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敲出一行字:“我只谈钱,不谈感情,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那晚的男人是我的金主,我被他包养了。”
那端久久都没再回信息,我并不在意,打算告诉他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与后果。
我接了个活的空档,刑帅终究还是回了我信息。
刑帅:可你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把钱看得这么重要。
我:事实是我连爱情都能卖掉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感情?
刑帅: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免不了俗会犯错,所以我们都有被世人原谅一次的机会。
我: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如何让别人原谅?
刑帅:这是你给自己的惩罚吗?
我:是。
刑帅:你这样只会错上加错,因为你惩罚了自己,也征罚了真正爱你的人。
因为刑帅的话,我失眠到大半夜,脑子里都是安子逸痛苦的模样。如果这是对自己的惩罚,那安子逸呢?我已经伤害了他一次,我没想过要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我这种人活着太累了,爱不彻底,恨不彻底。结果痛苦了自己,也连累了别人。
次日醒来的时候,我手机多了条未读短信,是刑帅,突然约我出去吃饭,他上次请我看电影又送我回家,这顿饭应该是我请。这样想着便答应了他,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主动订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两个人就要了一个小包间。我先到,大概等了十来分钟,菜才刚上齐,包间的门被推开,我抬眸的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安子逸自若的坐到我对面,问:“到了很久?”
良久,我艰难的开口,问:“她的香味是你?”
“对。刑帅是我表哥,我害怕你起疑对我说话有顾忌,所以让他替我见你。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他眸光灼灼,透着愤怒。
我抿了抿唇,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的!我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哪儿也不去。”他红了眼睛,倔犟得让人心疼。
我说:“你就不介意我有过别的男人,我靠卖身才过得这么好,你现在说不在意,以后就会后悔的。”
他笑了笑:“我也找了李晓嫣,咱们扯平了!”
我死命的捂住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拼命的将泪水咽回去。
他握过我的手,指尖微凉,触感跟傅擎戈的完全不一样。
“晴晴……我又把你弄哭了。”安子逸满是痛苦:“不要这样惩罚自己,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还爱你!”
“安子逸,你怎么这么傻?!”我的悲伤无法自抑,冲他吼着。
“对,我傻!我傻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混蛋!”
“对,我混蛋!没能抓紧你的手,让你走丢了,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与痛苦。”
此时此刻,我只想抱一抱眼前这个男人,别无他想。
这个怀抱温暖而熟悉,那种感觉,就像是飘泊流浪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独属于她的归宿。
“晴晴,回到我身边!这一次,谁也不要再放开谁的手,好不好?”他还像从前那样,喜欢用鼻尖蹭着我的耳鬓,然后像个耍赖的大孩子,让人无从拒绝。
“子逸,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我抬眸打量着他,眼看他就要风雨欲来,我赶紧接着说:“我需要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这才妥协,问我:“要多久?”
“很快,可是……我们真的还能再回去吗?能吗?”我的心真的好不安,失去的东西我没奢望再找回来,现在就触手可及,让我觉得不真实又害怕。
“能!我说能就能!!”他回答的铿锵有力,质地有声。
“能吗?安子逸?我们还能再回去?”
“能!!”
他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给了我无限的勇气与决心,我与他紧紧相拥着,说:“子逸,如果还能再回去,这一次谁也不能再让我离开你。受再大的委屈,再多的钱也不可以!”
我是那种下了决心就不想再拖泥带水的人,但对于傅擎戈不是说能断就能断,需要缓冲的时间。
傅擎戈的聚会,我以各种不是理由的理由拒绝,终于惹怒了他。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来不来一句话。”他靠在沙发里,点了支烟,虽表面看着风清云淡,但那双虎目风雨欲来。
我给他倒了杯水,问:“吃早饭了吗?林婶出去买菜了,我去给你做碗面吧。”
他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不少,将我拉进他怀中,可我一想到安子逸就再也无法接受他的触碰,反应激烈的推开了他。
他喉结滚动,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仿佛要在我的血肉之躯上盯出两个大窟窿。
久久,他熄了手中的烟,淡淡的说了句:“去给我做碗阳春面,我饿了。”
“好,好!”我的样子肯定很惊慌,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不小心摔碎了两个碗,才给他做好了一碗阳春面。
他胃口好像不太好,抱着碗,一筷子就夹了几根面条心不在焉的吃着,空气凝重得让人无法顺畅呼吸。他低着头没看我,平常只需要几分钟就搞定的份量,花了十几分钟也没吃到一半。
他的双肩似乎在微微颤动,我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突然,他猛然摔下了筷子,像发了疯的野兽,那碗面连桌子一并掀了,他的双眼绯红,充满恨意与愤怒的盯着我,却什么也没说,狠狠甩门离开了公寓。
我整个人软瘫在沙发上,浑身冷得发抖,他最后的那一眼,我真害怕他会杀了我。真怕……
安子逸总想见我,但我害怕会被傅擎戈知道,做出伤害他的行为,所以我只能强压着对他的思念,一次次的拒绝着。
傅擎戈生日的那天,我整个人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儿。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半,也没有等到傅擎戈的电话。不相信他就这么放过了我,果然差不多九点的样子,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