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的坐在车里久久,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才猛然打了个激泠回过神来,好冷!如坠冰窟的零下几十度,似乎连血液都已开始冻结。
我紧紧环住自己,埋首在方向盘里,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能是太累了,这样靠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竟是凌晨两点多。
我回去的时候,竟发现房间的灯还亮着。心里稍许平静了些,尽可能小声的打开客厅的门走了进去,那一瞬间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沙发上窜起,犹如龙卷风之势来到我跟前,一把拽过我甩上了门。
“你跑哪儿去了?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凌晨三点!!”
小混蛋一脸凶神恶煞,揪着我的手腕不放,用力得隐隐作痛,我瞪大着发热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直到有灼热的夜体从脸颊上滑落。
他猛然惊觉,赶紧放开了我的手:“抓疼你了?”
他把我搂进怀中,查看手腕上的红痕,冗长的叹了口气:“你平常不是很早就回来吗?我担心你嘛,一时失控……你别生气。”
这段时间的委屈简直汇成一股强劲的激流,阻也阻不住,我靠在他怀里哽咽出声,情绪一度崩溃。
他没见过我这样,有点儿慌了神。
“媳妇儿,你怎么了?别哭啊,是我不对,我就是吃醋,我就是吃醋……”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他一口否定。
我稍稍推开了他,说:“我去公司找你了,看到你搂着一个女人出来。”
他眉头紧锁,沉声说:“我跟她只是逢场做戏,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行为!公司最近出了点事儿,她能帮我。我现在是有求于人,搁以前我哪肯放低姿态讨好别人?但是我现在不是要养家吗?”
“钱够用就行!”我一脸小媳妇样儿嘟哝了句,他愿意跟我解释,我就选择相信。
“好吧,你要是不开心,我再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其它的办法……”
“很麻烦吗?”
“虽然麻烦,但不是不可解决。”他认真的对我说,这模样成熟了不少。
“那……还是按照你之前的计划和想法去办吧。我累了,去睡觉。”
他猛然将我打横抱起,我吓了一大跳:“你干嘛?放我下去!”
“不是累了吗?抱媳妇儿回床上睡觉啊。”他邪气一笑,抱着我一逼急色的模样往房间走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傅擎戈还在沉睡,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嘴角不可自抑的向上扬起。想着夫妻俩之间的不和,沟通也是很重要的,要是沟通不了,或许可以试着多做几次?
讲真,男人在某方面的能力强不强,真的挺重要。
秋日的温阳透过窗帘的隙缝洒下那三寸光,他发出一声鼻音大大的伸展了下懒腰,矫健修长的四肢,肌肉拉伸的弧度,迷人得要命。
傅擎戈一只脚蹬出了被子,翻了个身将我拉进怀中,薄唇微扬,声色带着鼻音的低沉沙哑:“媳妇儿,抱抱。”
“起床了,大卡拉!”
“么么么~”他凑上前胡了我一脸的口水,半眯着眸子问:“为什么我是大卡拉?”
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他抱着我的照片,递到他跟前:“看到没?”
他咧嘴一笑,挺不要脸的说了句:“草!老子起床照都这么帅。你有没有更爱我?”
我呵呵了两声,拧了下他大腿肉,疼得他嗷嗷直叫:“女人,你下手忒狠了点!疼得都要快阳痿了!!”
“我要把你帅到掉渣的床照发到微博上,你说会不会上头条?”
“请打马赛克,谢谢!”他一被子甩了头上,起身去了浴室。留我独自在床上张狂大笑。
他急急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对比以前那些混帐日子,他现在俨然是霸道总裁的范儿,怪不得越来越多的女人开始觊觎他。
傅擎戈一消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顿时便感觉危机四伏起来。心想着总得做点什么,让傅擎戈服服贴贴的。
想要抓过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所以我准备从这方面多下下工夫。
正准备出去买食材回来,季丽娇扭捏着走到了我的跟前,扯着一脸的笑,那笑容着实作得让人尴尬。
“晴晴呀,你现在出门啊?”
