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星沁虚扶一把:“彩笕姑娘这是去哪里?不知我家羽善可有给姑娘添麻烦?”
凤兮挽着宫星沁的胳膊亦点头:“是啊,是啊,我家香瓜怎么样了?”
彩笕抿唇微笑:“羽善妹妹和香儿妹妹有两位小主这样的主子当真好福气。两位小主放心,羽善妹妹和香儿妹妹都挺好的,想必不日便可侍奉两位小主左右了。”
凤兮听罢喜色即露,宫星沁见彩笕说这话是眼露悲戚不由问了句:“彩笕姑娘在尚仪局过得不开心吗?”
彩笕连连摇头,“没有,奴婢在尚仪局过得挺好的,多谢小主关心。”
宫星沁见她这般神色就不再问了,她向来求知欲就不强。既然人家不愿说,又何必过多追问?
阔别了彩笕宫星沁就朝着尚宫局直行而去。凤兮经过尚仪局时说想去看看香瓜,就与宫星沁分道扬镳,各自走了。
尚宫局,一片忙碌。宫星沁逛遍了整个尚宫局都没有看到柳尚宫的身影。最后还是一宫女指引,她才在尚容殿找到了倚在栏边喂鱼的柳尚宫。
“大人当真悠闲,如此忙时,竟有心思喂鱼。”
柳尚宫撒鱼粮的动作一顿,直觉这声音陌生得紧便转身过来看了。
她一见宫星沁就眯起了眼睛,屈膝福身:“下官见过小主。”
宫星沁侧开身子只受了柳尚宫半礼,她移步上前站在了她的身侧:“我今日前来是来感谢那日尚宫大人瞒下实情的……”
柳尚宫对于宫星沁突然侧开身子有些惊讶,见宫星沁向自己走来,她便转身随在她身后并顺手将鱼粮放在一旁的长椅上。于宫星沁后半步站在栏前看着河中的橘红色鲤鱼。她道:“那日之事小主不必挂在心上,当时,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宫星沁微微一笑,将一个荷包递于柳尚宫:“不管事因如何,大人当初确实替我减少了很多麻烦,这小小的心意还望大人收下……”
柳尚宫将荷包握在手中,宫星沁对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在宫星沁走了约三丈距离时,柳尚宫突然开口了:“不知小主这是何意?”
宫星沁摆摆手:“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翌日就是见当今圣上的日子了。
当天下午,尚服局就送来了九十九件做工各异,款式不同的各色宫装。
宫星沁从外面回到衿秀宫时,就见才人们拿着自己所喜爱的服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殿中响个不停。凤兮拿着两件衣服朝她走来,两件衣服皆为素色,她嘟起嘴显得很不满意。
“姐姐……”她将衣服递于宫星沁,一双眼睛往任春莹等人那边瞥了瞥。
宫星沁接过衣服看了看,尚服局的衣服皆由宫里的绣娘手工制作。每件服饰都是精益求精的。凤兮拿来的这两件衣服除了颜色不够喜庆外,其他倒没什么不好。“这衣服挺好的,既然兮兮不喜白色,那这件蓝色便给你把?”
宫星沁自己取了白色,将天蓝色的交领宫装给了凤兮。凤兮尤不满意,盯着任春莹等人手中那些红,黄,橙,紫绿的宫装看了一阵:“姐姐,你不能由着她们想做甚就做甚,在这宫中既然都是才人那便是平等的……”
听着凤兮这话宫星沁皱了皱眉,“兮兮,这只是我们自己没有拿到而已。”
凤兮见宫星沁不悦便止了声。
木浔摆着柳腰过来:“既然凤兮妹妹喜爱亮色,那姐姐这件与你换罢?”她手中的是一件梅红色绣着缠枝牡丹的圆领宫装,此时双手递于凤兮笑得温婉。
凤兮瞥了她一眼摇摇头,淡笑道:“不必了,这本是姐姐的,凤兮又岂能夺人所爱?”
“唉,妹妹这话便过了,其实姐姐委实喜欢妹妹手中的蓝色。”说着,木浔面露惋惜:“只是我去得迟了,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将它取走。如今听着妹妹对它不喜,便想着既然妹妹不喜那便将它于我可好?”
凤兮笑容一僵,拿着手中的袍子不说话了。
宫星沁目光看向别处,但两耳之中听着凤兮二人那夹枪带棒的谈话心中便蓄了些气。
为何这些人就是不能安生些。
“怎么?妹妹不愿意么?”木浔见凤兮低头不语,那双明亮有神的眸子便染了些笑意。她就是看不惯凤兮时不时的没事找事,且说这宫琪菲与任春莹之间的嫌隙哪个不是她惹出来的?
偏生宫琪菲还将她当个宝……
“罢了罢了,不过是面见圣上,穿什么不一样?”宫星沁抬手制止了木浔无休止的的质问,她拿着自己手中的服饰转身欲离开。
另一边的任春莹带着吴玉华等人走了来,她娇笑盈盈:“看来有人不过半日便将太后娘娘的话抛于脑后了,宫妹妹,难道你忘了太后懿旨中的吩咐了么?她老人家可是特意嘱咐了,我们这些嫔妾一切都要以陛下为天。”
“妹妹对于着装如此马虎,就不怕浊了陛下的圣目?”
宫星沁几人转身,就见任春莹一行十数人,每人风姿各异,莺莺燕燕聚在一堆,当真养眼。
眉心跳了跳,宫星沁此刻的心情已经如同那御膳房中,青石灶台内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了。
很旺,但在灶前却是看不到的。
任春莹在她面前笑得亲情,宫星沁亦起勾了唇。不得不说,有时她其实挺佩服任春莹的。她们二人早就撕破脸皮了,她既然还能妹妹长妹妹短的叫得热络。“劳烦姐姐提醒,妹妹明日必定仔细打扮一番了再去面见圣上。”
“咯咯咯……”任春莹掩嘴轻笑,睨了眼她手中的素白宫装:“那姐姐便拭目以待了。”
乾倾宫,沐浴过后的皇莆烨倾着了黑色的龙纹寝袍,他靠在软榻上手执本书,但书中内容却是未看进一字半句。
他思虑良久,开口:“禄福,你说朕该如何问她?”
多禄福摇着蒲扇站在他身侧,此时听见这句被问了数遍的话眼皮一搭。“奴才愚钝,参不透这男女情感之事……”他一个太监,陛下问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