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这是搞什么东东呀?大年来禀报事情,几次都听到绿水说,二爷和慎奶奶关门议事。院门关得紧紧的,喊也不答应。虽说都不是急事,但大年习惯了及时禀报弓楠,怕自己一转眼就把这些小事给忘了。
绿水守着院门很无聊,但又不敢走开,只好喊了几个小孩子陪着玩。
曹胜婵精心打扮后,寻过来找弓楠,同样吃了闭门羹。她倒是没有往不健康的方面想,只认为慎芮使计困住弓楠罢了。柔声细语地问了绿水一些问题,就转回自己的住处了。
吃晚饭时,弓楠和慎芮终于打开了院门。封氏和曹氏看着弓楠那一脸餍足的笑意,怎么看怎么碍眼,当然看慎芮更碍眼。
封氏不说让曹胜婵坐,她就得站着,布菜端饭,忙得挺欢快。
“如夫人,你怎么只吃青菜,不吃荤食?这儿做饭的吴娘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我以前常吃。”曹胜婵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到慎芮的碗里,笑着让她尝尝。
慎芮吓得一歪身子,离开桌沿老远。弓楠赶紧把肉夹进自己碗里,对一脸委屈样的曹胜婵说道:“芮儿刚怀上,沾荤腥就吐。”
曹胜婵的神色僵了僵,不自然地恭喜慎芮,“如夫人真有福气。”
封氏重重顿了一下碗,曹胜婵赶紧闭上嘴,专心给封氏夹菜。
封氏吃完饭,对弓楠说道:“眼见秋收节就到了。二爷是不是该动身回去了?”秋收节是大节日,弓楠要带着全族人祭拜天地,感谢老天给了一个好收成。所以,他必须回去。
“是该动身了。你和婵儿收拾一下,先动身。我带着慎芮慢慢回去。她有身子,路上快不了。”
“啊?我也要回去?”慎芮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问弓楠。以前不是说好了吗?自己不回顺远。
弓楠给她使了个暧昧的眼色,示意她监督自己,看清楚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染。慎芮看懂了他的眼色,呵呵笑起来。
曹氏的嘴里、心里扑天漫地的苦;封氏冷眼瞧着,虽像在看一出戏,心里的不甘和怨恨却不停地冒出来。
慎芮和弓楠、弓祺按照以往的习惯,在茶场上消化掉晚饭后,转回住处时,曹胜婵早已等着了。
“如夫人,我这儿有个止孕吐恶心的偏方。当年,我怀祤儿时,就是吐得厉害,吃了几副,便改善了。这些药材都不难得,我今天便熬了一副。你来看看,能不能对你起作用。”说完,亲自从饭盒里拿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来。
慎芮暗自撇撇嘴,偷偷掐了一把弓楠的胳膊。
“婵儿,你今天这么累,怎么不去好好休息?以后别这么操劳了,有我照顾芮儿就行了。”
“二爷?您什么意思?怕我在药里下毒不成?”曹胜婵的眼里立刻冒出了眼泪水,委屈又倔犟地看着弓楠。
弓楠受不了了,手足无措地端起碗,看向慎芮,“要不,你试试?婵儿怀祤儿时,确实喝过止孕吐的药。”
“我生平最讨厌喝苦药!”慎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向曹胜婵笑着解释了一下理由。
“如夫人也不相信我是吧?”曹胜婵说完,夺过弓楠手里的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她倾斜药碗,给弓楠两人看,一滴都没剩下,“这药一点都不苦。孕妇的胃本就娇贵,怎敢再用苦药伤胃?”
“嘿嘿——”慎芮尴尬地笑。她的确有那个小心眼,怕曹胜婵在药里放一些不该放的物件。
“行了,婵儿别伤心了。芮儿知道你的一片好心了。她以前生了病,最怕的就是吃药。”弓楠三两句把这件事揭过,拉着慎芮坐到椅子里。两人都是深靠椅背,双手放在扶手上,全身放松,一副万恶的地主安闲舒适样。站在正堂里的曹胜婵含着泪,就像被欺压的下层劳动人民。
于是,慎芮想笑。然后她真的笑起来。
曹胜婵惊讶地看向慎芮,被她笑得有些心慌,尴尬地看看自己的装扮。弓楠也跟着笑。他自然不知道慎芮笑什么,只是看着她笑,自己也想笑。
“如夫人笑什么?是奴家做了什么可笑的事吗?”
“不不不,你继续。我就是忽然想笑了。呵呵呵——”
曹胜婵再也呆不下,匆匆行了个礼,告辞了。
“你笑什么?”弓楠等曹氏走后,好奇地问慎芮。
她抛个媚眼,嗲着声道:“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