲是想要毁掉刘桦和自己的婚事吗?所以这段时间刘桦心神不宁的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做好了。”透过背影看见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倩影在对身旁身穿黑衣膀大腰圆的男人说道。“是,都做好了,绝对没有可能有人是别人下的手。”男人很坚定地说道。
女人走后,男人留在了原地,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想起了自己当时下手的情景,幼小的生命在生死边缘不停地挣扎求生,但事情一旦注定了结局,就没有办法更改,自己的命运也是早在好久之前就注定了。
有段时间销声匿迹的琉哥出现在马玉文的面前时,马玉文不禁地调侃道:“自从你给我找了兰兰之后,你就很少管我的事情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琉哥忙些什么,马玉文又怎么会知道呢?
琉哥并没有打算说些什么,再说马玉文身旁的兰兰清楚地知道他的意思,便拉着马玉文和琉哥开心地说道:“你们兄弟俩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今天中午,我就做顿好吃的,你们好好地说说话。”
马玉文看着做完饭,照例回房睡觉的兰兰,回到了房间之后。才小声地对着琉哥说道:“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我们还好好的,之后就随着桦母的死,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刘桦也不肯告诉我。”说着郁闷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琉哥却并没有什么任何表情吃着饭,偶尔望望上面的兰兰的房间。他清楚马玉文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和兰兰有些莫大的关系。但却不打算说破,毕竟只有兰兰在马玉文的身边,他才能放心。
兰兰对于刘桦的嫉妒之火,可以保证以后刘桦不会再出现在马玉文的生命里。而兰兰也势必是牺牲品,等着兰兰烧尽的时候,就是马玉文要以另一种身份再度成为大红大紫的明星的时候,现在是养精蓄锐的时期。
“女人就好比一杯红酒,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刘桦和你根本两个世界的人。”琉哥摇晃着杯中有些黑红的液体,看着它滑行于杯子光滑透明的壁上,顺势有感而发。
“可刘桦是不同的。”马玉文放下了酒杯说道,他不能苟同于琉哥的说法,他始终觉得刘桦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没有一般女人要的一些粗俗低贱的要求,刘桦只是想要自己的生活而已。
“可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没有欲望的女人。”琉哥再次抛出一个令马玉文无从回答的问题。马玉文知道这句话是对的,刘桦的确是有欲望的,她的欲望是那样的强烈,就像夏天里刺眼的阳光一样,马玉文没有办法靠近,每次自己拼了命地靠近时,总会把自己烧得浑身都是伤。
“你觉得你能瞒着他多久?”吴氏很轻松地说道。“不知道,能瞒多久是多久。”刘桦说道。刘桦现在能想到的只有娄文能晚一天知道这件事,就能开心地度过一天。再说自己能为他做得本来就不多,能让他多开心一天也好。
吴氏喝着咖啡,没有说话,她清楚地知道她每天来的目的,可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在乎这个女儿,对她来说,刘桦只不过是用完的工具而已,而这个工具现在想要夺回自己的自由,并把主人拉下水,这怎么可能呢?
“你说我如果告诉他我不是他的母亲,会怎么样?”吴氏怪笑着说道。“你就这么忍心告诉他这件事?”刘桦看着吴氏,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内心,娄文虽不是她的儿子,可也是当做儿子养大,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就真的是没有了一点吗?
在门后的娄文半张着嘴巴,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我是不是听错了。可怎么会听错呢?他有泪水从脸上滑下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都不知道不是母亲的儿子,自己那个所谓母亲说起不是自己的母亲是那样的轻松和快乐。
娄文砰地一声打开了门,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踢门进来的满脸怒气的男人,她们都没有想到娄文一直都在门外。“娄哥,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今天不是去上班了吗?”刘桦舒缓了一下心情,转移着话题,但是没有用的。“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娄文气得涨红了脸,就像是地里红透的西红柿。“还有妈妈你告诉我,我是你的孩子对不对?”娄文激动得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地朝着吴氏吼道。可吴氏本来面对着刘桦的时候,真的毫无感觉地说道,就像在讲一个笑话,可真要面对娄文的时候,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堵得她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愣在那里。
吴氏也许不明白,早在好久之前,她就已经不把娄文当成一个外人了,而是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看见生气的娄文,她有些忍不住想要撒谎自己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又会让他陷入另一种痛苦中,他和刘桦将会被认定为同母异父的表兄妹。
在文化传统的中国来说,表兄妹是不被允许结合的。不光是道德层面的事情,还有后代的问题,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所生的孩子畸形率要比没有血缘的要高很多,这样的悲剧就会在她的唇齿之间。
“文儿,我……”吴氏闪烁着眼睛,不敢去看娄文的眼睛。激动不已的娄文不想等太久,他现在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妈妈,你说话呀!我要你告诉我实话,……”娄文不停地说着,用一种有些难过的眼神看着吴氏,期盼着她能告诉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可答案通常是直接而残酷,“你不是我的儿子,我嫁进了娄家的时候,一直无法生育,只好莫名去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吴氏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个字都无比精准地洞穿了娄文的心脏,他无神的眼睛里无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滴在地上,绽开一朵透明的花朵。
刘桦坐在那里,看着娄文的动静,心里非常的发慌。事情为什么会那么快就曝光呢?为什么就不能再过几天呢?自己子所以明天都来到这里,就是要防止吴氏会把娄文叫回去,告诉娄文这件事,这也是刘桦为什么没有把那方手帕交给警方的原因。
刘桦想要起身抱住娄文的时候,娄文发疯似的奔了出去。
“文儿!”“娄哥!”她们同时喊道。而此时的娄文已经失去了理智,开着车快速地行驶出了娄家,驶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还在家里休息的马玉文听见了外面的轿车的警报声,这个时候谁来?自己好不容易不用工作,在家里好好地休息。真是好好的一天就这样被毁了。
有些急毛的马玉文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叫兰兰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兰兰到大门的时候,看见满眼血丝的娄文,兰兰有些害怕地说道:“娄先生,您怎么回来这里?”娄文虽然和马玉文的关系不好,却不干兰兰的事情,所以他们俩之间说话还算客气。“开门,我要见马玉文!”娄文话虽不客气,但语气却是很客气的。
兰兰就打开门,让娄文的车开了进来。
娄文进去门的时候,看见满脸倦容的马玉文从楼上下来。看见娄文的时候,颇为一惊。不明白他怎么会来自己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陪在刘桦的身边吗?马玉文收起惊讶地表情,还请娄文坐了下来。“你找我什么事?”马玉文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娄文说道,脸上没有半点的笑容,只是像个泥塑似的。“住我这里?”马玉文说着摊开了双手,有些不可一世地说道:“我这里不便宜,而且你觉得我会让你住在这里吗?”“如果我住在这里的话,你见到刘桦的次数就会增多,你觉得你有什么损失吗?”娄文现在只想找个藏起来,而马玉文这里是最佳的场所,刘桦是不会想到自己会住到马玉文的家里来的。“好,我答案你。”马玉文说道。马玉文心中有好多的疑问,可是娄文是不告诉他的,要知道的话,就要去问问刘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