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找顾城安。"我忍住眼泪,尽量不让自己的鼻音出卖自己。
我相信顾城安才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
"卢穹依?"电话那头的女声一阵迟疑,"你以后还是别打电话来了,我哥哥他……反正我们家已经明确表示过不能接受不孕的媳妇了,你妈妈既然拿了钱,就不要再来打扰我哥哥了。"说完,电话里只剩下忙音。
K敏看我像个傻子一样拿着手机却不说话只知道哭,慌得手忙脚乱。
"你别哭啊,顾城安说什么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你都这样了,他连个影子都没,不过现在好啦,你就别老想他了,还有杜老师呢。"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说我妈妈拿了他们家的钱,不可能,我妈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不行,我要回去问她。"说完拿了包就走。
一路上我想了无数种妈妈知道他们污蔑她后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一种。
"我是拿了,他们家没法对你负责,总得拿出点补偿吧。"妈妈面对我的质问十分淡定地继续拖地。
"你怎么可以拿他们的钱?!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顾城安!"我咆哮,我闹,我耍赖坐在地上:"妈妈你把钱还给他们!还给他们!"
之前我就说过,论嗓音我永远拼不过妈妈。
"你还想跟那小子和好?!给我死了这条心!除非我死,要不然你别想让我接受他!你被他害成这样了还不许我去替你讨回公道?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我辛辛苦苦养了20年的女儿,就这么被他们这么糟蹋!"妈妈扶着拖把一手叉腰,我都能看见她张大嘴里那颤抖的小舌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病住院哪样不要花钱!不是叫你去照顾杜老师吗?又到哪里去野了?行了行了,别坐地上了,我还要拖地呢!"说着拿拖把朝我拱了拱。
我抽抽噎噎地站起来给她让位,见她没有一点悔改之意,只能凄凄哀哀地回了房间。
医生说我这病切记不能大悲大怒,否则只会愈发严重。
我当时就当耳边风一听就过,心里颇不以为然,这病哪知道你是生气还是开心啊。
现在总算吃到了苦头。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小腹疼得只冒冷汗,眼睛困得睁不开却睡意全无,脑袋里的神经疲惫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炸掉。
我早就习惯在深夜独自忍受病痛的折磨了,只是细细地呻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惊扰到爸爸妈妈。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替我担惊受怕了。
只是今晚的病痛来得格外凶猛,疼痛像浪潮一样一阵一阵地淹没我,我心里呐喊:"佛祖,只要让我好受一点点,让我干什么都行!"
每一次痛到癫狂我都想直接冲进医院让他们把我那疼痛的源头给切了吧,没孩子就没孩子吧,我这辈子不想这么痛苦了。
但一待痛苦好转,理智又开始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吧,那些残障人士都能带着病干出一番成就,你连小小的囊肿都熬不过去?只要你坚持治疗,总会有好的一天的,那个时候你就能继续幸福地生活了。"
我蜷成一只虾米,手里紧紧攥着蚊帐一角,默默祈祷:天快亮吧。
再次睁眼时,我不禁暗叹:我这是疼死了吗?怎么都梦到自己住院了挂水了?不过我怎么会梦到杜老师啊?
杜老师深情款款地握着我那只自由的手,一脸憔悴。
我不禁被自己的梦恶寒了一下,唰地一下抽回手。
"醒了?"杜老师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手心暖暖的。
我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不是梦我就是傻子:"你怎么会在这?"
杜老师撑了撑眼角,似乎有点疲惫:"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我爸妈呢?我记得我在睡觉。"
"你痛得晕过去了,你把蚊帐都抓翻了,你爸妈才发现的,半夜就送你来急诊室挂水了,要不是你把保温瓶忘我家了给你送来,我还不知道你今天住院,现在我来了让他们回去补觉了。"杜老师的眼睛轮廓很深,眼底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我不敢直视他。
"怎么能麻烦你呢,你自己还病着呢,不用管我了,我对挂水很熟悉了,对了,皮皮不用你照顾吗?"我眼珠子东转西转就是不看他。
谁知下一秒下巴就被一只大手固定住了,杜老师凑过来在我耳边呼气:"皮皮在他奶奶家,早知道放你回去会这样,说什么我昨天也得把你留下。"
我一想到昨天的场景,脸腾一下就红了,将他俊脸一推,正了脸色道:"杜老师,你现在也清楚我的病了,我是一个有可能不孕的人,连做个女人最特殊的权利都没有,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而且我是你的学生,你不怕被同事嘲笑吗?"
我本是等着他知难而退,谁知他脸色一沉,像突然被刺激到一般,张开手臂就把我搂在怀里,单方面地与我耳鬓厮磨,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滴出水来:"我真后悔当年放你走了,害你你现在受了这么多苦了,忘了那个臭小子吧,今后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有一秒恍惚了神,接着就激烈地挣扎起来,杜老师按住我作怪的手,将身子压了上来,我一慌就让他钻了空子,欺压到我唇上,一阵捻吮。
这男人!这可是医院!我一边瞪大了眼担惊受怕地看着玻璃窗后来来往往的人影,一边躲避着杜老师霸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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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找我签约了,我会好好更新的。