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丞相阁,昏暗的光晕晕再门窗上,透过那层薄薄的纸微弱的散些在门外。
黑衣人自宫廷回来,看来,丞相还在等他的回复,丞相以前极少如此执着的等什么事,却是为了这莫须有的事愿意等待。他难以想象,若是自己没来,他没有等到自己的回复,那该是怎样的下场。
门是虚掩着的,欲拒还迎的姿态,黑衣人平稳了下呼吸,轻轻推开这道虚掩着的门,
“丞相!”他低头行礼道。
却是半天没有响应,他知道,此时的丞相应该又是在看那副画卷了,也只有那个丞相盯着那副画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才是有些温情的。
“说吧。”他似乎这才看到跪在地上行礼的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最后凝了一眼画卷,不疾不徐地将其卷起,再将他放进暗格,微抬眼瞧着他,眼神的温情不再。
黑衣人知道,他必须要将他的疑问一并回了,他是不喜欢拖拉的人。也因此,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去了宫廷后却也只是解了其中一个,而令一个答案,他硬是将府中的守夜丫鬟叫出来质问,也便全部揭晓了。
这一刻的他,面对丞相虽说仍然紧张,但也不必担惊受怕的。
“回丞相,尤妃并不是那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哦。。何以如此断定?”丞相有些微怪异地问他道。
“尤妃亲口说的,并且看尤妃的样子,更是不知道云离公子来过府上。”
他看到丞相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那那个女子是谁?”他如是问道。
“夫人带来府上的一女子,只是姓名不知,夫人待她倒是极好,还将其安置在了未绪阁。”
刚刚说完未绪阁,他瞧见丞相的脸上是了然的神色。
今天暂且退下吧,明天记得通知飞艳来这里。便下了逐客令。
黑衣人退出房门,再将门掩住。眼里出现复杂的恨意。
他知道,在这深宫是不能有其他男子出现的,若是出现了,那将是怎样的罪名,被说成妃子与外人通奸也不为过。到时候,他和尤妃都逃不了一死。但是若是不如此说,也就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如今,必须取得他目前的信任,才能报仇雪恨。
他是云展的弟弟云缺,他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他的哥哥还有一个嫂嫂,那个长得如莲花般清丽的人儿,他们一家人后来便一起住下,他高兴她的嫂嫂后来居然生了一个可爱的娃娃,小孩子的降临无疑是天大的惊喜,他们忙着忙那,她看着嫂嫂殷勤亲和地为小人儿布置小衣裳,为他带上一块晶莹的玉,玉上有云,他们想了老半天,孩子,你就叫云风吧,淳朴地如风般自由。呵呵。那本该持续的温馨却在后来被破坏。他从前不知道,这个人面兽心居然不知怎地看上的哥哥的妻子,并且强将嫂嫂占有,自嫂嫂那日外出采药后,种在门外的花悄悄枯萎,是啊,嫂嫂走了太久,也带走了哥哥的心,他曾经那个温雅的哥哥,似是行尸走肉,不谈不笑,大多时候是抱着孩子发愣。哥哥从来是滴酒不沾的,有一次回来药房,居然是酩酊大醉。他走上前,扶着哥哥,他的眼睛都已经快闭上了,腿脚都站立维艰,怕是没行两步,又要倒下,他身上的白衣特别是膝盖和胸口处有些微篱笆,他们是住在村里的,总归是要走小路的,而那几天又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路面也难免湿滑。他最爱的哥哥,定是摔了无数次。什么时候,他一向意气风发的哥哥如此狼狈过。他心痛了。然而他的哥哥推开他,步履蹒跚的走进内屋,那里一直是他和嫂嫂住的地方,自嫂嫂走后,那里便是他唯一的去处。他连忙上去再次扶住他,他怕他会再摔。却又愤恨,哥,你就不能忘了那个女人吗,我可不敢承认这样的大嫂,水性杨花,她可曾想过你会痛苦,我可听说了嫂嫂是跟一个富贵家的男人走了的,她现在还会陪我们过这种拮据的小日子吗?他的话语刚落,脸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最尊敬的哥哥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了他?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他的眼里有着难以言喻地悲愤,无奈,苦涩。云缺,你怎么能如此说她,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被逼迫的啊。是我,是我,太无能,保护不了她。他看着哥哥,突然变得决绝。然而,他从来都后悔做过那件事,他打听到那个女人是在丞相府中的,那夜,他偷偷溜进了别院,找了多处院落,但没有那个女人,终于只剩最后一个,他敢肯定那个女人一定在里面。
