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护士站里发呆的刘桦,不知道有一双有力的手正悄悄地朝她伸了过来。护士站旁边的治疗室门前,有好几个同事发笑似的盯着即将上演的一幕。因为每天都会有,每天的版本都不是一样的,让她们的枯燥的上班时间多了一点乐趣。所以都挤在门前。
刘桦被人拍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很平常地看着护士长说道“早上好,护士长。”
继续发呆,顿了一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看护士长快要气炸了的模样,赶紧地推着治疗车,去晨护了。今天刘桦又要被留下来接受了所谓护士职责教育的洗礼。这个月刘桦已经是第四次被洗礼了。
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影像室,平时她的护士长教育上班不专心的护士最好的场所。每次都讲一样的东西。一开始,进来这个科室的时候,刘桦不清楚这种事。这是个平时不怎么么忙,忙起来快要命的科室。是院长对她半个月离奇失踪的惩罚。
科室里半数以上的护士都被整过,一些老的护士,也不在话下。背地里都说护士长是得了什么整人综合症,一开始,听的时候,还是很认真地再听的。后来即便成了极度的烦躁。从那以后,没人敢上班时间不专心。
刘桦这下是彻底领教了这位护士长的功力。走进去之前,她整理一下衣服,打起了精神走进了影像室,护士长此时照往常一样站在影布一边,手里拿着遥控器。严肃认真地看着,走进来落座的刘桦。
十几分钟之后,刘桦的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重,不停得用嘴捂着不停张开的嘴,强打起精神,继续听下去。刘桦还要不时地用眼神和动作配合护士长的行动。这样好让护士长知道她在听,她全都听进去了。
半小时过去,护士长看着刘桦的表现,终于心满意足地放走她了。
幸福总是来得早,去的也早。
自从答应了马玉文,刘桦整个人就像是复活节跳动的火苗一样,在医院里,总会一个人在那里痴痴地傻笑着,这也是为什么科护士长总会教育她的原因。不过就是烦人的说教也无法阻挡刘桦心里的甜蜜和幸福。出了医院后,褪去了白衣天使的标签,她恢复了人性的本色,不管是谁和她打招呼,她总是特别开心地回答他们自己恋爱了。
刘桦的日子特别的开心,可是她的状况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一封匿名信寄到了院长的信箱里。那天,刘桦开心的正在给一个患者做出院指导。护士长默声地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告诉她,院长现在要见她。刘桦被这莫名的见面,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心里打鼓似的去了。
刘桦敲了门,进去的时候,院长正一个人双手撑着额头,从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他脸色铁青,五官抽在一起。“院长,您找我。”听到刘桦的声音,他抬起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努力维持着自己良好的院长形象。默声地示意刘桦坐在距离办公桌大约两米距离的沙发上。
刘桦笑了笑点点头坐了下来。她自己觉得气氛真的特别尴尬,以前见到这位年轻有为的院长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他微笑着给自己说一些事情,那时的刘桦总会觉得不是每个院长,都是一脸严肃地说事情的。医院里总会流传着院长和她的关系不一般的传闻,她总是尴尬地笑一笑,心里想着:“这怎么可能吗?院长对每个人都微笑,好吗?”
