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老夫人刚刚起床,就听小红来报;“老夫人,新夫人来给您敬茶了。”
老夫人心里一喜,用手抿了抿鬓边,说了声,请,小红一撩帘,老夫人移过目光,一团红光闪进房内,照的老夫人眼前一花,赶紧把眼睛紧眨了几眨,定了定神,仔细观瞧,只见一画中人站在屋内,眼前晕了几晕。
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宛转莺啼之声;“母亲在上,刘氏慧贤给母亲请安。”
新娘袅袅婷婷下拜,给老夫人连连叩了三个头。
老夫人会心一笑,伸手拉起坐在自己身边,不由的的上下打量,真是越看越爱,越看越开心。
夫人喜笑颜开:“我的儿,老身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可心之人。真是我秦家的福气。就是少辛的娘那般十里八乡一等一的样貌,也不及你五分,看来这张嫂真乃办事人也。”
新娘子含羞带笑;“娘亲过讲了,孩儿没您说的那般俊俏,娘亲是跟孩儿有缘才看着孩儿好,既然娘亲如此喜欢孩儿,那以后娘亲就只管拿孩儿当亲生的可好。孩儿定也拿娘亲做亲娘般孝顺。”刘氏已经顺口把母亲改叫了娘亲。
老夫人听了自然欢喜的很,不由眼圈湿润,一把拉住新娘的手;“好孩子,你能说出这话,你让为娘说什么好呢?说着从身后拿出已准备好的红包放到刘氏的手里。你拿为娘做亲娘看待,为娘自当拿你做闺女看待。不过好孩子,你怎么自己来的,守业呢?”
“谢谢娘亲。”
话音刚落,门一响,秦庄主和郭氏推门而入。刘氏急忙起身,秦庄主坐在了母亲身边,刘氏冲秦庄主躬身行礼;“刘氏慧贤给老爷请安。”
秦庄主眼皮没抬,只哼了一声。想起自己昨晚之事,仍是於堵与心,昨晚夜半送走宾客,虽然多贪了几杯,但意识还算清楚,当时丫鬟搀扶自己先去的正房刘氏房间,可怎么叫门就是不开,后来无法才去了郭氏那里。
老夫人只沉浸在欢喜当中,并未注意到儿子的脸色,忙招呼刘氏上座,冲郭氏吩咐;“来,给老爷夫人叩头。”
刘氏急忙摆手;“等先给母亲行完礼,我再过去受礼。”
郭氏心里不觉发冷,做小就是不如做大,但是自己家事不好,只能认命。
郭氏跪到老夫人面前,连连叩头;“郭氏玉琴给母亲叩头,愿母亲永远安康。”
老夫人忙让小红搀扶,看了看郭氏,虽然不是很美艳,但也称得上秀外清丽。老夫人又拿出一红包递与郭氏,郭氏冲老夫人道了谢,站立一旁。
老夫人伸手拉过刘氏坐下,郭氏复又跪地给老爷夫人磕头,刘氏忙伸手相搀;“妹妹快快请起,今后你我情同姐妹,这大礼只此一次,今后万不可再有。”
郭氏心头一暖,即抬头向上,不由一惊,心中一片悲凉,看来今后这老爷断不会再来我屋留宿了。
秦庄主看郭氏看到刘氏后呆智的眼神,不由侧脸观瞧,胸中一阵抽搐,这女人美的不像人,尤胜神仙。自己见过无数女子,都不及此女半分。这般人竟会落入我秦检之手,简直如梦一般。心中思绪万千,看刘氏的眼神也不觉痴痴傻傻。
“祖母,祖母。”外面传来少辛稚嫩的哭音,少辛奔跑而入,身后紧跟着徐奶娘,看到秦庄主跟两位夫人不觉一愣,急忙万福;“徐氏玉清给老爷二位夫人请安。”
刘氏说;“免礼,多谢你一直尽心照顾小姐。我给你备了礼物,一会让丫鬟送过去,代表我与郭妹妹对你的感谢。”
郭氏听了刘氏的话心里自愧不如,这夫人每句话都不忘带上自己,说话客气但自有夫人的威风深藏不露,让人不由生畏。看来自己今后要多当心了,可自己出身贫苦,没见过世面,哪里有夫人这般作为啊!
