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约会的追求法子功用不大,陈默改变了行事,日日到苏家做客,看来是打算渗透苏灿的生活,让苏灿习惯。
当陈家接到消息,陈默联系的国外那家实验器官移植的医疗机构,陈默打算加入的那批实验者中,新移植器官排斥大,并发症多,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时,陈家上下皆对苏灿感激至极。就连看不顺眼自家儿子对苏灿殷勤的陈家老太太,也特意上门一二次,表达自己对苏灿的喜爱之情。
这让苏灿有些恍惚。或许陈默原本是参加这个实验,因实验失败而去世。不然她回来前,做鬼时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人?默默感叹一下自己回来带来的蝴蝶效应竟然还能救一个人,心头也对这躲过一劫的货,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同类的感觉。两人都是原本应该死去的人,现在都活着,不是同类是什么?
聪明人讨好人,总是要容易很多。特别这个被讨好的‘单位’,还是未成年的小豆丁时。于是苏灿便发现自家豆丁状态儿子的叛变。小家伙整天张口陈默叔叔闭口陈默叔叔的,让苏灿经常疑惑,陈默这货是否给自家儿子灌了迷汤。
摸钥匙开门,苏灿换鞋进门后,一出玄关,便见客厅中,陈默坐在藤椅上,双手环过怀中坐着小苏思,手中拿着平板电脑,手指在电脑上点了点,电脑发出电子语音,“再想一想,这个数字应该是几。前面这些数字的共同点,是什么?”
苏思歪着小脑袋,绞尽脑汁的想着。
一旁苏家老太太含笑看着这一大一小,手上动作着,将小苏思鳄鱼连体衣帽子上掉落的背鳍缝上去,俩针收尾,茶几上拿了剪刀,将线头剪掉。
陈默抬头含笑,眼中分明传递过来三个字,回来了?
这场景让苏灿有些恍惚。
淡淡的温馨感,在心底弥漫。
她,是不是弄错了?这一刻,她心头竟有种眼前这货是个小女人样的男人。并且打心底的认为,这种居家的男人,脾气好有耐心,软一些的‘小’男人,才是真正适合她的?
听说这人自小很少发脾气,脾气很好。虽然那有限的几次发脾气,都让惹出他脾气的家伙,付出惨痛的代价。
听说这人很聪明,但却性子恬淡随遇而安。当年若不是被人惹出了脾气,现在也不会有陈氏餐饮这个家底。执着的事物,只有她这一件……
渐渐的,陈默在苏灿心中的形象,渐渐清晰。苏灿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感觉自己的心跳慢慢加速。
丢掉心头近期在家常看见陈默,而经常产生的奇异感觉,苏灿同自家母亲打了个招呼,冲陈默礼节性质的笑了笑,往自家房间走去。
短短的换衣服时间,让她对心底的那个决心衡量了又衡量。最后她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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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站在‘星光璀璨’集团大楼楼顶,微凉的风带走心头的浮躁,没有半点乌云的好天气,让皓洁月光让顶楼小花园柔和,清晰。
苏灿坐在专为员工放松休息,放置的吊椅上,像坐秋千那样,脚尖轻轻点地一送,任由吊椅前后轻轻的晃动,满脸惬意。
在这安静的夜,特意放轻的脚步声,也会非常明显。
苏灿听到身后传来,特意放轻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问道,“你是因为宏发集团的事,特意来找我?”
身后的脚步停住。脚步的主人沉默着。
“……该好好谈谈。”苏灿看着远处。黑暗的轮廓,地面点点灯火连接天空点点繁星,将星空扩大。在这市内最高建筑的顶楼,感觉仿佛被星空环绕一般。
陈默默默的看着眼前惬意的背影。只是背影,隐藏住那张扬明艳的凤眼,却让人意外的感觉单薄。
心头像是有一只柔软的毛刷,轻轻的挠动着,陈默手指不由自主的伸进衣兜。当手指触到那熟悉无比的纸张触感,陈默像被烫住一般,猛的收回了手指,脸上闪过丝黯然。这样的夜太美。但这样美的夜,却一点也不适合平日用纸张交流,用一勾一横文字表述情绪的哑子……
身后良久没有反应。苏灿回过头,张扬的凤眼让她身周的繁星明亮几分,“用智能手机,你不是也与苏思交流良好?”
