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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古王之殿

数千年前,曾经有过一个帝国几乎有着整个世界的版图,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家,散布在各大国交界处,如同繁星一般数不胜数,就是这样的小国,却在短短一年之间吞并周围的小国,再有一年的时间更是取代原本相邻的大国。

如此惊人的扩张速度自然引起原本大国的警惕,明里暗里的多少都有采取着防范措施,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经过五年的沉寂,大国正要稍稍放松戒心的时候,又如旋风般席卷相邻的国家,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国家的版图扩大了数倍,而这个扩张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更为快速。

又经过了半年,整个世界除了零星的抵抗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势力存在,统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大一统的世代即将到来,就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变化总是无预期地到来。

正如他的强势崛起一般,崩坏的速度更为猛烈,再一次印证毁灭远比建设更为容易这个道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帝国分裂成数十个势力,而这个数目随着更多的独立事件增加着。

一切只因为一个简单的原因,就是王的殒落,没有人能料想到年仅二十余岁的王,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死去,一时之间以其为中心的权威统治顿时瓦解,整个国家陷入混乱之中,成为有心人士发展的最好舞台。

争斗带来更多的黑暗,人们开始怀念起王还在的时代,尽管身为被征服的一方,对于绝大多数基层的人民来说,由谁当统治者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过着更好的生活,这一点王做得比谁都好,特别是与当时候的混乱相比。

纵观过去人类存在过的历史,冥冥之中就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操弄,动乱终有结束的时刻,差别只在于时间的长短,或许是因为旧有的秩序还未被完全破坏,经过数年的时间,整个世界变回先前的格局,一个庞大的崛起好似没有留下半点的影响。

只是从势力的版图来看,几乎没有甚么差别,原有的大国就像遵守着共同的默契,与十数年前的地图一比完全吻合,当然数不胜数的零星小国自然是经过一次大洗牌,不过这样的现象对于他们好比例行公事,早已见怪不怪。

当然其影响仍是存在,甚至是以十分显著的形式,也就是制度上的变革,无论大国小国不约而同地实施着留下来的制度,即使同样作为君王,在心中也对死去的王感到敬佩,要是再给他几年的时间,或许整个世界吹起一股新的气息也说不定。

一座雄伟建筑在各国的默许下持续,早在几年前,挤进大国的行列时就已动工,作为死后的永眠地。

尽管当时王的尸体就像蒸发一般消失无踪,建筑的进度却没有因此停下,只是从原本的墓地转变为纪念馆的形式,在一个尽责团队的监督下,战乱的影响被削减到最低,再有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经过数千年的时光,当初的建筑主体依然可见,即使风化侵蚀的痕迹爬满,仍可以感受到一股磅礡宏伟的气息迎来,也就是安弗帝现在心中的感受。

不仅是大自然的壮丽会让人感到渺小,人造的建筑也一样,站在入口,足足数人高的拱门已经将渺小的种子洒下,其后整齐有序的柱子将视线分割,只留下中间直通王座的道路。

一尊雕像端坐其上,即使经过千年的时光,却能人感受其不凡所在,好像有道目光无视这百余尺的距离,直直注视每一个进入的臣民。

心中的震撼远比想象来得具体,同时也更为庞大,有关于古王的事迹也略有所闻,但在踏进这座大殿之前,所谓的古王也就仅是活在传说的人物,有着属于他的专有名词,也就是古王这两个字。

想要认识一个人,光凭名字以及流传下来的事迹,大概多是模糊的形象而已,就像人身后的影子,无论描述得多么准确,也只是影子并不等同于影子的所有者。

眼前的这尊雕像,让安弗帝第一次感受到古王的存在,他曾经活过的证明,而不只是虚构出来的传说。

如果可以,真想和他生活在同一年代。这样的想法不禁在心中升起,同时也带来一抹淡淡的哀伤,为了自己,也为了他,终究已成为过去的人物。

「你还是选择继续下去?」一个问题闯入了思绪当中。

看着问话的杰尔,一抹犹豫闪过安弗帝心底:为了自己的愿望,打扰如此伟大的人物值得吗?这样的挣扎需要做出抉择。

即使心中可能有过千百次的改变,现实之中可能只是短短的瞬间,以及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有着选择的权力,哪怕后果不是你所期望的,也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又是一个问题丢出,安弗帝用着同样坚决的回答。