少辛进的屋来,就傻了一样,睫毛上挂着泪珠呆呆发愣,老夫人拉过少辛拥入怀里,心疼的问;“辛儿怎的哭了。”
少辛听到祖母问,马上瘪嘴落泪;“祖母,手疼,刚刚二哥哥拿着糕点,我说给我一块,他不肯给我,我就上去抢,她一甩胳膊,我的手就创到了石墙上,全都紫了,祖母疼。”
老夫人还没开口,刘氏急忙拉过少辛的手;“磕坏了哪里了?让娘亲看看。”刘氏拉过少辛的手,仔细的观察,只见手背处有一块血红的淤青,还有些破皮,在嫩白的小手上很是显眼,刘氏不由皱起眉,她拿过少辛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唇下,呋!冲着少辛的小手吹了一下。
少辛愣愣的看着她,不哭也不闹,好像很久就相识一样。手背经她一吹,好像不再疼痛。
屋内的人都是一愣,郭氏想这夫人太有心机了,自己甘拜下风,以后自己小心活着变好,别的不求了。
老夫人看了却是高兴异常,这刘氏如此对少辛,自己也就放心了,如果刘氏真对少辛好,将来少辛也就有了依靠,想到此忙冲少辛;“乖孙女,这就是你娘亲,快叫啊!”
少辛看着娇美的刘氏,闪了闪长长的睫毛,小嘴甜甜开口;“娘亲。”
刘氏张开双臂,少辛一头扑进刘氏怀里;“娘亲,你怎么才来啊!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娘亲,只有辛儿没有,辛儿好可怜,辛儿没有娘亲疼爱,是不是辛儿不乖,所以娘亲不喜欢辛儿,才不来找辛儿的,娘亲再也不要走了,辛儿很想娘亲的,辛儿以后乖乖的,听娘亲的话。”
屋里的人无不落泪,刘氏擦了擦少辛的小脸;“娘亲以后不走了,以后娘亲会永远跟辛儿在一起,好不好。”
少辛猛烈点头;“嗯,好,娘亲不哭,辛儿乖,辛儿以后一定听娘亲的话,娘亲不哭。娘亲笑。”
刘氏轻轻扬起嘴角笑颜如花,眼睛里却含着泪。
秦庄主看了,眼前一晕,这一笑真是颠倒众生。他咽了咽口水,平了平心情。眼神一直围着刘氏打转。
老夫人哭的最是伤心,从不知这小小的人儿心里竟然装着这许多想法,只当她是没见过娘亲,就不会想,原来她一直心里有个疙瘩没解,以为是是她不乖,自己娘亲才抛弃她,不要她的,所以她一直这么听话,几乎不犯错。原来就是想娘亲早点回来啊!
刘氏冲徐奶娘;“徐姐姐,既然少辛是有你奶大照顾,我们今后就以姐妹相称你看可好。”
徐奶娘连连摆手;“夫人这可使不得,贫妇只不过是一奶娘,秦家也给了工钱的,怎好如此称呼。”
刘氏眼神坚定;“徐姐姐,少辛既然吃了你的奶,你就称得上她的娘,你是少辛的奶娘,我是少辛的娘,我们姐们相称,自然使得。”
徐奶娘看夫人言辞恳切,只好连连点头;“谢谢夫人。”
刘氏微微一笑;“徐姐姐不必客气,徐姐姐,郭妹妹,以后你我姐妹三人都将少辛视如己出。你们看可好。”
徐奶娘和郭氏都连连称是,徐奶娘明白,夫人这话的意思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少辛,才让少辛伤了手。夫人虽然说的温柔,笑的妩媚,可话里却绵里藏针,浅浅的在徐奶娘心头刺了一下。
徐奶娘知是点播自己,却又无力反驳,她与屋内众人无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