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才刚睡醒,只见傅擎戈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我醒了,一脸不高兴,问:“醒了?”
“你不是说今儿个回来吗?昨儿个晚上搞什么偷袭!活腻歪了?”
提到这个,他极为不高兴,撩起大腿给我看:“看见没?青了!你特么真下得去手,拧得还带劲了!”
“太晚,太暗,我没看清楚,还以为偷袭我的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
他整张脸都黑了,如头恶狼将我扑倒在身下,笑得暖昧:“媳妇儿,你摸摸~这里好疼,求安慰,求虎摸。”
“大宝宝~大宝宝!”然然从床上坐起,还一脸小迷糊,看到傅擎戈拍了拍小手掌。
这不良的画面怎能让小孩子看到?我第一反应是抬脚将傅擎戈踹下了床。
一早上,傅擎戈几乎没跟我说一句话,就闷声闷气的干活儿。
“傅兽,十桌的两碗面。”我冲他笑了笑。
他虎着脸,也不看我一眼,将面送了过去。十点之后客人渐渐少了,我给他下了一碗阳春面。
他脸色这才缓和不少,我坐在他面前问他:“你是不是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他们要密码,我说给他们密码,所以就放我出来了。”
“你知道密码了?”我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
他冷哼:“不知道,所以他们要跟我玩一个限时寻宝的游戏,限我在三个月内,将密码找出来。”
“这个要怎么找?你外公去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提示,况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话音刚落,猛然抬头看向他说:“想找到密码,还是得回老宅子!”
“嗯,没错。”他似乎没放心上,我不由得蹙眉:“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你都不跟我说,我现在一点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很没安全感!”
“草,我才没有安全感!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跟谁在一起?见了几个男人?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我送你的红宝石出现在一个小混混手里?!”他向来极为霸道,占有性又极强,说起这些的时候,一脸醋夫样儿,让我忍不住发笑。
“见了安子逸,他缠着我的,我现在对他真没一点意思。”我有意无意的提起。
他果然吃醋的摔下筷子:“你当年的眼光忒差了!他特么还有脸来找你?怎么不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起来?”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傅兽你一样,这么有自觉性这么强?”
“那倒是,老子多有品。”
“呵呵~”
“小面馆关了吧,太累了。”他突然说了句。
我想了想问:“你养我啊?”
他一脸大男子主义,理所当然:“那肯定啊!我养媳妇儿我光荣。”
看他那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跟他在一起相处久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觉得轻松愉快。
我说:“好,那你养我跟然然吧。”
他欲言又止,我心头一凉:“你不乐意?”
“那你让我做然然的爸爸!”
原来他纠结的是这个,我可爱又温暖的傅兽啊!
“傻啊你!以后咱俩要是真的在一块儿,然然不叫你爸爸,还能叫你什么?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所以然然是咱们俩的。”
傅擎戈又苦恼起来了,说:“那你再给我生两个呗。”
我抿着唇笑了笑:“你以为是想生就能生的啊?”
傅擎戈突然垂下了眸子,一副丧气的模样,我心头一窒,生怕他多想:“怎么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想要孩子,那……那就生嘛。”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勉强的笑容,真是难看!
“傅擎戈,有话就直说,你藏着掖着真特么不是个滋味儿。”
他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如果我能早点看清楚自己的心,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你也不用受这些苦。”
原来他在想这些,我笑笑,上前将他拥入怀中:“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如果,生活总是在进行时的。注定了的,就算你当时能够早点看清楚,早就那个孩子还在,我也得经这一劫。”
“什么注定不注定的?老子不信这个!”
“你丫不是半个神棍吗?”
“风水、运势这些我信!真的,但你要我相信一个人的命运是注定的,我不信!都是人为的,不管是你、我、他!活着的人,在你身边的人,都有可能一个小动作,一句话而影响你的命运。但是命运可以改变,人定胜天!”
说到底,他还是自负得一比。我伸手揉乱了他那头柔软蓬松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两口。
“你说的,我都信!”
他终是咧嘴一笑,把脸往我胸脯里一埋,撒着娇:“媳妇儿你对我真好!这里真软!”