自私永远是人性格中的一部分,敬佩之情在触及到自身追求之时,也可能会被压过,毕竟他不是活在自己的生命当中,也没有像记忆中的那人,有着如此鲜明立体的形像,以及在心目中的重要性。

杰尔没有再多问甚么,静静地退到一旁,就像一名旁观者一样注视着,精确到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念头都纪录下来似的,作为被关注的当事人,这样的感觉在心中浮现。

任何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感觉,安弗帝自认也是其中一员,只是已经懒得抗议,早就认定必然是白费力气的举动。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相处,自然也习惯许多,况且已经发生过的事不是想要忘记就能忘记,那个陌生的杰尔仍然存在安弗帝心中,在没有决定以甚么样的形式面对之前,逃避或许是最为轻松的一个选择。

暂且当作旁边没有人存在,目前要做的是寻找碎片的下落,而且要赶在夜之前才行,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

在没有感应的手段下,任何一小块石头,说不定底下就藏着碎片,换句话说如果想要仔细地寻找,哪怕是多么不起眼的地方也不能放过,可是这也意味着大量时间的消耗,而时间正是目前最为缺乏的。

如果将仔细地搜索归类于理性的抉择,那么现在就是该选择感性的时候,而人的直觉或许就是其中一种,最起码不是属于理性的领域。

没有半点犹疑,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朝着王座背后的大门前进,冥冥之中就是有道声音低语,该往那边走去,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心中有个无所不知的存在,与其共享了一瞬间的思维。

越是接近座上的石像,也越是能够看清时光所留下的痕迹,到了原先距离的一半,先前的震撼感受已不复存在,可以说是逐渐习惯,也可以说是知晓真相的必然。

一道道的裂纹满布,正如整座建筑一般,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不管是对于人还是对于自然都一样,或许再有个千年,古王之殿也不复存在,何况是其中的一尊雕像。

绕过王座,看着半开的石门还是有些庆幸,如果是两片紧闭的门页,不免会头痛一番,足足数人高的石头想来也有几百斤的重量,虽然使用能力应该是能打破,却无法保证打破的只有石门,隐隐可见的剥蚀已经不复最初的强健结构。

门后是条通道向两旁延伸,一眼望去给人种看不到尽头的错觉,再略加细看才会发现其存在,只是远比预想中还要来得遥远,所以有这样的错觉。

很显然地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说不定之后的通路会像是一个迷宫,让人找不到正确的道路,即使不是,再多来个几条像这样长的路,光是要走完就不晓得要花上多久。

该往左还是往右,选错的代价不是愿意承受的,犹豫或许是理所当然的,而抉择却是必须的,每多一秒的迟疑,也就意味多一分变化的可能。

没有半点犹豫地选择向右,就像整座建筑的结构图早已铭记在心,剩下的只是沿着路线走,心中的那股直觉给安弗帝这样的信心。

从外头看这座建筑便已知道它的规模庞大,而实际走在其中更是将这样的印象放大,宽敞的通道没有任何的阻碍,或者也可以说广阔的空间就是最大阻碍。

光是想到要在里面寻找一小枚碎片,恐怕会升起绝望的感受,然而现在平静的心情,没有一丝不安参杂其中,只因心中莫名的感觉指引着,总觉得顺着下去就能达到目的。

经过几个弯口后,其中还通过了一个像是庭园的地方,总算有着接近目标的感觉,整个古王之殿就像是座皇宫一般,只是规模要大上许多,同时也没有密集的守卫。

看着眼前紧闭的石门,心中的声音继续发出,门后必然有着某样事物存在,就像磁力一样,尽管看不出它的存在,却又实实际际地影响着,来到这里便是最好的说明。

贴上石门轻轻发力,传回的感觉比预想要轻上许多,甚至容易得过头,如同一道纸帘,稍微一推就足以拨开,而没有半点迟滞,特别是当没碰到的另一扇门也一并退开时,自然能够推出事有蹊翘。