果真,他一溜进去,便看到她的嫂嫂站在那朵开得娇艳的花前,可真是人比花娇啊,难怪有这个本事让他的哥哥和这个男人这般神魂颠倒。夜晚朦朦胧胧,他看不清他的嫂嫂看到他来是如何表情,也不想看清。不就是个虚伪的女人吗,看他如何要她的命。可是为什么直到他掐着她脖子的时候,她也一声不吭,她的脸,在惨白的月光下更是惨白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似乎更像她身前柔弱的花朵,一捏就会让花瓣支离破碎。难道,她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误会了她?他紧掐着她脖子的手不知不觉间缓缓松开,他打算问清楚为什么她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要背叛他的哥哥红杏出墙?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想,由远及近地细碎脚步声传来,他闪进一旁草丛中,那里在光的背面,太阳照不进来,月色也透不进来,看起来甚为安全。只是,他不知道,站在外面的人是可以看到他那片从草丛里露出来的背,月华也正好照在上面。他就如同掩耳盗铃般蹲在那等着被来人一举抓获。渐渐地,那几个人近了,他在月华下看见了那几人的轮廓,他看见她的嫂嫂主动靠近为首的一个着锦衣的男人。呵,看来真的是错看了这个女人,居然被她那般柔弱的表情捉弄了去。他的手捏得死紧,他恨不得下一刻就冲上去了结了这对奸夫****。那个男人的表情他倒是看不清,不过从他紧搂住她的手臂可以看出他是多么惊喜。他看到那个男人挥挥手,下去吧,男人的声音的却有着莫名的兴奋和急切,仆人便也愈行愈远。男人将她打横抱起来,推开面前那扇门,哼,果然是个****,也不挣扎。他冷笑却笑出了泪。他不清楚的是那个男人的惊喜来自于他嫂嫂的主动,也不知道她的嫂嫂是为了不让男人发现他的行踪被迫如此。门砰地一声被男人一脚带上。他窥视了下,四周无人,这才靠近那扇门,轻轻在门窗的白纸上戳个洞,里面上演的香艳画面更是让他羞耻。真是个****啊,心里再次臭骂。他看到她的嫂嫂似乎是傀儡般被放倒在床上,而男人则是急不可耐地脱掉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暧昧的抚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男人自她胸前抬身的一瞬,他看到了她空洞的眼神和缓慢流出的泪,熨烫了他的心,难道有隐情?他突然感到不安。但是,他不想再看下去,男人和他所谓的嫂嫂已经接近赤身露体,却在转身时听到男人的怒吼,却是饱含了无奈和爱恋。雨莲,我爱你,雨莲!可是你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啊,我恨呐。呵,男人冷笑得决然,难道你忘了你男人和他弟弟的性命了么。你不乖乖配合,你认为我会放过他们吗。耳边是一声嘶哑破碎的声音,只要你放过他们,我什么都愿意,真的什么都愿意。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后面话语如何,他已经听不下去,事实竟然是如此!那个人如此卑鄙,居然用他和他哥哥的性命来威胁嫂嫂,他可怜的嫂嫂,他又怎么会如此冤枉她还差点杀了她。他颓然了,哥哥的话他似乎也明白了,怕是那个男人也在用嫂嫂的性命威胁他吧。这个男人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拿什么取抢,什么取斗?可是,嫂嫂却是在里面,他的脚抬起又放下,怕是他进去了,也是被威胁,到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以前对他殷殷切切的嫂嫂?他一下子懂了,若不是因为他们,嫂嫂怕是宁愿死也不愿如此这般侮辱的,她是那般如那清丽的莲花,卓淤泥而不染,不蔓不枝,香远益清的人儿啊。
他走了,脚步是那般沉重,为嫂子,为痴情的哥哥,也为无奈的自己。
再次来丞相府,他没有再找到他,包括而后的一次又一次,他是下了决心要将她带出的,终于他威胁了一个丫鬟才得知他那可怜的嫂嫂居然已经香消玉殒,自杀身亡的。嫂嫂,终究解脱了吗。可是哥哥若知道了,该是何其痛苦。再然后,他的哥哥不知道怎的也知道了嫂嫂的死,他似乎是一个被抽干呼吸的空壳,不吃不睡。哥哥和孩子连续几天没回来,他跑遍漫山遍野,篱笆溅满衣裤,他丝毫不在意。终于,在那个盛满绝望的乱葬岗,他找到了他的哥哥,他的呼吸已经停滞,浑身冰凉冰凉,死亡的味道,孩子,也不见了踪影,他颓然跪下,任淅淅沥沥的雨冲刷在头顶。他发誓,他一定要报仇。
得知丞相要培养暗卫,他也潜入进去,他要在培养出能力后亲手了结这个该死的男人,将他碎尸万段。而一切的开始要先取得丞相的信任,他还记得当剑雨射向丞相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快感,但也只一瞬,他挡了过去,当冰冷的剑没入自己腰腹的时候,他却笑了,如此死去,倒也太便宜他了。他要让他受蚀骨之痛才是好。不负众望地,他取得了他的信任,呵,贴身暗卫。他要用耻辱来书写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