可今天院长脸上温和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刘桦看着十分的别扭。院长一直盯着她看了好久,一句话也不说。刘桦期盼着他能赶紧出点声音,她不想这样被他盯着。
不知过多久,这位年轻的院长终于开了金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刘桦看着院长,心里想院长怎么问起我的私人问题来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是的,我谈恋爱了。”
“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啊!”院长像是嗅到了什么似的,不停地抛了另一个让刘桦疑惑的问题。
“这个……这个,”她说着,脑袋里飞速流转着,想着用什么样的话才能回答这个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可院长没有给她什么时间,直接了当地说道:“你是不是和那个叫JACK谈恋爱了。”(JACK是马玉文的英文名,从英国留学回来的院长有个怪癖,他总会能记住别人的英文名字,很少记得中文名。因此有些看上他的女护士,总会起一些好听响亮的英文名,来博取他的关注)
她愣了下,才想起这位水土不服的院长的怪癖,随即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谁谈恋爱,我不管,请你不要影响工作和医院的形象,好吗?”他十分严肃地指出了他感觉十分敏感的要命的话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院长,我……我,我没有影响工作,和毁坏医院的影响啊!”刘桦不知道这些话她是怎么吐出口的,只知道她的确是说出口了,她低着头不敢看院长的眼睛。
院长见她还在极力的狡辩着,不肯老老实实地承认。就说了一个让刘桦两难的决定:“既然你不肯承认,我也不勉强你。只不过这样下去,你只能另觅他处了。”他微微叹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几分,低着头的刘桦没有看见他的变化,“如果你希望继续在这里工作的话,你就要好好想一想你的问题了。”
刘桦出去之后,那位年轻的院长他洁白的手青筋暴起,手里死死地攥着一张照片,一张充满着快乐幸福的照片。
刘桦被院长警告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马玉文的经纪人琉哥找到了她。告诉她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马玉文已经知道了。他正在疯狂地想方设法地来找她。琉哥让保镖把他锁在了家里。
上次见这个经纪人是在警察局里,他义正言辞地维护着马玉文的个人利益,感觉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外界总是说经纪人之所以会这样拼命地的保护艺人的合法权益,都是希望从艺人那里获得更多的金钱。
对于马玉文恋上刘桦这件事来说,琉哥并不介意。要是别的经纪人恐怕早就给艺人打了强行针,要他们赶紧断了不必要的麻烦。琉哥却总会帮着马玉文偷偷地来见刘桦,帮他们望风等等。
刘桦一度的以为琉哥是演艺圈里为数不多的真性情人,可现实也总会很容易的摧残这样的人,特别是威胁到他自认为把什么都重要的东西时。
琉哥表情复杂看着刘桦,他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给跟刘桦说这件事。他一直希望着马玉文和别的艺人不一样,希望他能获得更多的自由。他不曾去约束太多马玉文的言行举止,让他尽量愉快地工作。毕竟他也拥着做人应该拥有的充满人性的生活。可他错了。
他犹豫了半天。这是他头一次决定一件事情,如此犹豫。刘桦看着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听到刘桦的话,让他觉得真的是非常无奈。
从此之后,各种无聊的八卦报纸,网站,等等,开始抨击当红的马玉文,今天说马玉文在夜店里和身材火辣的妹子贴身热舞,明天就报道马玉文喝醉酒,当街和人互殴等等。
让刘桦的心里一揪一揪的,她知道马玉文在报复着自已,不过这样的报复的确让刘桦的日子过得和动物没差别。可她觉得他应该换另外一种方式报复自己,一种不伤害他自己的方式。—就努力开心过好每一天。让她觉得就算马玉文没有了刘桦一样会过得好。
而一个她也熟悉也不熟悉的人出现了她的面前给她说了好多的马玉文最近好多的状况。
“你究竟想说什么?”刘桦不耐烦地说道,仿佛眼前的人真的自找麻烦。她不停地用眼勾着用嘴撇着他。以表现他对她的不满。来人看着刘桦那十分欠扁的样子,心里十分的不明白马玉文为什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我想让你去看看他,安慰一下他。”来人说得很平静,言语中没有丝毫情绪。“我才不要呢!我刚从火坑出来,你还想让我再跳进去。”刘桦说这没有人性的话,妄图把眼前的人气走。可眼前的人却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JACK爱上的人是个特别的人,”转而他的表情十分轻蔑,说道:“也不过是势利小人,JACK这小子还以为你会为他难过得不能自已呢?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啊!”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桦站在夏日里的一棵树下,毒辣的紫外线正一寸寸地灼伤着她娇嫩如水的皮肤,她却并不在意。因为她的心现在是冰冷的,冷到她丝毫感觉不到皮肤的痛苦。直到干燥的空气迫使所有的生物都快要忍受不住时,一场大雨倾盆而下,瞬间让所有的生物都焕发光彩。刘桦也醒了,她摸着掉在脸上冰冷的雨点,耳边响起了那人极尽轻蔑的话:也不过时势利小人!也不过是势利小人!势利小人!势利小人!……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以为这样自己就听不到了,也不用对自己的心上一次次的凌迟了。
可她没有办法,现实就是如此。没有能力去改变的话,就只能舍去。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有舍才有得,有的才有舍得。
这是刘桦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刘桦以为她和马玉文的纠葛到此划上了一句号。却不知道是这个人以后会和她有更多接触的,她和这个人之间的事情会永远的说不明道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