「欢迎来到我的宫殿,两位远来的客人。」

几乎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笔直的道路、尽头一模一样的王座、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唯一的不同只在王座之上的不再是座雕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发出了算是欢迎的词语,如果忽略语气之中的骄傲。

百余尺的距离仅能看出是名男子,穿着华贵的服饰,奢华之中又带有些许古雅的味道,就像是许多传承悠久的世家大族,有着独特的穿著品味,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坚持,也可以说是流传于血脉之中的优越感作祟。

即使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透过散发出来的气息,倒是给了一张想象中的表情,挂着微笑却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除了优越感之外,还有对于自身实力的绝对信心,真要动手,怕是一个照面就会败下阵来。

陷阱!这个字词浮上心头,哪怕他所说的话再客气百倍,骨子里的傲气也不会稍减半分,绝对是个贯彻自身信念的那种人,而在这座古王之殿之中,要说有甚么奇特的地方,除了纪念性质以外,也就是传说的碎片。

该走还是留下,如果要走最好是立刻做出决断,突如其来的变化或许能让对方花上更多时间反应,而一秒两秒的差距有时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退!一瞬间做出了选择,然而在想附诸行动的时候,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因为改变主意,而是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要是有所动作,下一刻就是命殒之时。

对于这样的困境,稍微思索一下也不难理解,对方既然能等在这里,必然也是做了相当的准备,怎么会让人轻易逃脱,想到这里,心中也有着某种程度的觉悟,不需要任何型式的验证。

或许能如此顺利地到达这里也是因为对方的指引,用着某种不明白的方式,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想不出来对方之所以如此的用意,以他的实力何需如此拐弯抹角。

「靠近一点说话,我想这是一种基本的礼仪。」语气之中有着不容拒绝的绝对在,就像言语之中有股魔力一般,令人不得不服从。

下意识地想要跨出脚步,即使想要抗拒,却只是放慢这个过程,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遵从对方话中的内容。

越是靠近,越是觉得身体无法控制,直到新的恐惧战胜原有的恐惧,脚步才停了下来,因为彷佛窒息般的压迫感令他无法再向前半步。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邀请,两位。」男子的声音较先前来得低沉,通常意味着愤怒的情绪参杂其中,瞬间增强的威压正是最好的指标。

一瞬间的压力几乎让安弗帝无法站立,他不明白照着对方的话做,还是得到这样的反应。

门后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随之出现的身影解释了对方的行为,从头到尾话中的两位根本不包含他,而是杰尔还有镜影这两个人,被无视的屈辱好比火热的铁块烙在心头,留下一道难以抹灭的伤痕。

应该要生气,甚至含愤出手也不为过,可惜除了想法以外,半点行动的能力都被剥夺,就像一具提线木偶有着他的灵魂附着其上,却没有相应的那只手,提着线控制。

「初次见面,王。」随着镜的声音传入耳中,安弗帝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一个猜测出现在脑海之中,在没有百分之百肯定之前,不愿意选择去相信,或者该说如果事情真和所想的一样,那样的意义让他不愿意承认,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却是将最后一点怀疑抹去,被背叛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既然你带着礼物来求见,况且我也觉得我们有着见面的必要,就如同你的希望在此等待,我想刚才小小的不愉快暂时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评价。」

光从这句话并没有办法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其中的信息也能提供一点点的了解,特别是搭配着之前与镜的相见,有种感觉再次成为计划的部分,又或者是先前计划的延续,而同样没有知情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看着镜的表情,试图从其中找到些许的愧疚,那怕只是一丝丝的不安也能够成为安慰的存在,眼前没有半分波动的表情,却是让原本淌血的心更痛。

根本不了解他,就凭先前短短的相处,以及第一面所留下的良好印象,要想真正认识一个人显然是不足够的,眼前的镜除了相貌外,完全就是另一个人,最起码记忆里的他应该会有些许愧疚,而不是如此冷漠的表情。

为什么可以这样一次次地出卖,虽然从各种意义上而言,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只是认识而已,还算不上是出卖,真要说的话利用一词应该较为贴切,而理由恐怕也十分简单,因为没有拒绝的能力。

