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楠像见了鬼似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去。“只生一个?!这倒能省很多事。不过……”万一,那个孩子半路夭折了呢?天策的小孩子,约有四成是长不大的。
“我们那儿,小孩子的死亡率很低。男女的寿命也很长。如果有机会,真希望你去看看。嘿嘿——或许能把你吓个半死。”慎芮躺床上,YY着弓楠看到那些劲爆的泳装美女的情景。
“你说你是借尸还魂?”
“嗯。”
“那我还是不要去了。”
进入腊月后,弓楠让胡婶着手收拾弓祺的衣物用品。慎芮撇嘴斜眼睛地看着,间或教弓祺几句:“如果你爹让你离开妈妈,你就哭!”;“不要跟你爹回去,你爹会把你扔下不管的。”;“弓家大宅里有吃人的妖怪,不要留在那里。”……
“你能不能不要教祺儿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回去让祺儿拜拜祖宗罢了,让族中的人见见他。我想了,请个教书先生跟着我们也是一样的。把他一个人留在顺远城,我的确不放心。”让你留在弓府陪着他,我更加不放心。
慎芮终于放下心来,高兴地帮着胡婶收拾东西。
弓楠抱着弓祺回到弓府时,曹胜婵吃了一惊。封氏则高兴得迎上前,亲手接过弓祺,亲热得不得了。这可是正儿八经在自己名下的儿子,后半辈子全靠他了。听荷院里的人见到弓祺后,个个兴高采烈,提前过了个年。
弓楠一直没有把慎芮逃跑的事说出来,并让其他的知情人都保密。所以,封氏以为弓祺身体不好,一直在南方养病。现在看到弓祺比较瘦,心疼得不行,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不出几天,弓祺就吃积食了。又是吐,又是拉,折腾了两天。从此,弓楠就把弓祺带在身边,一步都不离开。
大年初一,祭拜完祖宗,就在祠堂里,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弓楠说道:“这次弓家遭逢大难,能够迅速翻身,皆归功于一个人。这个人,大家都认识或听说过,她就是祺儿的生母,慎芮。她原是平域人,因为和田翠儿长得极像,机缘巧合下被田翠儿的家人误认。然后被卖到了我们弓家。她的真实名姓,刚才说了,姓慎名芮。现在的‘玉润’茶就是她提供的制法,将来还会有更多更新式的茶。新的财务制度也是她一手建立的。我们弓家,接下来的兴旺发达,就看慎芮的了……因此,我决定给她一个名分,做我的如夫人。”
“我不同意!”封氏气得浑身发抖,“二爷说话也太不靠谱了。一个乡下丫头,就算认识两个字,也不可能做出你说的那些事来。在座的族人,见过世面的大有人在,不是什么人都能被你糊弄了去。她进弓家这么多年,怎么以前没有提供这些制度、制法的,直到今天才提供?往脸上贴金子,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再说,二爷平白剥夺了那个真正有功之人的功劳,不怕寒了人心吗?!”
二夫人的脸皮抖了一下,心想只是个如夫人的名分,至于吗?这三年来,封氏也开始学三奶奶,争起当家权来。所以,二夫人渐渐地不再给二奶奶面子。
“新制茶法是在弓家出事后,慎芮才开始着手研究的。财务制度嘛,她不太愿意提供,无意间,被我诱哄了一些出来罢了。直到今天,她都还有很多内容没有告诉我。”
弓柏思考了一会,问道:“二哥,复式记账法不止我们弓家会。”
“老四说到点子上了。付家的会计制度全盘抄袭了我们弓家的。如果不信,可以向付丞求证。而且,最好问问他,他的新制度从何而来。付丞的证言,相信可信度够高吧?付家虽然实行的早一些,不过是我等着看新制度的效果而已。”
“什么?我们的会计制度怎么会被他拿去的?”大家顿时议论起来。遭逢了淡烟青雾茶秘方外泄的事故后,弓家人特别烦这个。
“付丞以帮助我们弓家为诱饵,从我手里拿去的。”弓楠抛出这句话后,嗡嗡地议论声立停。
“二哥?!你——”弓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我站在太子一边。你和付丞联系,对弓家没有好处。”
“是吗?太子不帮我们,还不允许我另找他人吗?”弓楠嘲讽地看看弓柏,又转向大家道:“目前为止,外人都帮不了弓家。我们只有自己帮自己。朝廷里的事情,弓家这样的商户还是少掺和为妙。前朝的慎家,就是前车之鉴!”
“哦,这么说,慎芮是来自慎家喽?”二老爷忽然扯了一句不相关的。
“严格来说,不是屈中山里的慎家,不过多少有些关联。”不是同一个姓吗?就当他们有关联吧。弓楠可不敢说慎芮是借尸还魂来的人。
“噢,既然她这么有才能,如夫人就如夫人吧。老二家的,这又不影响你的正房地位,点个头有那么难吗?你永远都踩在她的头上,这点是不会改变的。”一向附庸风雅,爱和稀泥的二老爷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明白话。其他族人都附和起来。弓家这两三个月的大变化,不是所有的族人都是瞎子、聋子、傻子,大多数都知道慎芮的存在了。当然,更加了解慎芮逃跑三年的事。
封氏不管家,习惯了不理世事,加上弓家的人均把她当外人一般的存在,她愣是一点风声没有得到。
大家都这么附和,又是在大年初一的弓家祠堂里,饶是霸道的封氏也有点抗不过去了,“好,如夫人就如夫人。她总该来磕个头,行个礼吧?”
“她早就给我们两个磕过头、敬过茶了,这礼就算行过了。况且,她在加紧研制新茶,没有功夫回弓府。这件事就这么着了。大家去吃新年饭吧。”弓楠说完,牵着弓祺率先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