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十岁那年外公死后的第二年,我差点就冻死在家门外,是萧老爷子将我带了回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他让我成为人上人,我要替他办好这两件事儿。”
话音刚落,傅擎戈的电话响了,他从接过电话到挂断电话,脸色一直很凝重。
“怎么了?”我问。
他起身将孩子还给了保姆,说:“我要去四号监狱一趟。”
我瞬间便想到了这件事情可能与安子逸有关系,他刚好是关在第四监狱,我跟着起身:“究竟怎么了?”
“那里着火了,烧起了三个人,还逃走了一个犯人。听说被烧死的其中一个,是安子逸!”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说:“我跟你一起去。”
傅擎戈回头看了我一眼,紧锁着眉头点了点头:“走吧。”
等我们赶到监狱里时,尸体已经被抬到了一个房间里,刑警大队长马东说:“事情还在调查中,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起火了。”
“我能看看他的尸体吗?”我总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安子逸那么狡猾一人,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死掉?
“没问,你看吧。”马东将白布给拉了下来。
这里的面部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我看了眼他志服上的编号,再三确认:“这真的是安子逸?”
“没错,衣服上的编号是不会把人给弄错的。”
傅擎戈烦闷的叹了口气:“这火不简单,估计就是有人故意放的,你们得好好查清楚,本来以为有了安子逸这条线索,没想到在这里也断了。”
说完,傅擎戈转头郁闷的看了我一眼:“媳妇儿,走吧,默哀了这么久也够了。”
“我还想再呆一会儿,你们先出去等我。”
傅擎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这房间里。看到他们都离开后,我轻颤着手撩开了他左手臂的袖子,顿时只觉得汗毛直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转身大步离开,只见傅擎戈已经坐在了车里,正靠在驾驶座上抽着眼,看到我匆匆忙忙过来,他掐熄了烟头沉着脸不发一语。
晚上冲完澡,他背着我睡,也不跟我说话,完全不像平常死不要脸的跟我耍宝。
我轻轻爬上了床,从身后抱过来:“擎戈?”
“嗯。”他懒洋洋的回应了我一句。
“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嗯……”
我一掌拍向他的后背:“嗯什么嗯啊?你心里不痛快就说啊,干嘛阴阳怪气的。”
他猛然一个转身,一脸不爽,劈头盖脸,吐字不带标点符号的说道:“我知道你还忘不掉他,现在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甩了他一记脑门:“忘不掉个鬼!我是想告诉你,那个人,不是安子逸!!”
“呵,我就知道你还喜欢……”傅擎戈猛然回神,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啊?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脸被烧毁的尸体,并不是安子逸,我记得他左手腕上有一个疤,他说是小时候贪玩摔折了骨头,动过手术,所以留下了那个疤。而今天我看到了那具尸体并没有。”
“你确定?”傅擎戈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问。
“我确定,他真的不是安子逸。”
傅擎戈沉默了半晌,说:“这件事情,我们管到此为止了,只要安子逸不再来找麻烦,我们就当他死了。”
“可是我还是很不安。”
“你放心吧,安子逸现在孤掌难鸣,他也只能想办法逃到国外去。”
虽然这么说,但我的心依旧提得老高,现在我和傅擎戈的幸福来之不易,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坏我和他的幸福生活。
这件事情一晃便过了一个多月,庆功宴后,我们的公司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开始签约了几个有潜力的新艺人。工作的日子我觉得很开心也很充实。
在我差不多将安子逸那件事情抛到九宵云外之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请问哪位?”我问。
“推开窗,你就能看到我。”他的声音经过了处理,听不出来究意是谁,但我潜意识里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带着疑惑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帘,推开了窗户,对面楼顶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他戴着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再加上距离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我来见你最后一面,也许真的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我心口一窒,声音带着颤抖:“安子逸?”
“晴晴,你恨我吗?”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觉得自己已得到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心中没有恨:“我现在很幸福很快乐,有孩子也有爱的人,所以我不会恨了。”
“不恨……就好,我祝你幸福。”说话间,另一道我所熟悉的身影已走到了安子逸的身后,她接过了安子逸手中的电话。
“姐姐,对不起。”
“茜茜?你怎么会和安子逸在一起?”我讶然。
齐茜茜笑了笑:“我一直喜欢着他,虽然他喜欢的人是你。其实这个结局是再好不过的了,我会帮你好好看着他,再也不会让他回来打扰你和傅擎戈平静的生活。我也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去阿拉斯加州,和子逸一起,不能再回来了,这是我给自己和他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再见……”
“茜茜!!”
那一瞬间,他将手机掷下了屋顶,直到手机坠毁,耳伴传来一道刺耳的巨响,再抬头寻去,那人已经寻不到了身影。
直到,徐娘娘推门而入,我才猛然惊觉,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
徐娘娘带进来一年轻的姑娘:“晴晴,向你介绍一个很棒的演员,她叫苏依依,依依,这位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老板,游总。”
我猛然深吸了口气,打起了精神,齐茜茜说得对,这未必不是最好的结局,希望他们最后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依依?”看到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了我二十几岁时的光景,她看上去清纯无害,那双大眼明亮动人,笑起来的时候,右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还算礼貌的朝我打了一声招呼,只是算不上热情。
我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你以前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