「在进入正题之前,先处理一下杂事。」

随着对方的话语,安弗帝腰间的配剑就像呼应他的招换飞到了男子的手里,然后在某种强大的力场之下开始扭曲变形,短短瞬间整柄剑就像风化一般消散于空气之中,只留下一小枚闪着耀红的碎片。

一瞬间明白先前的礼物是甚么意思,同时也了解再一次被算计的理由,所要寻找的碎片一直都藏在那柄做为奖励品的剑中,之前剑尖的一点红光想必就是碎片的一角。

没有事先告知的原因也随之得出,如果早知道身上还有其它的碎片,也不会来到这里赌最后的希望,当然从现在来看,这里有的仅是绝望。

杰尔是不是也知道呢?这个问题浮现在脑海之中,看向那个相处好一段日子的身影,至于面对真相的勇气,早已抛诸脑后,此时此刻只想得到问题的答案,哪怕结果会是多么地残酷。

这样的表情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记忆犹新,在与镜见面之前就和现在是一样的表情,隐隐中能感受到轻蔑一切的气势存在,光是站在附近就会感觉自身的渺小。

安弗帝知道杰尔肯定知道自己在看他,却连一个眼神也都没有响应,或者该说在他们的眼中,就只有一团空气的存在,还是说更为卑微的事物。

「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就从镜先生开始好了,听说你已经找我很久,想必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请你停止现在的计划。」随着镜的这句话,整个大殿的气氛顿时凝重,而源头正是王座上的男子。

「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记住一件事,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下次。」

「请你停止现在的计划。」同样的话语再一次传出,而这一次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有着只剩冰冷的愤怒。

「我不会容忍一个有能力的敌人继续存在,在此之前我想听听看你的理由,竟然让你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男子仍慵懒地坐着,如果不是他低沉的语气,实在看不出来他有要动手的意思。

「你所期望的世界,并不是我所期望的。」

「的确是个好理由,我开始为你感到可惜了,只是我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可能。」

就在安弗帝以为对方要出手的时候,却又感觉大殿里的气氛突然一转,同样强大但少了几分压迫,就像回到了刚才,镜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的稍早。

「这位是杰尔先生是吧?我曾听我的属下提起过你,他们对先生的实力评价很高,在我看来先生不是他的同伴,以先生的实力如果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保证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男子的话不禁让安弗帝心中升起一丝欣慰,要是对方所说的都是真的,最起码不是像先前想的一样:与镜一同利用着他。

只是一个疑惑也同时出现,既然如此,杰尔的目的又是甚么?如果说他事先毫不知情,安弗帝肯定不会相信,是为了王所说的承诺吗?又或者是其它的理由?

等待杰尔响应的不只是男子而已,安弗帝也在等待,说不定镜也是一样,因为他的回答关系他的立场所在。

一个笑容浮在杰尔脸上,与现场的凝重形成强烈对比,各自勾起每个人的联想,只是接下来的话语不见得如第一时间的猜想相同。

「我要做的事情你们都阻止不了。」短短瞬间就将自身提到所有人的对立面之上,光从字面上的意思或许可以理解为自信,但是在这样严肃的场合,搭配着轻蔑的笑容无疑是种挑衅举动,而在场的人不是每一个都愿意接受,特别是自称为王的男子。

不管另外两个人怎么想,安弗帝心中却是升起些许的高兴,这样的杰尔才是记忆中最为熟悉的,一言一行都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不管其它的人怎么想,都会贯彻自己的意识。

高兴之余,也升起浓浓的担忧,从刚才的种种来看,王座之上的男子肯定不会默默承受,必定会让杰尔付出代价。

除此之外还有种预感,总觉得等下会发生甚么不好的事,很有可能会让人后悔终身,因为同样的感觉上一次发生之后,带来的是安莫德的死,而这次的感觉甚至更为强烈,也意味着更为悲惨的结果。

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有发生的可能,哪怕连是甚么事也不知道,重要的是他能够确定,一旦发生,带来的痛苦肯定不会比上次来得少,这一点就已经足够。