陈默将手伸进衣兜,摸出手机,摁摁按按,点击发送。
苏灿听到**提示声,嘴角抽了抽。摸出手机,**上面的文字,像个小孩一样委屈,‘不想机械的死板的声音破坏这柔和。’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就这么不说话,然后**往来的柔和着?”苏灿嘴角再次抽了抽,看向面露委屈的陈默。
‘我不是因为宏发集团来找你,是因为你。我很早就知道你的性子和手段,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宏发集团和强力集团那局,按你的手段,还对他们手下留情不少。’文字输入到这里,陈默愣了愣。这貌似是考验?旋即那张嫩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狂喜。戳手机的动作加快。
于是,很快苏灿便看到了第二条**,‘我入围了?’这家伙反应很快啊!于是苏灿也不说话了,直接回了过去,‘其实你挺亏的。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事?’
陈默自然知道苏灿的那个‘亏’字是什么意思。亏在苏灿二婚,情感投入不会有初次婚姻那么纯粹。亏吗?他不觉得。苏灿问出这话,明显就是他夙愿就要得偿的节奏啊。他努力的保持那一点点仅剩的理智,让自己不至于被巨浪一般的狂喜给淹没理智,失态给苏灿看。
虽然还有着一线的理智,但陈默明显还是‘飘’了。摁出这么一条**来,‘自小我母亲便指着你,告诉我,我性子弱,千万不要找个你这种的,不然以后得被欺负死。我好奇,为什么会被欺负死?看着你与院儿里那帮子闹矛盾,由凶悍的反击到隐藏幕后的算计,不知不觉就爱上了你。我爱你爱了二十年。’
这么一条信息,让苏灿脸色复杂。想要发怒,却又感觉这貌似是告白,还表白了这货就喜欢她这样报复起来心狠手辣的特质。想要表现些被表白的高兴出来,却又觉着这货的话忒不动听。有种欠揍的特质。苏灿奇异的,纠结了起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陈家妈妈会偷偷告诉她,有的时候,陈默挺不会说话。
见苏灿月光下白皙的侧脸,脸色似乎不怎么对劲儿。陈默飞速反应过来方才发了条什么样的消息出去,顿时满脑子狂喜被泼了一桶冰水,心头拔凉拔凉的。他忐忑的,磨磨蹭蹭戳了戳手机。
‘能听我解释吗?’
苏灿扫了眼新的信息,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站了起来,通体那让人忽略她样貌,逼人的气势回到了她的身上。恢复锐利的眼淡然看了看陈默,站起身来,伴随着清脆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往外走去。
陈默肩膀微跨,满身黯然。他似乎搞砸了。
当苏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时,一句话轻飘飘的传了出来。“找个时间,让陈叔周姨去我家,谈婚礼的事。”
这话轻飘飘的砸了过来,险些砸晕陈默。
婚礼?婚礼!陈默双眼一亮,全身的黯然如同遇艳阳的雪,瞬间融化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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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陈家老爷子一蹦三尺高。
“怎么说的?苏家有什么要求?苏灿亲口答应的?你没听错?……你这孩子,别傻笑了,说话啊!”陈默老娘一大堆问题连绵不绝的问了出来,问了半天,见陈默还坐那里沉侵自己世界的雕塑那样微笑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陈默脑门儿后,大声儿问道。
陈默脑门儿被拍,也不觉着痛。只是顺着那巴掌的力道,不倒翁那样微微歪了歪,弹回来继续坐直在那里,面上挂着笑。继续笑而不语着,一看就是走神儿啥都没听见的模样。
陈家俩老无语的对视一眼,感觉这会儿可能是没法儿让自家小子给反应了。陈家老爷子轻咳一声,再次看了看陈默手中写着‘婚礼苏家’四个大字的便签,摸出手中电话,决定试探的问问苏家老头儿先。
一番试探来试探去的交谈,陈家老爷子终于确定苏灿那姑娘松口,似乎真看上自家小子后,与苏老头定了两家谈事儿的时间。
待对面挂了电话,陈家老爷子正要放下电话,却见自家小子依旧雕塑样的微笑着,心头一怒,坏心眼的提高声音,大声对电话说道,“什么?苏灿那丫头是说笑,没有婚礼?”
没有婚礼!?陈默猛的瞪大眼,扭头看向自家父亲。
陈家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放下电话,满脸遗憾看了陈默一眼,啧啧两声,背着双手,踱步往卧室走去。
才走两步,便被陈默拦了下来。
见自家儿子急得满头大汗,不住打手语比划询问,而丈夫坏心眼的装没看清,陈家老太太忍不住扑哧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