我还没来得及将他推开,某人一只脚就迈了进来,恨不能再退回去。
“卧草!久别胜新婚我懂,可你们大白天坐在店里,大街上还人来人往着呢!”纪佑佳抚着胸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擎戈抬首瞪了她一眼,阴恻恻的吐出一个字:“滚。”
纪佑佳冷不丁的打了个激泠,似是怕极了他,立马转身滚了。
“你干嘛?她肯定找我有事儿。”
傅擎戈倒了杯水,递给了我,满脸的笑:“媳妇儿,辛苦了,来~喝口水。”
我掐过他的下巴半眯着眸子盯着他,问:“你跟佳佳还有徐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隐瞒着我?”
他抓过我的手,在掌心里很是魅惑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顿时我感觉浑身像是触了一道电,猛的将他甩开。
“没个正经!”
我钻进了厨房,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捧着发烫的脸颊深吸了几口气。而傅擎戈敞开了嗓门儿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得空后我给佳佳打了个电话,那端似乎还惊魂未定。
“傅少就是个高危险份子,你丫能安然呆在他身边这么久,让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怎么了嘛?只不过朝你吼了那么一声,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要不是欠了他的,怕他做甚?”
“我……当我白说,你这么向着他,我能说什么呢?”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对了,徐娘娘病了,现在还躺医院里呢。”
“病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说失眠,长期服用大量安眠药,产生了负作用,出现了幻觉,幻听,昨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腿给折了,还好没什么大碍。”
我想着去看看徐素雅,傅擎戈说他带着然然在店里等我回来。
纪佑佳开车过来接我一同去了医院,我也不知道徐娘娘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儿。去的时候,她看上去挺好的,只是腿上打了石膏,正捧着剧本在看。
见我们来了,只是瞥了一眼也没什么表示:“我这样子招呼不了你们,随便,想吃什么喝什么自个儿拿。”
“真是冷漠,好歹我们还记挂着你,来看你一眼。”纪佑佳坐在她床边,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差不多快削完了,徐娘娘将手伸了过去,说了句:“谢了。”
纪佑佳嗤笑:“我削给自个儿吃的,你的手又没废,喏~水果刀给你。”
徐娘娘那小脸蛋儿都要气绿了,接过了她手中的刀,丢了句狠话:“信不信本宫一刀戳死你!!”
纪佑佳腿一蹬,椅子滑了老远,说了句:“我信!”
我无奈,替她将被子盖好,说:“伤残人士就不能省点心?好好躺着!”
徐娘娘撇了撇嘴,估计心底已经在腹诽我这句‘伤残人士’了。
“佳佳,没热水了,你去打点热水吧。”我把热水瓶递给了她。
“哟~挺会使唤人的嘛,是你调教了傅公子,还是傅公子调教了你呀?”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让你打个水,废话真多。”
纪佑佳抿着嘴笑了笑,抱着热水瓶出去了。我搬来椅子在徐娘娘床前坐定,给她削了个苹果。
“给,多吃点水果,有营养。”
不想,她还一脸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都圆的,本宫的嘴才这么点儿大,你都不会切开了啊?切八瓣!”
我给了她一记卫生眼,想说爱吃不吃,但看在她伤残的份上,便依了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了八瓣,把籽给去了,又用小碟子装好了,摆上叉子才递到她跟前。
“徐娘娘,请用吧。”
“有劳了。”她扬着下巴优雅的接过拼盘叉了块苹果细嚼慢咽着。
“失眠是压力大,你吃这么多安眠药,能抵什么用?治标不治本知道吗?”看着她越见消瘦的模样,莫明的有点儿心酸。
她突然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狠狠的嚼着眼睛一片绯红,强忍着泪水停留在眼眶不肯掉下来。
“医生说你出现了幻觉,你再这样下去……”
她吸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说:“行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用你说。”
“我也不想说……”我撇了撇嘴,有点儿自讨没趣。
她抽了几张纸巾,擦掉了眼里的泪水,从始至终,没有流出一滴。
看她要强成这副模样,我哭笑不得:“哭出来又不会死!”
她说了句:“妆会花的。”
我抚额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幻觉其实也挺好的,我总是看到凌朗了,他说要带我走,他说他很想念我,他说他好冷,让我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