安弗帝清楚明白自身的无力,在场的三人恐怕都是必须仰望的存在,光是他们冲突的余波就足以杀死自己,从这点来看,死亡几乎是件必然发生的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有了这样觉悟之后,意味着选择的空间更大,越少的要求也就越多的选择,这个道理不管是在何时何地都是成立的,既然如此,如果真的无法避免,最起码还可以选择逃避。

考虑到等下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干预的能力在,或许逃避是唯一的选择,而死亡在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最好的逃避手段,如果死后所有的知觉都将失去,也就意味着后悔这种情绪不会存在。

活着的确是种希望,但若希望早已消失,如何避免绝望或许就是最先考虑的课题,正如落入敌手的失败者,死亡通常都是必然的结果,却不见得是最坏的那一个,某些时候毫无痛苦地离开也是种幸福,正如现在安弗帝所考虑的一样。

「你们将为冒犯我付出代价,王的威严不是你们所能挑战的。」正如先前的猜想,对方果然因为杰尔的响应而动怒,更为沉闷的气氛正是战火点燃的最好环境,一点点火星就足以全面引爆。

镜稍微往杰尔靠近了些,隐含的意味在场每个人都是明白,敌人的敌人也是种盟友,特别是在共同的敌人存在的时候,况且这一刻两人的利益应是一致,如果不打倒王,对方也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王的意识不是两个愚蠢的子民所能抗衡的,现在我命你们跪下。」随着对方的话语,空气就像有着共同的默契,同时向下一压。

光是一点点外泄的能力,也不是安弗帝所能承受,几乎是男子命令的同时,已被压倒在地,彷佛整个天地都压在身上,完全无法动弹半分,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微微有些变形。

即使两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并不代表没有影响,可以感觉到镜的永久气场有着明显波动,隐隐还有扭曲的趋势在,通常这是气场崩溃的前兆,如果幅度放大数倍,则随时都有着崩溃的可能发生。

相较于镜,杰尔显得较为轻松,可能是对方没有完全撕破脸的打算,只是想让他吃上一点点苦头,在谈判的技巧之上也不罕见,既是作为正式的决战,也是一种心理战的手段。

然而更值得关注的是对方的动作,而不是所发出的攻击,如果不是刻意造作,对方脸上的慵懒说明着实力的强大,自信绝大部分建筑在自身的能力之上。

此刻宁愿相信对方真的有相应的实力,也不希望因为一时的侥幸心态而导致后来的失败,重视对手是绝对有必要的,而增强己方实力也是需要争取的。

镜向杰尔投以一个眼神作为进攻发起的信号,不过杰尔的神情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古怪,原本准备好的攻势也停了下来,突然觉得对方的立场或许不像先前想象的坚决。

「我要做的事情你们都阻止不了。」杰尔再次重申自己先前的论调,让整个情势更令人玩味。

在这样的时间点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否意味着妥协?这一点姑且无法断定,另一点几乎是可以断定,也就是他没有和镜连手的意思。

「有意思,我想我们还有谈下去的空间,在有关于立场这方面。」大殿里的凝重随着男子的话语消散许多,安弗帝可以感觉到身体又重新回归控制。

趁着这个短暂的机会,安弗帝将目光专注在杰尔身上,不过也只是如此,他很清楚任何过激的举动都可能导致平衡的崩解。

不能理解杰尔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很多时候即使事后来看一样无法明白,思维的主要逻辑或许很好猜出,却不代表行动的理由同样如此。

绝大部分一件事情的考虑不光取决一个因素而已,最主要的也不一定是最重要的,正因如此才会说人心难测,永远无法确定你考虑的和对方考虑的完全相同。

「你打算站在哪一边?」镜如此问道,问题的答案对于他也的确必须,没有人希望自己认定的盟友会在背后捅刀,然而在问出的同时,却也代表着一丝裂痕的出现,即使回答再坚决,也无法完全相信,不过这一点即使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也是一样,信任也是有着程度的分别。

「我站在自己这一边。」杰尔的回答没有半点拖延,也是安弗帝认为最可能的答案,却不是两人所要的答案,不管是王还是镜,要的都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自己人以及除此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敌人,这个基本的分界在此同样适用,而界定属于哪一方的归属则取决于有没有共同的目标,或许他们真正想问的是杰尔的目的是甚么,只是如此直白的问题通常不会轻易说出,换一种问法也就成了最常见的一种方式。