“哦……你有事吗?”我的态度还算客气,总的来说,不希望再让关系闹得更僵。
“这个,你知道女人总是要有些零钱在手的,我都好久没有出门逛街买衣服了。”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回房间拿了一万块钱给她:“这个你先拿着吧。”
她盯着我手中的一万块没有伸手接,我瞬间明白过来,她是嫌少了。
我说:“现在能有这些钱花就收下,要想再回到从前过富太太的生活,伸手就是十几万的也不太可能。你要是不要我也不勉强。”
“不不不,我要!我要!”她赶紧将我手中的钱给拿了过去。转身便出门了。
就是那一个晚上,季丽娇没有回来。
“你给她钱做什么?指不定她在外头搞出什么事儿来!”傅擎戈知道之后,极度不痛快,已经数落了我十来分钟。
我深吸了口气,这事儿我的确有责任,也没跟他顶嘴,只说:“一个女人也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吧?”
“你当她是个吃素的?”
傅擎戈一语成戟,第二天晚上季丽娇打扮得花里糊哨的回来了,说真的在年轻那会儿她定是个大美人,现在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我要离婚!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傅敬诚气炸了,颤抖着手指着季丽娇,骂她不是个东西,季丽娇现在一心做着阔太太的豪门梦,铁了心的要跟傅敬诚离!
傅擎戈好整以遐的架着长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夫妻俩撕得起劲。
我说:“你丫去劝劝他们呀,再这样吵下去,两边都讨不到好果子吃,我这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这不正是那一万块钱引出的血案么?没有你的一时间妇人之仁,哪有今天他们的撕逼大战?精彩至极!”他拍着手邪气的笑着。
这一家子都特么一个德性,傅宏宇这几天都见不着人影,关健时刻一点卵用都没有!
眼见季丽娇已回房间收拾了行李搬了出来,傅敬诚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吼道:“滚!你这个贱人!都滚都滚!!我还有小宇,我只要小宇就好,小宇是我儿子!他会照顾我!”
“哈哈哈……”季丽娇大笑,那涂着鲜红的指甲盖儿掩着鲜红的血,衬映着:“你还真当小宇是你儿子呀?我告你小宇压根就不是你亲生儿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我现在要带小宇走,去找他亲爸!他亲爸我见着了,现在可比你有权有势得多!”
“你!你……”傅敬诚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紧张的推了推傅擎戈:“老公,你爸好像不对劲儿!你快去瞅瞅?啊?”
“瞅个屁!”傅擎戈阴恻恻的笑了:“你知道么?傅老头一直把傅宏宇看得特重要,在他眼里,只有傅宏宇是他亲儿子!亲得不能再亲!你说这会儿,说不是他亲生的,会不会被气死?”
“他毕竟是你爸,你是不是真想看着他被气死?”
傅擎戈冷哼:“死就死了吧,对我来说没差。”
那两夫妻扭打成一团,之前傅敬诚重病一场,身子骨本就大不如从前,推搡之中,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竟然喷出一口血来,直翻白眼。
季丽娇当场就给吓懵了:“这这这……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你们赶紧送他去医院,我真得走了。”
这女人不但不担心,还没良心的拖着行李跑出了傅家。
傅擎戈紧锁着眉头,盯着躺地上不醒人事的傅敬诚,走上前抗起他开车送了医院。
急诊的医生是刑帅,好久没见着他了,跟我私下打听了傅家的情况,拐着弯问了许多,问得我都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了当的说了句:“你是想知道傅宏宇怎样了吧?”
“呃……那他怎么样了?”于是,他顺着我的话问了句。
“就那样吧,这几天都不见回来,你知道他跟傅擎戈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两看生厌,就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
刑帅想了想,尴尬的接了句:“那也真是为难你了。”
“我说刑医生,他老爹的病情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先办理住院手续吧。你老公他……”
“把他爹送医院就走了,看都不愿看一眼,这怨积得挺深的。”
刑帅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
“不过……”我故意拖长的尾音,吊足了他味道,看他一脸好奇的模样,我才笑着说:“傅敬诚跟他二儿子傅宏宇关系好着,大概会来看他,你现在又是他爸的主治医师,机会多多呀。”
刑帅摇了摇头:“他是直的,机会……no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