一时之间两人的角力转变为杰尔的立场归属,对于未定的有利条件如果能够争取,没有多少人会选择放弃,况且在只有两方的情况下,此消必然彼长。

出乎意料之外地,杰尔做出的选择不是他们所猜想的任何一个答案:「我不打算加入你们任何一方,而是作为独立的第三方。」

虽然是令人意外的答案,稍微思索一下又不显得奇怪,打从一开始,杰尔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表现出这个意思,只是如何作为独立的第三方存在又是一件令人玩味的事。

在旁观战或许可以做为第三方,并不代表交战的两方愿意,如此巨大的变量不会是他们所希望的。

原先不好的预感更为清晰,虽然不晓得到底会是怎么的事,安弗帝仍然可以感觉得到,那件事就在等下会发生,或许是数分钟之后,也或许就是下一秒到来。

不容多想,情势已经往下一步开始变化,原本暂歇的战斗即将继续,而攻击发起者仍是镜,对于他来说,不管杰尔打算怎么做,要打倒王这点一不会因此改变。

最坏的情况也就以一敌二,早在踏进这里的同时就有过的最坏打算,况且他也不认为会输,自身的能力绝对足以应对,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最先攻击的固然是镜没错,却不代表最先被攻击的不可以是他,一层水膜形成一个浑圆球体包覆,场上毫无预警地出现两个空心水球各自围着一人,其中一个自然是镜,而另一个却是安弗帝!

换作是其他人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即使是安弗帝也是一样,不过错愕之余还是可以猜到些甚么,绝对不会是一时失手放错了目标,肯定有它的用意存在,和先前不好的预感联系起来,事情的轮廓已然成型。

「狂妄的小鬼,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们离开吗?」对方终于从王座上站起,或许意味着全力出手的准备,因为他清楚杰尔这一手所代表的意义,如果可以将镜影困住,换句话说也可以是他,在对手表现出一定实力之后,若还是一味轻视无疑是愚蠢的行为。

啵的一声,镜影身旁的水膜骤然破裂,看向杰尔的眼神在戒备之余已多了几分不善,他实在没想到杰尔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半点感觉,如果他愿意的话,在跟王激战的时候突然来这招,绝对会有关键的影响。

「如果他也在这的话,你还有留下的资格。」杰尔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没头没脑的话传入镜耳中却是让他的脸色一变,马上脱口问道:「你到底知道多少!」错愕的表情第一次在脸上出现,可想杰尔的话所带给他的震撼。

杰尔没有响应,或者该说再一次出现的水球就是他的响应,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段却让镜影无法挣脱,确切来说是无法在短时间内破开,以他的估计想要解除至少也要花上一分钟的时间,而这一分钟足以发生许多事。

「没用的,大殿的周围早就被我封锁,没有我的允许谁也无法离开。」

「我要做的事情你们都阻止不了。」同样的话第三次被提起,而每一次解读出来的意思都有着微妙的差距,如果前面两次只是预告,那么这一次就是证明这句话的时候。

困在水球之中的镜自然不消多说,至于王是否也是如此,结果也将在下一刻分晓,另外对于安弗帝来说也是一样,在此刻他总算是明白先前的预感代表着甚么,杰尔话中的他们不只是镜影和王,也包含着安弗帝的存在。

从一开始无法阻止的结果早已注定,如果有得选择,宁愿因为留下而死去,也不愿活着面对不知能否偿还的人情,只是无法动弹的身体除了等待结果的发生,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改变。

轰隆隆的水声突然回响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一瞬间对方的脸色顿时铁青,几乎可以预期杰尔的话已经成立。

看着杰尔的身影,泪水不自觉涌出,满肚子的疑惑想要问出,为什么要让自己离开?为什么你要选择留下?

只是阵阵的倦意如同潮水般袭来,不一会儿眼皮已经抵挡不住,缓缓阖起,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杰尔微微开合的嘴唇以及铺天盖地的洪水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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